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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360)

桑洱揉了揉脸,拉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背起箩筐,笑了笑,说:“我是过来这边采药的,刚才不小心跌倒了,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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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里,桑洱就看到院子已经被打扫得井井有条了。她有点饿,可锅里的包子早已被吃光,好在采了碧殊草,其中的几株开了花,吃这个也能充饥。

桑洱坐在灯下,咔嚓咔嚓地咬着花。伶舟支着腮在发呆,看了她几眼。似乎有些在意她在吃什么,终于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桑洱咽下了花,解释了几句。伶舟眉毛一扬,果然不信这花的味道苦的,直接夺了过来,咬了一口。

嚼了两下,他就脸色微变,猛地吐了出来:“这么难吃,你们居然喜欢吃这个?”

桑洱:“……”

为什么觉得这个情景、这句台词,都那么地熟悉?

果然,人的口味和临场反应,都是不会轻易变化的。

花不吃了,伶舟百无聊赖地坐回了桌子前。他的精力似乎仍然不太好,有点恹恹地撑着头。

往常,在这个时候,桑洱都会给伶舟梳毛。如今他化了人形,这项活动自然也免了。

不过,桑洱注意到,伶舟的头发扎得很随便,只用一根布条随意绑着。打结的地方也不理,实在有点糟蹋头发,桑洱想了想,就拿起梳子,走到伶舟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倒影,问:“要不要我给你梳头?”

“梳头?”

“嗯,就和梳毛一样舒服。”

伶舟托着腮,抬头,睨了她一眼。听到“和梳毛一样舒服”,他就把身体转过去了。

看来是愿意的。

桑洱忍不住笑了笑。

根据伶舟现在的表现,桑洱大概可以想象出他初到人界时的样子。和后来的他相比,这个他显然要单纯易懂多了。

因为有点走神,桑洱的梳子没拿稳,“啪”地掉到了地上。她连忙蹲下去,拾了起来。

伶舟垂眼。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耳朵,和耳后那片粉白的皮肤。

他的喉咙无声地动了一下。

因为想起了傍晚时的事。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受伤应该涂药,不能光用舔的。可那会儿,发现她的手心擦伤了,他却仿佛被那阵血腥味吸引了,不由自主就抓着她的手碗,去舔那道擦伤。

味道是腥甜的,又因为混杂了泥土,有点苦。却莫名地让他喜欢。

现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明明不饿,可看到她的耳朵粉粉的,就忍不住想尝一口。

桑洱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用袖子擦了擦梳子,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他们同时听见房间的一角,传来了一道重物落地声,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蛋壳开裂声。

那是装着宓银的那颗黑蛋!

第97章

宓银自闭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有动静了!短暂一诧过后,桑洱激动地跑了过去。本来准备给伶舟梳头的事儿,也一下子就忘了。

看她头也不回地跑了,伶舟哼了一声,捊了捊头发,也站起来,走了过去。

箩筐落在地上,筐口倒扣着,将黑蛋扣在了里面。桑洱蹲下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拿起箩筐,就看到黑蛋的蛋壳已经皲裂成了蜘蛛网状,正在地上不住地轻微晃动。

一个这么小的东西,肯定塞不下一个大活人。也不知道这黑蛋会不会突然变大。保险起见,桑洱抓住了伶舟的袖子,说:“我们往后退一点吧,不然……”

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句警示的话还未说完,他们就听到了“咔拉”一声。蛋壳上的裂痕骤然变密。一块锋利的碎片猝不及防地弹出,不偏不倚地朝他们疾飞而来。桑洱余光看到黑影,猛地往后一缩。好在,伶舟眼疾手快地用袖子一挡,碎片掉到了地上。

伶舟放下手。因为这份“见面礼”,他看着地上黑蛋的目光,顿时多了一丝不善。

很快,在蛋壳裂缝最密集的地方,冒出了一团烟雾似的东西。蛋壳一边碎裂,烟雾一边不断膨胀。猛地,一只莲藕似的白白嫩嫩的小孩的手,捏着拳头,从里面伸了出来。

桑洱:“……”

桑洱:“???”

蛋壳碎了一地,烟雾散去,从中爬出了一个看着也就三岁上下的奶娃娃。相貌颇为讨喜,肉嘟嘟的脸,眼珠子咕噜地转,头上扎着两个小发髻。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

“……”桑洱的手指颤啊颤的,指着她:“宓银?”

这奶娃娃坐在地上,慢慢抬起头,歪着脑袋,看了桑洱一阵,忽然语出惊人:“你是我娘吗?”

桑洱险些被呛到,连忙摆手:“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字?”宓银顿了顿,又奶声奶气地自言自语:“不过,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