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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181)

民兵被吓了一个激灵, 抬头一瞧面前一身旅人打扮的短发女子, 连忙蹦了起来, 脸上也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 “哎哟哟, 我的二小姐, 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我回我自己的家还需要提前通知你?”女子冷嗤一声。

“不用不用不用!当然不用!”民兵忙不迭的摆手,说完他从桌子后面绕出来, 双手合在一起,狗腿的跟在女子身后,“瞧我这张破嘴,二小姐您当然是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老头呢?”女子重新拿起军刀。

“村长?村长在家!”民兵欢快的答道,“他看到小姐您也一定会高兴的!”

“行了。”女子闻言一摆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村子。

离开了女子的注视, 民兵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像是被水洗过般消失的一干二净,他面无表情的目送女子走远才重新坐下,然后又恢复了昏昏欲睡的模样。

感受到如刺在背的视线消失,房其珩握着军刀的手又紧了紧,这把母亲的遗物上似乎还残留着血液滑腻的感觉,让她总有拿不住的错觉。

或许也不是错觉,她确实没资格成为它的新主人。

房其珩走进了属于村长的瓦屋,屋内坐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老头对于她的到来毫无反应,坐在摇椅上扇着蒲扇,仿佛眼前这个在他家翻来找去的大活人是一团空气。

打开衣橱再掀开柜子里的挂毯,房其珩抓住毯下的机关一扭,柜子底部的暗门便徐徐打开,露出了可供一人通过的黑洞。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村长,反手拉住柜门关上,熟练的跳入了洞里。

洞口连接的是一段不算宽敞的滑道,房其珩一路向下滑去,最终落入了一团光亮之中。

盘踞在山体之中的基地此刻灯火通明,哨兵眯起眼睛,抬起右臂挡在身前,遮去了大半照向自己的灯光。

“关掉。”

有人立即说道,探照灯应声关闭。

房其珩放下手臂,毫不意外的见到了等在不远处的丈夫——无论本人愿不愿意,绑定的哨兵与向导之间总是有着牢固的精神感应。

“你出去了?”

她动了动鼻子,嗅到了男人身上残留的微薄土腥与血味,眉头不自觉地打成了结。

“嗯。”一向沉默寡言的向导简短的回道,拿起准备好的热毛巾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浮灰,“首领要见你。”

一把夺下毛巾扔到一边,房其珩把腰杆挺的笔直,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所有的外厉内荏,“行了,走吧。”

阿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率先安抚他的哨兵,而是选择了真正意义上的转身带路。

还是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房间,不同的是,在属于她和阿映的空间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们阿珩回来了啊。”

坐在书桌后面的凌阁萧见到一前一后到来的二人,放下手中的书,慈爱的打了个招呼。他的手边放了一个巨大的木匣,正散发着浓郁到恶心的臭气。

房其珩被扑面而来的腐败血臭逼的后退了一小步,看到父亲兴趣盎然的眼神后又强逼着自己走回原位。

唯有在这个人面前,她不能认输。

阿映担忧的看了一眼妻子,开口想说些什么,又在凌阁萧投来的目光中咽回去。

“你回来的正好。”血色苍穹的领头人说道,将书桌上的木匣忘前推了一把,“我这里有份要送给老朋友的礼物,你来帮爸爸把把关。”

房其珩没动,倒是阿映上前想要上前想要帮她打开匣子。

“阿映。”凌阁萧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我说了,让阿珩来。”

出乎意料的是,向导这次没有退缩,而是抿了抿唇,说道:“首领,其珩刚回来,不如让我来代劳。”

凌阁萧闻言笑了,看向得力弟子的眼神蒙上了一层阴翳的色彩。

“父亲在跟我说话,你插什么嘴。”在男人再次张口前,房其珩上前按住了丈夫的手,“退下,让我来。”

然后她硬生生的把丈夫扯到了自己身后,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这是干什么?”凌阁萧看着女儿的动作,眼神恍惚了一瞬,“爸爸又不会吃了他。”

是啊,你会让他比被吃更惨。

深谙眼前男人本性的房其珩没有搭话,而是将手中的军刀往他面前一放,“目标已死亡,这是她的随身军刀。”

“真是令人怀念。”

凌阁萧拿起军刀,一边抚摸一边感叹。

“这是暄容的老师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伴随她上了很多次战场。她特别珍爱这把刀,就连我也不能碰。”

而现在,他可以随便碰了。

并没有对妻子之死多发感叹,凌阁萧放下军刀,将木匣往女儿的方向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