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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54)

“静什么时候到?幽部派出去的人何时回?”幕晏静,真名纪缨,是紫漾国一代名相幻厥坷之孙女,纪厥坷,启泽先帝之右相,以治国奇才闻名于天下。纪相于启泽五十七年逝世时先帝御笔提词“一代名相,永垂不朽!”启泽先帝本欲招其嫡女纪婕容为朝为官,可偏生纪相遗愿时纪家永远不得再入朝为官,也怕是纪婕容当时是十岁幼龄,先帝便也作罢,只得告昭天下,纪府三世启保右相之头衔。

“后日即可到,帝都里这段时间很不安宁,右相让岚臻国一高人给救醒之事还未了,大皇女与三皇女联手又将了太女一军。静为帮太女处理些琐事给耽搁了。”

“今晚你加派人马前去与她会合,脚程可更快到此才可,我这边可不能再等。”

“嗯,知道,你自己多加小心月皇子。他估计还有同帝都的某位官员联系。”宵池稍沉默一下,关怀道。

我凝望着窗外斑斑树影,嗅闻着屋内铜镀金錾暗镂炉里薄薄漫袅的上等兰花香味,神色是悠然清冷,凤眸清淡。十指硬甲却是染上掌心血丝,握得太用力,握得太麻木,我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凝望的目光里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觉察到的凄切,心里长叹一声,我真真似看透千年沧桑浮生梦。

“宵美人,本公子先回行驿,给你省点饭菜也是好的。”碧尘了梦,自知珍重。今日过后,我将实行当年我的承诺,一别今夕,何年再见?怕就怕你化了云,化了雨隐入这尘世间。“得她三年劳燕苦,许她今后自由身。”这是我曾给她的承诺。

回到行驿房内,隐暗的屋内带有丝丝梅花冷香,我任由轩窗大敞,垂在窗棂上的白银流苏拂飘,我伸手拢住细细长长的流苏,凤眸冷清,嘴唇抿笑道:“月公子可是有事找潋夜?”朋友情份在你引我入套时,便落花逐水,远流而过。如今你我只比路人稍稍熟悉一点。

狭长细飞的眼内寒光幽幽,冰雪不融地眉宇清冷尤甚,月馥溪惊鸿翦影的身子缓缓走近转眼便是不带一丝情意的人身边,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带有淡淡清香的长发,清冽冷雅如凝冰的声音摇于她耳畔,“小姐好无情,本皇子好说也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小姐口气怎能如此淡泊?”

玩暧昧?我可不输于你,十指略加劲道,蓦地挑起他完美无暇的下额,芬兰温暖的气息暧昧的吹在他脸上,玩味的笑也是冷绝的无情,“月公子何出此言,潋夜一心将公子视为救命恩人,何奈公子竟是捕食的蛇。潋夜怎能将冷血无情的蛇放在身边呢?”

“唉,四小姐如果似以前那般痴呆便可好,如今小姐聪慧灵剔,本皇子这条蛇怎能将想随时吃了我的人留在身边呢?”熟悉的声音里亦不再露出稍有的温暖,清冷绝美的脸眨眼间瞬间找不到同行时偶尔的温和微笑。一切,回归原点,你是一国皇子,我是一国世女。

压抑而静谧的夜,是天上银月冷冷注视着地下的凡夫俗子,无情的月辉漫洒轩窗前气吐都相连的人,奈何相近的人是隔着的心,难以跨越的逾沟漠然无情阻着温暖,几步之遥隔的是千山万水。

银月般清冷的人依旧一身孤傲,出尘清丽的人依旧是清冷如厮。你我只是在半醉半醒中游戏着,有意带着红尘面具来唱了一段真真假假的戏,演着戏,唱着假,心不交,不换真!

“公子谬赞,对于公子的局,潋夜是自愧不如。”我冷眼看着这张清冷清丽绝俗得永看不厌的脸上,淡淡的月辉朦胧洒落他脸,长长的睫羽偶尔轻轻翻飞一下。我忽的一笑,笑自己曾差点被这张脸给惑了心神。

我离开清冷的人儿,袖中短刃寒气陡落,凤眸是清辉的冷色,在他漠然的神色中,谈笑中说出他的局,他的计,“你本想是渭州与我相遇,再慢慢接近于我,而昭水郡深夜偶遇便是月公子安排的第一场戏。可我昭水落难出乎你的意料,可难得好机会,你便将计就计,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赶在西剠国暗手寻找我之前救上我,安置于寒阙楼内。然后以救命恩人之姿故意混淆我耳目嘱我一句“渭州一行,小心西剠国!”,引我只留意西剠国。

月馥溪听到此处清美薄唇挽起绝代风华的笑容,“小姐好厉害,竟可在我眼皮底下查出这多事来,看来本皇子还真小看了小姐!”

“不,我当时真的是相信,可后来我离开寒阙楼时,算了下路途,你说戍北郡西峡谷边救上我,而我落水时是申时,西峡谷是昭陵水西侧分支,而西峡谷地理位置奇特,申时过后,便是起水时候,起水时的支流水涌大过于入流的水涌,如此一来,我根本不可能是流入西峡谷内。”

“哦,想不到竟是本皇子这失误!”月馥溪黛眉挑了一下,他真是露了这点。

我只微笑,语气转为闲逸聊天,“不,还有一点,就是血染阙楼,才夙、才陨与我的对话后,我才起疑,不过皇子心计之深,潋夜真是汗颜。”

月馥溪修长的手指带有节奏般轻轻叩在窗棂上,我深深吸了口气,慢而悠道:“以此,你又故意放风声让西剠国暗手得知我藏身于寒阙楼,待暗手夜袭寒阙楼更是中你下怀。第二日,你便故意急虑送我出楼,让我起疑是有人要杀戮于你,同时还留下才陨引路。寒阙楼你一场苦肉计让我对你更是心不生疑。我接你下楼,带你入渭州,如接下来我要查渭州之事时,你便一面从我口中听得风声,一面好转移精器。你是与三皇女勾结,同时还暗中想将此事推到大皇女身上。”

口气稍稍停顿一下,带着惋惜道,“可惜的是,三皇女中途变了心,想独吞此精器,便一下打乱了你的计划。于是,你便暗中派人送信于大皇女,故意说提到渭州器盗一事与太女有关,后帝都便有了出大皇女、三皇女联手将太女一军的事情。剩下我想只有两点不明,真的很不明,我没有说出那两点不明之处。

其一,究竟是何人给你行了方便?连紫漾国的精器你都能盗出来?雁行?显然不是。如若是她,便不会将船那青鸟形香炉放到让人一眼可见的地方,而是隐藏妥密。其二,你一介男儿家为何要费尽心机来布这个局?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精彩,真精彩,不过没想到也有小姐未知的事,本皇子还以为小姐全知了呢。若小姐还有两点不明之处小姐定可慢慢查慢慢想。”月馥溪站在窗前拢理被夜色吹散的黑发,垂下眼帘,冷傲清绝的侧容阴掩在白狐坎肩内。

“是啊,真的很精彩,精彩得我想叫好。”我喃喃回道,似有心痛,似有无奈。

月馥溪听道寒梅傲雪的身形微微颤抖一下,月风之下他长垂如墨染的青丝随风飘舞,神色不明。

流光魅影,帷幔摇曳,月色清冷,流曦迷惑,我不得语,不得解。尤记那次你惊鸿翦影从那漫天吹舞的雪色流苏中忽隐忽现缓缓旖来,白衣胜雪,红梅落英,冷香袭人。再见时,你血染白衣,墨衣飘舞一身污血难掩冷月清华,曦辉流彩。为何,为何,我真想问问你为何要布这局?

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四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你真就放任他走。”

窗外的树影兀自飘摇,我挑弄手中短匕,不以为然笑道,“嗯,放任他走。”我只负责器盗的事情,其它事情我何需费心劳神?

“就不怕放虎归山?”

“放虎归山?”我心怔了下,摇摇头,“不,他还不是厉虎,真正的厉虎是隐在暗处。”

“你总是这般自信,可这世间说不准的事太多,你别给闪上。”屋内静谧,人影晃悠,宵池一身寒意从窗外跃进,眉色清冷,内有荧荧忧心。

我潋潋浅笑,凤眸内冷冽凝凝,“不,不是我自信,而是我自知。”他是黄雀,其身后亦有雄鹰。精器冶炼成功,是何等机密,朝中如果没有内线,少司监如果没有内线,他怎可能容易得知,而将精器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