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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84)

“确实有点奇怪。”我起头让安央给系上紫貂斗蓬,有些疑惑问弯下腰给我束理彩带的秋蝶,“风从哪方向刮过?”

“从我行走的方向来看,应该是主院刮来。”

“嗯?怎么这么确定?”主院方向?主院只有主厢房及安央与安融的厢房,我这边应该是不可能,难道是他们两人?

秋蝶抬起腰,又想了想,很肯定回答我道,“风是从我正面刮过,不会错。”

“大清早什么鬼啊怪的?”韵穿着素色银绣掩衿白狐衣,脚蹬鹿皮小靴从内房穿着好走出来,身后安融还抱着个翎羽斗蓬。

“说昨个夜里秋蝶遇鬼一事。”凤眸幽笑瞥了祺韵身后的安融,见他脸上并无异色,我微笑道:“秋蝶,今个三更,你若再有什么事记得大喊几声,小姐我还从未见过鬼长成什么样呢?不怕鬼吓人,最怕人吓人!”

……

“怎么样?潋儿她身子没事吧。”宇樱祺韵坐在暖榻边看着郁离手拿银针一根根灸在她后背,两腿,两肩上,着急问道。

“无妨,昨晚应该是习了武,又加上邪寒渗入,所以身上酸痛,灸几针后再躺躺便没事。”郁离将银针抽出放在银盘内,接过侍从递来的温水帕擦擦手,恬淡的雾眸对着宇樱祺韵微微一笑。

“原来是这般!还好无大碍,今早潋儿……嗯……”宇樱祺韵想到昨晚在他房里过夜,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郁离淡然一笑,也不多问,走到暖阁内的书房中,细细写了舒筋活络的药方后,便与宇樱祺韵笑道:“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药阁里?”宇樱祺韵看了眼已经闭目浅睡的人,温和一笑点点头。

待两人退下,屋里只留两个侍从时,我睁开眼睛,回忆起郁离刚说过的话,肌肉酸痛是习武造成的?可昨天我并未习过武啊。难道真的是纵欲过度留下的后遗症?不会吧!我身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虚?

唉!郁闷!在暖榻闭目躺了会,刚被郁离针扎过的几个穴位隐隐有暖气流淌全身,一稍片刻,我动动手脚,酸痛仿佛是从未有来过。是神清气爽,舒畅无比。

从暖榻起来,想起刚刚进院时,侍从说起郁离在书房里临贴子,我便进书房后看到书案上确实搁有几张白纸,不过没有看到什么字眼儿。看到书房左侧墙壁上挂着一幅群山纵卧的丹青时,我不没想起与郁离在砼山之颠看到的壮观景色,想了想便提起毛笔,熏染墨汁。将书案上的白纸镇平,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出现在白纸之上:

[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

[弯月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砼山成砥厉,沼河为裳带。]

[视彼庄同子,荣枯何足赖?]

[捐身弃中野,乌莺作患害。]

[岂甘朝杰士,金殿阙九重!]

吃过早茶后,我便陪四位夫郎们开始第一次约会,目的地[大街],而此时走在街道上的我,完全没有想到在郁离书房里随手写的诗被爹爹与母亲看后,给他们心里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尤其是最后结尾之句,更是骇得爹爹当场晕厥。

朝暮共飞还(中卷){情感篇} 第六十七章 本是皇家子一朝睹成败

秋子涔面色惨白,由水涣搀扶回到[竹涔院]里,坐在暖榻上颤巍巍喝了几口热茶,双手紧攥得咯咯作响,衣襟内藏着的东西是灼得他心发痛,秋子涔抖擞着唇瓣吩咐,“水涣…速…速请王爷来院里!”战栗着身子涩痛低喃,“不行…不行…我得自己去找…”秋子涔抖颤身子蓦地从暖榻上站起,结果气血攻头眼前骤然发黑,便在水涣的惊叫下软软倒地。

“子涔…快醒醒…快醒醒…子涔…”定王紫泾粼脸色苍白坐在床榻边,颤抖握着秋子涔的手,一双染雾的如炬凤眸急虑望着忽然晕厥去的人。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定王不禁低下头,额间抵在秋子涔手上,一滴滴温热的泪珠纷纷落下,染湿秋子涔纤瘦的手背。

秋子涔费力睁开眼睛,墨色瞳眸迷茫片刻,他在梦中隐隐听到有人在哭喊他,声音很熟悉,有点像是父后与母皇的声音,还有点像是泾粼的声音。泾粼应该不会哭吧,那就是父后或母皇了。秋子涔苦苦一笑,好像有十多年没有梦见父后与母皇,今怎么会梦到呢?感到手被人紧握住,他微微侧头,虚弱的脸上浮起甜笑,“泾……粼……”

“子涔!”定王猛地抬起头,带泪的眼睛惊喜而过,俯下身便抱住秋子涔,低磁的声音有着不可触摸的伤痛,“还好醒了,还好醒了。”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气血攻头。”秋子涔清清的香味萦绕着定王,柔和安慰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自己随时晕厥的病是二十几年前宫变时给落下的,头几年只要晕厥,便要晕睡三天,一月下来少说有半余月是晕睡中。而自从生下女儿后这病才慢慢转好,近几年是一次都没有发作过。这会子突然袭来,难怪她会担心。

“嗯,没事便好,没事便好。”定王只觉老脸难得害臊,刚那会子好像是个毛头少女般又哭又笑,“刚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会晕厥呢?”抬起身子将被褥给秋子涔掖好,轻和问起。

秋子涔抿抿唇,从衣襟内掏出一张字纸,叹气着递到定王手里,眉宇里尽是担忧,“这是我在离儿书案里看到,你看看便会明白。”

“离儿?”定王皱眉接过写在纸上的诗。如是普通的诗便也罢,可夜儿竟然…竟写上[岂甘朝杰士,金殿阙九重]这种大逆不道的诗,难道真是生在帝王家的孩子都会存有登九重金殿的念头?

定王见秋子涔面色沉重,秋水明眸内有着深深的哀痛,急忙展开一看,浓黑的剑眉蹙紧,朦胧带炬的凤眸细眯一下,转而,削薄的唇不在意般笑起,“小孩家一时兴起写的诗罢了,别担心,她若真存逆心,还会像现在这般尽心尽力辅助太女么?子涔,你想太多了。”真的是想在多么?还是说夜儿觉察到什么?或是说…夜儿与太女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

“泾粼,你应该知我不是那种无事劳忧的人,你……应该明白啊……”西汲一族骨子流的血都深存叛逆,更对金殿里的宝座有着深深的欲望。

自西汲族开国女帝登基后,骨子里流着的血更是疯狂到极点。她将自己十六个女儿关在个铁人,传旨三个月内不准任何人接近,更不准送食物与水,三个月后,她会从活下去的皇女中选出一个新帝。当三个月过后,铁笼里只爬出一个全身沾血,双眼阴狠的皇女。至于其他皇女,其肉血早被此皇女的厉齿噬啃完毕,只空留骨架,开国女帝架崩后,此女登基,至此以后西汲一族的女帝都是在铁笼唯一活下来的皇女。

定王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秋子涔苍白的面靥,温柔安慰她最爱的人。“我明白,我明白,别担心,我会试一试夜儿。”

看着深爱之人沉沉睡去,定王眉目内尽是担忧,对于女儿此事,她心里也是没底,自七年前女儿被他人推入失足落水后,暗中保护父女两人的影卫每日都会禀告女儿不寻常之处,有几晚她暗中潜入竹涔院,看到女儿半夜里爬起,一个人坐在当日落水的池子边发呆,或是自言自语。有时会偷偷溜入书房内皱起眉头在微小的烛火下看书。

经过几夜观察,便完全肯定女儿不再是呆儿,七岁生辰那日她特意安排女儿上习青麟书院,原因有两个,第一:潜在父女身边的那人她还没有查出底细,便想将父女分开后是否能引出暗处之人,第二:女儿即不是呆儿,她定王的唯一女儿怎能落后于她人呢?

送去书院后,结果不出她所料,潜在父女两身边的人露出马脚,再次向女儿下毒手,而她也顺利摸到一些线索。而女儿白天里依旧装傻,晚上却会溜到书阁里看书,更聪明的是女儿看到她特意在书阁里的手册后,找到原镇南将军沐稼裕之女沐遥雨为护卫。一个只有七岁幼龄的小孩,能与暗中毒手周旋一年,还不被他人觉察自己有异,其心智到底有多高多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