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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109)

迎着桑洱迷惑的目光,尉迟兰廷坐了下来,泰然自若地说:“这趟我与嫂嫂同去,反正也顺路,也算是代兄长拜会你的家人了。”

顺路?

桑洱想了一下。凤陵确实位于蜀中和姑苏之间,离蜀地更近一点。虽然没有那么精确地位于后两者的直线连线上,但也确实是顺路。

之前,桑洱在尉迟兰廷的房间里装睡时,偷听过他和方彦说话。

看来,代兄长陪她回家是借口,尉迟兰廷只是想尽快去蜀地看看而已吧。

桑洱的指腹顺着袖炉的花纹摸了摸,肯定地想。

人员到齐,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车轮碾碎了晨时未化的霜花。

车厢里很安静,开了半扇窗,秋风漏入,将闷意挥散一空。

桑洱抱着袖炉,闭上眼睛,蜷缩在铺满了软垫的一角,继续睡觉。

尉迟兰廷支着腮,目光散漫地看着窗外。片刻后,却慢慢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

少了一颗枕在这里的小脑袋。

冯桑很粘人,这两个月,总是尽可能地与他呆在一起。像粘糕一样,推开又会再次贴上来,仿佛是他身体缺失的一部分。

尉迟兰廷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里,她唯独看见了自己,喜欢黏着自己。

而如今,桑洱搂着手炉,身体却歪到了与他相反的一侧,没有再靠过来了,不知是巧合还是生疏。

尉迟兰廷捻了捻衣角,眼中掠过了一抹情绪。

.

经陆路换水路再重新登上马车,一路披星戴月,几天后,他们抵达了凤陵。

深秋时节,城中种下的许多凤凰木,树冠都已经变成了灿烂的金黄。

凤陵的建筑,比起姑苏,少了几分柔婉精致,多了几分中正清和之气。

一踏进凤陵的地界,桑洱浑身舒服了不少。大概与她这具身体的体质有关系。

在凤陵,冯家因为凤凰的神话传说,地位斐然。不过,他们倒没有阔绰得像尉迟家那样,可以独占一座山头,府邸是建在城中的。地基比大街高出了十多级石阶,府内丹楹刻桷,别具一格。

马车“吱”地停了下来。桑洱听见冬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夫人,已经到门口了。”

桑洱正了正衣领,慢吞吞地挪到了帘子前。

为了今天,冬梅特意给她选了一套华丽正式的衣裳。派头是撑起来了,行动也因此变得笨重。马车离地有一定高度,待会儿可千万不能摔了。

正欲抬手,眼前的帘子忽然被一只从后方伸来的手撩开了。

桑洱有点意外,转眸。尉迟兰廷先于她下了地,递了手给她:“嫂嫂,扶着我吧。”

缩骨后,他还是比冬梅高了许多。有他托着,桑洱稳稳地踩到了地上。

由于提早传了书信,冯家人已经等在府门口了。

和原主的记忆一模一样,冯家的家主留着黑须,身材清瘦,广袖白衣,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其夫人,即原主的生母,则是一个丰腴雍容的妇人。

看见了台阶下的马车,冯夫人隐隐有几分激动。

在其身边,一个相貌清丽的粉衣少女搀着她,柔声说:“娘,当心楼梯。”

这个人,就是原文里的假千金,冯菀。

冯夫人虽已上了年纪,可保养很好,相貌熟美。看来,原主的外貌就是遗传自她的。假千金虽说比冯夫人年轻,但外表只能说是小家碧玉的类型,并不如冯夫人那么吸睛。

说起来,原主在家里这么受嫌弃,除了自身原因,也有这位假千金时不时高明地拱火的缘故。原主一个小傻子,压根玩不过她,为此没少吃闷亏,最后只能躲着了。

桑洱心里有数,不露情绪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除了这三个人,原主还有两个兄弟。

一个叫冯慈,年纪比原主小一岁,是其亲弟。

虽然血脉相连,可冯慈并不喜欢笨笨的原主。他与假千金的感情非常好,只会喊她一个人做姐姐。对原主,则更多是以一个“喂”字来称呼。

另一个叫冯茗,是原主的第二个弟弟,今年才十一岁。因当年出生时为早产儿,冯茗被父母纵得无法无天,叛逆又喜欢捣蛋,并不是好相与的小孩。

桑洱:“……”

系统:“……”

桑洱:“这也太狗——”

系统:“宿主,我知道你想吐槽什么,但是我们得尊重作者的个人风格。”

原文作者一直以来都热衷于写各种狗血台词,什么“我要狠狠办了你”、“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不难推测出她平时喜欢看什么东西。

但凡是真假千金文,十篇有九篇,都是“配角全员恶人”的设定,俗套与狗血齐飞,读者们一边看一边骂,一边骂一边追。显然是原作者会喜欢的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