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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故春深(197)

作者: 是辞 阅读记录

她语气有些气恼:“外面还下着雨,你干什么去了?”

孟逢川不懂她气从何来,更不知她心里那些不好的想法,解释道:“出去买早餐了。”

他把手里的那几个袋子放在了桌子上,拉开了窗帘,房间里有些暗,开灯又太亮了。

姜晴扭头一看,最大的袋子里显然是他说的早餐,上面的LOGO是昨天他们吃的那家中餐厅的。还有个袋子里是两杯咖啡,她爱喝的云南小粒咖啡。最小的一个袋子里面则是药,看起来像感冒冲剂。

那家中餐厅太远了,即便味道不错,她也不准备再去。至于咖啡店,和中餐厅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她本来要发的那股火忽然就歇下了,半天没说话。

他到洗手间里拿了毛巾,擦身上蹭的雨水,如常问她:“洗漱没有?去洗漱,洗完吃饭了。”

姜晴“哦”了一声,默默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

她洗漱的时候他已经烧了一壶水,烧完却倒掉了,像是在消毒,接着又烧了一壶,才坐下跟她一块儿吃饭,那顿饭吃得有些缄默。

吃完饭后,他冲泡了一杯感冒灵,递给她之后去收拾桌子上的残藉。姜晴坐在床上,披着毯子、捧着杯子,固执地闹别扭:“我不想喝,你不是说我不会感冒么?”

孟逢川说:“喝一杯预防一下。”

她不听:“我想喝咖啡,放久了不好喝了。”

他不同意:“吃完药再喝,不差这一会儿。”

姜晴板着脸,等他收拾完把袋子放到了房门口,准备一会出去再扔,他回到床边坐下,感觉出来她有些脾气,耐心地问:“怎么了?不开心?”

她把杯子递给他,孟逢川长臂一伸放回到桌子上,转头盯着她,像是在等她答复。见她迟迟不张口,他凑过去,用手抚上她的脸颊,吻她的额头:“生闷气不好。”

她叹口气,躲开他的亲吻,说了出来:“你一声不响就不见了,我刚起来吓死了。”

他笑了出来:“你怕什么?”

最近接连阴雨的原因,她又是一个人出来的,确实没什么安全感。姜晴说:“不知道,反正很吓人。”

他好脾气地道歉:“对不起,下次不这样了,原谅我?”

听他这么认真地道歉,她又觉得事不至此,低头没说话。

他问她:“下午还要不要出去?现在还在下雨,下午说不定会停。”

她摇头,小孩子一样地说:“这里不好玩。”

他把手臂伸进她披着的毛毯里,穿过她的腋下,用力向自己一带,姜晴便坐在他腿上了。

“那就不出去,别生气了。”

说完他就凑上去吻她,像是吻不够一样,姜晴一开始并不回应他,可他吻个不停,铁了心要撬开她的唇。忘记吻了多久,她开始回应,伸出双臂搂上了他的肩颈,在阴天昏沉沉的室内,交换彼此浓重的呼吸声。

那一吻太久了,久到她明确地感知到自己有了反应,他也一样,正抵着她的腿。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捏起她的睡衣衣尾,最终只是克制地探了两根手指,无意触在她的肌肤上,望梅止渴一般。

她喘着粗气,低头错开,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

忽视双方的反应,她突然说:“我要回家。”

孟逢川不解,喑哑地问:“为什么要回家?”

她胡诌了个借口:“太冷了,像冬天南方没有暖气一样。”

他答得毫不相关:“我家有地暖。”

她嘀咕道:“你家有地暖关我什么事,我家还有呢。”

他轻声叹气:“那为什么突然要走?”

她无从说起,独自身在异乡,她发现自己无法避免地依赖和关注孟逢川。不只是因为他对她的迁就和为她做的一些小事,而是从欣赏他这个人的角度来说,再加上他原本就有的那些光环,她确实开始迷恋他。

明明两天前还和梁以霜说跟他不会认真,可她今天突然发现,她想认真了。女人本就比男人容易感性,这种萍水相逢的际遇,最忌认真,逐渐失控的后果一定是受伤,所以不如斩断这份渐浓的希冀,赶紧回家,再也不见。

她说:“就是想回家了,我假期也快结束了。”

孟逢川便问:“你要从哪里飞?”

姜晴说:“先看看迪庆的机票。”

孟逢川说:“没有直达天津的。”

姜晴便说:“那就回大理飞。”

孟逢川说:“大理也没有直达,中转麻烦,时间还长。”

姜晴改口:“没有就没有,又没让你坐。”

他提供第三选择:“跟我一起飞上海。”

姜晴摇头拒绝,明明还坐在他腿上,两人那么亲近,聊的内容却是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