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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宠冠天下(78)

还有些根本没有办法解释的行为也在经过两年的洗礼,从别扭到淡定,再到如今的见怪不怪,所以,看到都是女护卫们忙碌的身影,两人很淡定的伺候锦凰洁面拭手,割肉奉汤。

她们是淡定了,可瑞爷那边是相当的不淡定,看到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赵容穗抚抚额角,对瑞王无奈道:“她行事向来怪异,我第一次去蛟山御府都惊到想临阵退缩了。”

待人待事的皆由女子出面,端茶奉水的都是……秀目清秀的少年们,舞枪弄棍的个个都是身材壮实如男子的女人。

整个御府都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奇怪,有一回他突然是想明白为什么会奇怪,那是御府里女人干着男人的活,男人干着女人的活!

说完便看向锦凰那边的赵容穗没有注意瑞王看他的眼神暗沉几分,由其是看到他嘴边依旧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瑞王心里头更不是个滋味了。

他太了解这位情同兄弟的朋友的,眼前的他分明是对御大小姐动了情,只不过目前还能很好地控制在理智范围内。

不曾动不情的瑞王不知道的是能控制在理智范围内的并不能称以为“情”,只能是好感罢了,赵容穗对锦凰是有好感,甚至是超出普通的好感,然后动情一说并不能用在他身上。

他太清楚责任远重于男女之情,这是一道枷锁,注定了他的爱情是“水中月,镜中花”。

“她身边的护卫个个都是身手不凡,他们在是暗中看到那些女护卫打猎,一入林子如同豹子出没,身手矫健到让他们都自愧不如。”瑞王坐在生起来的火堆边,温暖的火光映得他眉目愈发的俊美温雅,是暖玉一般的光泽。

赵容穗与他坐得极近,声音亦是低沉了下来,便是连嘴唇都是很轻微地动着,如此才不会让人读懂唇语知道他在说什么。

“殿下是在怀疑她身边这些都是翼云骑的人?之前殿下不是说她身边还有人在暗中保护吗?这些人现在在何处了?”

瑞王侧首,火与暗的交融让完美无暇的侧容蕴了一层神秘面纱面,“只有一个龙卫成员潜入他们的身边,其余的皆不敢轻举妄动。”

“是他们的为首龙卫?”赵容穗剑眉轻地一皱,清冽地声色低沉沉的,“龙卫里的暗卫都是千里挑一,连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殿下,只怕接下来更是困难重重了。”

“无碍,皇上目前只想知道翼云骑倒底是不是存在,我们只需要探清翼云骑便行。”瑞王笑了笑,玉一样的面容温和如水,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轻地松口了气,赵容穗折了干枝丢到火堆里,笑道:“皇上现在的重心并不在翼云骑,所以就算是知道翼云骑真有存在,只怕也没有多少精力来处理了。”

不能处理只能是归降,这就是赵容穗为什么并不担心锦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从他奉皇命暗中调查翼云骑起,便以求马为由接近定国候一脉唯一后人,至止已有两年多。

如果说锦凰手里真有翼云骑,以皇上的手段不是连根拨起,便是拢心归降。

以目前来看,皇上还是倾于后者。

归降才是最好的办法。

“谢家才是皇上最紧要处理的蛀虫。”瑞王弯着嘴角,淡淡的笑一直婉延到了嘴角,“也不知玉衣那边如何了,他与容绣两人的婚事据说进展得十分不顺利。”

“有皇上有意纵容八公主从中做梗,裴家与容家的婚事岂能顺利?”赵容穗想到另一好友眼下的情况,不由好笑起来,“当今状元果真不是好当的,无论是容绣还是八公主都够他头痛。”

裴玉衣系出名门,乃当朝裴相之子,自幼聪明是出了名的神童,今年春闱便是一举拔得头筹成为皇上亲点的状元郎,风光是无限却也引来麻烦众多。

八公主与容家小姐容绣都看中了这位有才有貌的状元郎,为了争得如意夫郎只差没有打起来。只是外人认为容绣与其结缘的胜算大,因为是容家的老太夫人正是姓裴,裴玉衣还要唤她一声表姑祖母。

等到锦凰用完膳,女护卫雪鸾坐到她身边,轻声道:“还是在跟着,要不要属下去暗中做几只尾巴?”

“不过是想探探你们的底细,怎地?害怕了?”

锦凰淡淡的口吻让雪鸾心里一惊,她急急低下头,坚定道:“不怕,属下只是担心他们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无须害怕,既然是暗中盯紧谁都不想起冲突,你权当有个好消遣跟在后面,偶尔调耍他们一下给自己找点乐子。”

雪鸾是想笑不敢笑,声音抽乐着压紧嗓子道:“属下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好。”暗帝陛下一本正经地挥退雪鸾,准备洗洗睡去。

到了入夜里,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树林里只有几堆柴火燃烧着,偶尔发出干柴烧裂的“劈啪”声。

入睡的锦凰睡得并不安稳,她修眉紧紧的皱起来,额头还冒着淡薄的冷汗。她仿佛间又回到了凤凰皇朝,又回到那一年刚得知晨王有意造反的冬夜雪季里。

“皇姐既然知道晨王有意造反,为何不早早除掉?”她是这么问着凤凰皇帝女帝锦弦。

那晚上她是快熄的时候入宫的,宫灯次第盏盏熄灭,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突尤的失去灯彩华辉显得格外庄严,一种让人窒息的庄严,没有生气,没有光华,只有沉重与清冷。

殿外鹅毛大雪依旧纷纷,依稀着仿佛听到厚重大雪压垮高墙碧瓦成片成片扑扑掉进渠沟。雪压雪的声音本是寂静无声的,偏生让她听得一清二楚。通……通……通的声音如同无音之捶一下一下似是无力却又千般沉重的击打心间,一下,两下,三下,心随着这落雪之间一点一点沉落直到她的呼吸如刺哽在喉咙。

晨王是她们的嫡亲皇叔,小时候她与皇姐犯了错都是皇叔在母皇与父后面前求情,那时候她与皇姐还经常说如果皇叔是父后就该多好,惹来的通常是母皇哭笑不得的诉责声。

如今,却得知亲近之人会造反?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也不是失望,而是想应该尽快除掉。

皇姐的心情很不好,紧蹙眉心将最后一本奏折批完,她放下紫檀雕龙御笔将奏折非常随意的丢弃。是的,是丢弃。她将奏折丢弃在金砖之上,光可鉴人的金砖之上。

“晨王自幼不输于女子,他虽是母皇的亲弟弟,可自我登基那日母皇便暗中叮嘱我务必要盯紧晨王。”女帝锦弦打庄华的殿窗,冷风迎面恣意灌进。

站在她身后进宫匆匆未来得急挽发的锦凰千青丝随之扬起,一片雪绒吹落在她眼帘上,本能闭目,微凉的感觉让她蝶翼样的长长黑睫轻在颤抖一下。睁开双眸,瞳眸幽深点漆如星,眸内流光清澈竟比过山涧里流淌的泉水。

她们驾崩的母皇曾有说过这么一句话“一朝暗帝生了副这般清澈双眸实是难得……,也实是可惜……。”

为什么是可惜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锦凰后来才知道,她母皇的意思是可惜错生在应该是心狠手毒的暗帝身上,只怕会太过重情。

暗帝,从来是不需要情的,任何情都不需要。

锦凰走到窗户边与锦弦并肩而站,普天之下也唯她有资格与女帝并肩而站。接过一片雪,静静的望着洁白的雪躺要手心化为水滴。一缕清明在脑海里掠过。

“原来母皇与皇姐从来没有放心过对我们疼爱有加的皇叔。”

“他若真是疼爱朕,又岂能造反?”锦弦冷笑起来,肖似的脸孔多了锦凰没有的冷戾,“不过是为了让朕放下对他的防备之心罢了!朕登基十年,难不成还看不透他的小把戏?锦凰,你就是太过重情,总掂记着小时候他的好!”

锦凰张了张嘴,她想说如果真有哪么一日的话,还不如干干脆脆将城门打开放晨王兵马入城。凤凰皇朝还没有到国破山河的地步,就算是江山易主坐拥江山的还是凤凰朝皇室之人,总好过锦绣山河落入外族人手中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