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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209)

空荡荡的二楼,只剩下了裴渡一人。他静静地坐在雕花栏杆处,一腿踩地,另一腿蹬在柱子上,盯着这个盒子,慢慢攥紧了手心。

.

与此同时,在泸曲的另一端。

秦府里。

府中寂静的一角,坐落着一间笼罩在黑暗里的院落。没有人声,也没有烛光,一看便知,是长年无人居住的。

这里是秦桑栀曾经的房间。

在她离开后,院门外就上了一把大锁,没人能进去。但在今晚,锁却被人打开了。

房间里,曾经的东西已被搬空。桌椅床铺却还维持着原来的布局,盖着防尘的布。在二楼的栏杆前,坐着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看着东边的天空。看不全他的面容,只隐约窥见了其俊秀修长的轮廓。

正是秦跃。

东向的天空,是过去那三年里,秦桑栀与之斗气而放天灯的地方。

他一直看着,似乎在等待那熟悉的景象出现。

可今年,过了子时,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自楼梯处响起。一个家仆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低头,在秦跃的耳边说了点什么。

听了汇报,秦跃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站起身来,取出布巾,擦了擦曾经碰过这里的手指,随后,拂袖而去。

第57章

前一夜的生日宴,桑洱熬到了凌晨,才回房倒头大睡。翌日中午,她才迷迷蒙蒙地咕哝了一声,顶着一头乱发,爬出被窝。

喉咙很干,桑洱睡眼惺忪,下了地,晃到桌子旁,豪迈地抓起茶壶,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下了大半壶水,才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系统:“……”

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桑洱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各项数据。这一看,她就惊讶地发现,裴渡对她的好感度提高了30点,现在是负20。

桑洱:“!”

虽说最终结果依然是负数,但这已经是一个大进展了。至少,这代表了裴渡对她的观感,已经从“极其讨厌”飞跃到“没那么讨厌”了吧。

糖衣炮弹果然永不过时。送礼物就是刷好感的第一利器。

这么想着的时候,桑洱的腹部传出了一阵“咕”的空鸣声。

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胃部竟隐隐有点不适。桑洱以手掌抵住那儿,按了按,莫名地就想起了尉迟兰廷。

当时,尉迟兰廷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地叫醒她,让她吃早餐,像是闹钟成了精。如果桑洱贪睡耍赖不肯起床,尉迟兰廷还会直接上手,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

现在,桑洱穿进了三号马甲的身体里,成了这座府邸的主人,周围已经没人敢这样管着她了。

有了对比后,才发现,那个时候,尉迟兰廷真的把她照顾得很好。

所有看似专横的管束,其实都是落到细微处的关心。

至少,那时候桑洱的胃没疼过。

桑洱揉了揉腹部,洗漱以后,朝正厅走去。远远地看见厅外的走廊中,裴渡正蹲在地上逗她的狗玩。

这条叫松松的松狮犬,明明是活泼亲人的性子,遇见谁都会摇尾巴。可第一天见到裴渡时,它就一反常态地朝他龇了牙,充满了莫名的敌意。

按理说不应该。裴渡长得好看,年纪小,嘴巴又甜,相处了一段时日,府中的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挺不错的。只有松松依然不乐意见到他。

如今,松松趴在地上,被裴渡蹂躏着屁股上的软肉,挣脱不了,只能耷拉着狗狗眼,忍受着对方的骚扰。

“你就别折腾它了。”桑洱那带着无奈笑意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松松听见了救星的声音,“嗷呜”一声,猛地从裴渡手下窜出,扑到了桑洱的膝前。

桑洱弯腰,揉了揉它蓬松的毛。

人总是太容易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至于常被表象迷惑。对危险的直觉,还不如一条狗灵敏。

桑洱记得,在原文里,裴渡在报复完董邵离及其血亲之后,为了根绝麻烦,可是丧心病狂得连一个秦家的仆从,不,更确切地说,是连一条狗都没放过的——即使这些人与他无冤无仇。

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裴渡笑嘻嘻地说:“姐姐,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有折腾它,只是在和它玩耍,培养感情。”

松松扭着屁股跑了。桑洱直起身,一抬眼,就怔住了。

皆因裴渡的额头上,多出了一道纤细的红色抹额,其中间穿过了一枚淡色美玉,恰好挡住了黥在肌肤上的字。

碎发丝丝分明,拂过玉石,投下了细碎的光影。

桑洱:“?”

这不就是她昨晚送给裴渡的礼物?

桑洱之所以给这块玉编了红绳,不光是为了送礼好看,其实也抱了一点私心——虽然原文说过裴渡不会用这块玉,但世事无绝对,难保剧情在未来会不会出现偏差。所以,桑洱特意把它做成了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