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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276)

宫家一行人惊魂未定地停了下来,其中不少人都已经被毒蜂蛰伤了,手臂、脖子等地方,浮现出了鲜红可怖的血肿。

桑洱和叶泰河赶紧跑了上去:“你们没事吧?”

裴渡也慢吞吞地跟了上来,显然对救人的事儿兴味索然。

状况尚好的几个门生,面露感激,朝三人道谢。看见最后方的裴渡,几个女修的脸颊都微微一红,说“谢谢”时,还瞟了他好几次,比看叶泰河还多。

桑洱:“……”

这个看脸的世界,要不要这么现实?

明明是叶泰河出力更多,裴渡顶多就是帮忙递了几张凤凰符。现在却是后者更受重视,前者直接被晾到了一边去。

好在叶泰河人比较傻……不,心比较大,没有在意,已经蹲下来,开始救人了。

帮人帮到底。桑洱抬手,用手肘怼了怼裴渡。

经常一起外出除妖所养成的默契,让二人无须言语沟通。裴渡从乾坤袋里倒出了解毒的药粉,桑洱挨个分派给了伤员:“来来来,一比十地和清水混合,喝下去就能解毒了……”

这时,叶泰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秦姑娘,你过来看看这个人吧,他是最严重的,我解决不了!”

桑洱走了过去,发现伤势最重的人,居然是那个被保护在中间的小少爷,白净的脸庞已被毒蜂蛰成了馒头,难以想象在两个小时前,这是一个还算俊俏的少年。

看来,这位小少爷是个不错的人。没有仗着身份地位高,就拿普通门生来当挡枪的肉盾。

“少爷,少爷!你千万别有事啊!”一个门生腿软了,跪在旁边,声音染了哭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叫魂。

“……”桑洱无奈道:“先不用哭,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桑洱让人扶起晕厥的宫少爷,凑了上去,伸手捏住了宫少爷的下颌,拇指压在其下唇处,轻轻掰开了他的嘴巴。

看到这里,站在后面的裴渡无法再置身事外了,直接上来,挤开了旁边的门生,说:“姐姐,我替你固定住他吧。”

“也好。”

在迷蒙中,宫少爷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了。第一只捏着他的手颇为温柔,但很快就换了一个人,力气比第一个人大得多,捏得宫少爷红肿的眼皮一抖,勉强撑开了一条细缝,迷蒙间他看见了一张清丽的年轻面容,她端着一个杯子,正在认真地喂他喝一种微苦的水。

宫少爷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没力气,深深地看了桑洱一眼,他就晕过去了。

药粉吃下去后,毒蜂蜇伤的地方,痛楚果然减轻了不少。宫家一行人连连道谢,还非要桑洱留个名字,以后好登门拜谢。桑洱差点嘴瓢出一句“红领巾”,但一想到身边的裴渡和宓银是认识的,桑洱还是忍住了,只深沉地留下了一句“不必”。

太阳快要下山了,在天幕彻底暗下去之前,桑洱三人及时地撤出了青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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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雷谷与泸曲相距不算太远。马车代步,需要三天路程。御剑的话就更快了。

半路上,叶泰河与他们告别,转向另一个方向,回自己的师门去了。临别前,他还热情地约定下次再一起出去。

叶泰河走后,马车里,就只剩下桑洱和裴渡两人了。

桑洱本来以为,前几天晚上,她拒绝亲吻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裴渡压根没忘记,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叶泰河不在了,桑洱就再也没有了借口。裴渡将她堵在了角落里,狠狠地亲着她,咬她的下唇,亲了个够本。碾压嘴唇的力度,带来了轻微强制的疼意,但又一如既往地,没有真正地弄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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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车劳顿,回到熟悉的家后,裴渡睡了长长的一觉。到天色昏黄时,他才醒来,浑身骨头都懒洋洋的,大字型地躺在床上,望着穿过窗纸、洒在木柱上的夕阳余晖。

差不多到饭点了,秦桑栀应该差不多来叫他了吧。

这种彰显了宠溺与重视的特殊待遇,已经断断续续地存在了三年。

肚子饿得有点瘪了,裴渡也躺着没动,神思飘摇了片刻,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脑海中,浮现出马车里的一幕幕,莫名地,嘴角竟然牵动了一下。

落不下来。

只是,他在房间里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也没有人来。

裴渡饥肠辘辘,终于坐了起来。

难道秦桑栀也睡过头了?

也行。今天就换过来,他去叫她吃饭好了。

就在这时,走廊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却不是裴渡熟悉的那一道。

“裴公子,您醒了吗?”门外响起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正是府中的一个小丫头:“饭菜已经热好了,您要我端进来,还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