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穿书)(263)+番外

作者: 檐上春 阅读记录

因这顿杖责尽数打在了背上,谢殊虽然能坐起身子,后背却无法弯曲,戚秋将茶盏喂到他嘴边,因坐得近,白皙细腻的手背不小心擦过他略显干燥的嘴角。

谢殊身形一顿,垂下眼眸,那句我手臂没受伤可以自己喝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他低着头,眼皮微垂遮住里面的眸中情绪,十分顺从地轻抿着戚秋手上茶盏里的清水。

她的手很好闻,有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抵在脸庞,还有些冰凉。

喝完一茶盏的清水,谢殊干哑的喉咙已经好了很多,他感受着戚秋注视着他的目光,知道戚秋还等着他的回答,抿了抿唇,紧握着戚秋的那只手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去回答。

他今日这一遭不过是和魏安王做戏,但因此事牵连过多,也兹事体大,涉及敌国皇子、国事和国体安危,许多事都是再三勒令不能言说的,更何况还有锦衣卫铁律制约,若是他今日贸然告诉了戚秋,便是违背了锦衣卫的律条。

虽说他是交了令牌,但皇帝一日没有撤销他的职位,他就依然还是锦衣卫同知,铁律自然要遵守。

可……

可戚秋又不是别人,是他的爱人,爱人之间应该坦诚,戚秋如此担心他,他却什么都不说,他怕戚秋会因此误会他不信任她,会不高兴,会难过生气。

饶是谢殊,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戚秋,一边是他不能言说的差事,是铭记在心守了五年的锦衣卫律条,他陷入两难,眼下除了沉默,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檐上的积水滴滴落着,砸在地上的白石台阶上,窗边树枝低垂,挂在檐下的灯笼上有鸟雀伫立,寒风吹动灯笼,连带着顶上的鸟雀也摇晃。

戚秋从谢殊的沉默中恍然。

谢殊不想说。

或者说是不能说。

戚秋的心沉了沉,她收回手,手指微蜷,将茶盏放在一侧的桌子上,垂下眼眸,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外面的寒风吹得肆意,将门窗都吹得作响,屋内一时陷入寂静。

谢殊目光一直落在戚秋身上,见她收回手,心中顿时一紧,嘴唇轻微地蠕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几个呼吸间过去,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旁的汤药冒着热气,散着苦味,沉默在四下蔓延。

不知多久过去,谢殊垂着眉眼,脸色有些苍白,几经犹豫过后,他低声说:“表妹……”

与此同时,戚秋抬起眼眸,叹了一口气,担忧地问:“此事会很危险吗?”

戚秋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问了。谢殊既然不能说,那此事一定牵连过深,想必也十分危险,这让她不免有些担心。

谢殊一愣。

檐上的青瓦在日光下闪烁,窗边枯枝微颤,嫩绿抽芽,鸟雀在叽叽喳喳。

谢殊没想到戚秋问的是这个。

此事会很危险吗?

戚秋担心的原来是这个。

谢殊神色一顿,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就像是往心里喂了一块糖,这糖不全是甜的滋味,外面是糖衣里面却还有些酸涩,那是谢殊的愧疚。

他握着戚秋的手,手心出了汗,轻抿着唇,想说什么又给止住了。

他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他怕戚秋多想,怕戚秋难过,却又不知该怎么去说,不知该怎么去解释。

杖责都一声不吭的人,眼下倒是慌了起来,眉眼间的桀骜意气被紧张和小心翼翼取代。

戚秋静静地被他牵着,见他这难得慌张的样子,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唇角,说:“我知道,有些事你可以不告诉我的。”

谢殊是个什么性子,戚秋心里明白,原著已经将他的人设立的很明显,他本就不是个会因爱而舍弃分寸和原则的人,一旦涉及朝堂中大事,谢殊不可能会随便透露的。

更何况他十五岁进入锦衣卫,这五年来,一直将锦衣卫铁律当做信条,从来不曾违背,如今如何会随意坏了自己坚持几年的规矩。

戚秋心里虽然是有一些难过更添一丝酸涩,但也不至于会因为这个和谢殊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谢殊才是谢殊,他应该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不需要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她没有再问什么,端起一旁已经放的温热的汤药。

*

夜晚将至,陵安河上出现了花船,在冰冷幽暗的河水上晃晃悠悠。

落在最后的那只花船上不如其他花船那般热闹,只点着烛火,没有任何丝竹奏乐声,船内也只站了两个人。

最左侧的那个站起身,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河水,手指搭在窗上,问:“谢殊真的交了锦衣卫的令牌?”

“自然是真的,当着属下的面,亲自给交上去的。”身后跟着的那人身着一身鸦青色锦袍,手中佩刀,闻言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