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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335)

万一被人发现了,她肯定就乘不上江折容的“便车”去观宁宗了。桑洱才不会自找麻烦。

江折容轻轻点了点头:“也是。”

只是,说不清为何心底会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脑海中,仿佛有什么模糊的画面,不受控制地一闪而过——狭窄昏暗的一隅,趴在地上的少女,和垂落的乌发后,那双狡黠潋滟的小挑眼。

.

江折容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床铺。离床不远处,倒是有一张柔软宽大的贵妃椅。

伶舟只当桑洱是跟班,没有把她当女人看待过,睡觉时,哪怕桑洱躺在他胸口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江折容显然与伶舟是截然不同的一类人。即使桑洱是原形,“男女授受不亲”的铁律在他这里依然不可逾越。这几天夜晚,桑洱都睡在贵妃椅的一角,肚子上盖着手帕,当是被子。

这天午夜,桑洱被一阵异响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慢慢睁了眼。

屋外狂风大作,枝叶摇晃,黑影在窗纸上不住晃动。倾盆暴雨的水珠连成了密集的银线,直坠而下。

好大的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但吵醒桑洱的并不是这场暴雨,而是来自于床铺那边的响动——噼里啪啦的雨声几乎要将这一阵阵痛苦的闷哼盖住。若非耳力好,还真听不见。

江折容怎么了?

桑洱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跳了下地,飞快地跑了过去,跃上了床旁脚踏,爬到了江折容的被子上。

床帏中垂着明珠,隔了绸缎,洒下了一片暗青的光。江折容的睡相非常规矩,双手置于腹上,但他的面容却不如姿态那么安然。眉心紧皱,额上凝着薄汗,一副痛苦又醒不过来的模样。

这个样子,不像是做噩梦,倒像生了急病。

“喂,江折容,你没事吧?”桑洱两只后腿站起,双手缩在护心毛处。

喊完了,看他没反应,桑洱继续往前爬,忽然,感觉到自己踩着的地方很烫。

桑洱愣住了,低头。

她现在踩着的地方,是江折容的胸口,与和她的粉爪爪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衫。

不太对劲。他的心口怎么会这么热?

妖怪的身体手短腿短,太麻烦了。桑洱当机立断,下了地,变回人形,从箱子里抽出一件衣服披上,束好衣带,快步回到床边。

一扯开江折容的衣服,桑洱就吃了一惊。

少年那略微单薄的白皙胸膛,靠近心脏的地方,肌肤上竟浮现出了血红色的纹路。仿佛冒着火焰的熔浆,不属于他的身体的、瑰丽而骇人的东西,在肌肤表面窜动、燃烧。

“这是什么东西……”

桑洱傻眼了,手停在半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应该不是病吧?她可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现象。

就在这时,这些肆虐的火红纹路,仿佛已燃烧到了极致,盛极必衰,竟慢慢开始收回、消失,肌肤恢复了白皙。

仿佛紧绷的琴弦松弛了,江折容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若不是他额上还残余着汗水,且胸口还很烫,桑洱都要怀疑自己看到幻觉了。

就在这时,仿佛感觉到压在自己腹上的重量,江折容眼皮一动,幽幽醒来。

一睁眼,他便与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对上了目光,大眼瞪小眼:“……”

此刻,桑洱的右手正揪着他的衣襟,扯得他衣裳凌乱,胸膛大露;左手则大剌剌地按在了他胸口的皮肤处。知情者知道她在探温度,不知道的人怕是会以为她是登徒子。

江折容的模样有些僵硬。

空气凝固了两秒,桑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将他的衣服盖了回去,面上摆出一副关心情切的表情:“江折容,你还好吧?我刚才睡觉的时候被你吵醒了,看你好像很难受,我就打开你的衣服看了一眼。”

“……没事。”江折容摇了摇头,撑着手肘,似乎想坐起来。目光无意间在桑洱的身上掠过,他的脸就是一红: “你的衣服……”

没说完,他就紧紧地抿着唇,别开了头。

桑洱顺着他视线低头,原来,刚才在情急之下,她只穿了一件外衣,腰带束得不太紧,领口滑开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也没必要维持人形了。桑洱“咻”一声缩小了,衣服软塌了下去。她钻啊钻,从衣服里拱了出来,看到床铺空了。江折容掀开被子,下了地,去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地,几口就灌完了一杯水。

也是。刚才她摸到他的心口都觉得很烫手。当事人肯定口渴了。

桑洱爬到了他的枕头上,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你刚才是怎么了?心脏这附近不但很热,还爬满了血红色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