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悍妃:宠冠天下(85)

好!好!好!朕便戏你一回!好歹也是朕看得顺眼的男儿!

吩咐初妍去备笔墨,接过初妍手上接过厚薄适中的纸,指间摩挲几下,眉间一扬,清淡的笑意挽在嘴角。不错,上等牋纸。有好纸,自有好墨配,再配上纸中字更有几分书情雅意的。

陛下,您这不是书情雅意,而是让人惊悚好好!

在两婢子的不解中开始挥起狼豪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回来已不早些安寝还有心情练字?

雪鸾朝妙秋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出来一下。

调戏起瑞王是件让锦凰心情不错的事情,落笔唤来初妍,“去,把此信交与瑞王!”

原来是给瑞王写信,难不成小姐是给瑞王写情信?初妍是抿着笑接过这份相当有“份量”的情信,因还有黑迹便准备吹吹笔,凑过去一吹……待看清书信某三个大字后,初妍恨不得将自家无良小姐打包送到最好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无踪”的蛮荒之地。

休夫书……休夫书……小姐写给瑞王休书夫……如此“休夫书”三字绝绝地盘踞脑门上转得飞快,转得初妍一个劲的想“瑞王犯了什么错惹得小姐一怒之下来写休夫书!”

压根就没有想到她家小姐与瑞王现在是半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

如此看来,初妍成了个异类,直接体现出在锦凰的调教之下:御府上下难出一个与世相行的大周朝人。

向是稳重初妍在快要崩溃时,锦凰狼毫洗净,一双黛黑如画不加任何修饰的修眉微地一扬,潋潋清如山涧明泉的双眸几缕暗沉浮于眸内,瞬间又静于初时,“查查华家最近有什么动作。”细白修长的食指轻叩墨渍微湿的休夫书一下,惊中的初妍立马会意苦笑着将其折好入袖。

“小姐,这信真……真要送给瑞王?”初妍咽了数口口水,艰难地说着。

锦凰点头,颇有些恶趣味道:“大周朝有言,出嫁女儿,如泼洒之水……”说到这句,口气明显有点硬生生的,“我倒要看看这泼洒出去的水倒底能不能休一回夫!”

在雪鸾吃吃笑笑说过今晚的趣事,妙秋早就在旁边捧腹大笑起来,拭着眼角边的眼泪,道:“咱们小姐真威风啊!就说呢,男人能休妻,女人自然也能休夫!我先进去伺候小姐了啊,今晚辛苦你们了,早些安歇。”

她一回来,见着锦凰又是一顿笑,一脸佩服道:“小姐,您真厉害!敢让华家小姐来休夫!”

初妍瞬间炸毛,华家?华家?青水镇华家?初九说要防着着华家小姐华瑞纯。眼前阵阵发黑的初妍是虚弱问道:“小姐今晚是与华瑞纯小姐一道?”

“哦,她嫁人了,你们得叫她一声张少夫人。”锦凰坐到床榻边,“早些将信送出去。”

初妍愈发地摸不准小姐心中所想,这休夫书到底是写给谁的?替张少夫人写的?如果是,也许还能劝回小姐,别让都要灼烧她袖子的休夫书送出去。

略加思索躬身毕恭毕敬道:“休书从古至今唯男子休妻之用,女子休夫闻所闻言。华瑞纯身为清水镇华家之女,此间轻重必是知了吧。小姐,你可不能因为她与荣安太后对上啊。”

“她哪敢真写休夫书,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强罢了。你手里的是我写与瑞王,与她无关。”锦凰侧目神色淡淡,抬眸笑瞥窗外如画的河中夜景抿嘴而笑,接下来她要看看瑞王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初笑被小姐这么一下笑,恍若有大盆夹凉带刺的凉水倒头浇下,惊了下透心凉,还真……真是给瑞王的。

休夫啊,这可是休夫啊!

“让送信人不可惊动瑞王,三更天到便立马起程快马加鞭前去金陵。”素来凉薄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初妍心如擂鼓躬下退下。

这休夫书……让她想哭。

妙秋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华家小姐倒底是要休谁啊?休瑞王爷?不可能啊,王爷还没有成亲呢。”

“小姐闲来无事,写了封休书给瑞王看看。”初妍捂紧袖口,苦着脸说完便出去找人送信去。送给谁都好啊,怎么小姐偏生想着要送给瑞王呢!

妙秋是直咂舌,“菩萨啊,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打了个激灵,复又想到自家小姐是顶顶厉害,立马又保持颗乐观向上的好心情。

瑞王的反应自然是羞恼!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了!俊秀的面是青白相交,拿着书信的手指用力到骨骼“咯咯”响着。

独独赵容穗黯淡了眸子,背过身如常道:“殿下还需要去找她吗?”锦凰……,现在只要念着名子心里是又甜又痛。

相识二年多,且不说很是了解她,最少是知道她其实是一个最最凉薄的性子。对不屑一顾的人是眼风都不会给一个,对上了心的人才会时不时调侃几句。

而对瑞王,明显不是一个简简单单上了心便能说得过去,应该说是……她对瑞王是真放入了心里。

“去!本王倒要看看她为何因休了本王!”淡定下来的瑞王把书信折好,妥贴放内襟衣里。休夫?呵,那也得是夫才能休吧。

反过来想,其实她是有把他放在心里才会警告他行为捡点些。

一去扑了个空,早在三更天锦凰已是带着护卫们快马加鞭赶往金陵。在吩咐翼云骑扫清后尾之下,任凭瑞王怎么追紧直到金陵也没有再见锦凰。

那样如风一般清傲的女子好似从未在身边停留过,快到连她一片衣袂都没有抓到手里。

连着追了五月之久,从清水镇追到金陵也没有再见锦凰,直到数日后龙卫传来消息,十日前两艘大船在港口出海,他们中间有一位少主子,身材面容正是御大小姐。

出海了……,她还真出海了!

饶是见惯了风浪的瑞王听闻后,手中茶盏“砰”地摔落,茶水,碎瓷溅了一地。

在金陵哪怕是问一个三岁小儿都知道出海是有多么危险,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她真敢去了,真就这么去了!

又是过了数月瑞王得知金陵并无翼云骑后,对日渐面容冷冽的赵容穗道:“离京已有一年之内,本王与你也该回去了。”

从去年春一直到今年春可不是整整一年吗?

与她一别也有一年之外了,码头守着的龙卫搜寻无数出海归回的船只依旧没有找到她。也许,真是一去不回了。

明德帝已收到从金陵里传来的书信,提及锦凰出海龙颜阴晴不定,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造船出海显然是早有准备,锦凰从药谷归来不过黄毛丫头一个,在将军府里更是倍受欺负,身上何来的钱财造船呢?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手上有定国候留下来的钱,留下来的人!只有这么想才能想通她是如何造船出海!

王皇后得知后,静静地坐在临窗大炕上整整半日。好不容易有点盼头又没有了,好好的出什么海!安份守已呆在府里,由她安排嫁给瑞王,再到母仪天下这不更好吗?

又是一年春正好,花正浓,金陵里的春是迤逦的,走在街便能感受到“春城无处不飞花”的美景。

出海归来已有两月锦凰可算是把晒黑的肤色养白,身量在这两年里自然也长高许多,愈发比平常女子高挑许多,一袭秦式曲裾穿出常人没有办法穿出的大气昭然。

博山香炉里焚的是从云中送来的荃芜香,缭缭细烟虚无飘若。偌大一个书房只有一张紫檀矮几,一张书案,一把檀木书椅。唯一显目的就是铺挂在锦凰身后那张大周朝山河日月边疆绘图。

以往初妍倒觉无异,然今日却觉这空荡的书房竟然是气势逼人。额角微有细汗,不敢拭之。

“还是没有消息传来?”锦凰抬头淡淡地问着进书房的初妍,她问的是两年前一道出海的另一支船队。

初妍恭敬低头,回:“不曾有。”两年过去,如今的小姐是愈加气势逼人,以往还敢直视几眼,如视……,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