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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38)

女帝凤眸闭目,九五之躯倚在飞凤朝阳金漆御椅,金冠玉珠冷若垂直,女帝手中握着的是二日前昭水郡八百里急报。女帝龙颜冷峻,嘴唇边浅笑无情亦有无奈,韫儿,不是朕不想放过那小儿,是因为她母亲手撑两大秘密,足可光明正大颠覆我朝的秘密啊。凭这两点便让朕不得不防,纵然是亲妹,可这帝王家有什么亲情?女帝睁开深邃浩瀚的威瞳,眸里乍涌的无情与阴厉让人心惊!仰首深看雕梁画栋上的一条条金龙狰狞攀踞,五爪龙爪勾勒着七彩云雾,仿佛在将凡人的神魂勾住带出红尘,步向权力金顶。权力,皇朝至高权力,谁人不想要?亲妹!能有几分亲?阴寒冷笑在女帝唇边慢慢涟漪开,只有断她血脉,切其后路,朕才放心!

定王府,定王书房内

秦氏与莫氏两人凝视坐在书案前的定王,自接两日前接密报,她便是一夕间苍老十岁,两鬓斑白,神色苍凉。

“泾粼,你也休息一会吧,夜儿一定会没事的,炽还在全力寻找啊!”莫氏忧心忡忡的看着定王。

“嗯,泾粼,你现在应是要防女帝。”莫氏清冷秀容忧愁,与莫氏劝慰定王。

“她终究是不想放过本王,不想放过本王!”豆灯下,定王阴郁如乌云,猛地站起,握紧拳头恨恨敲在书案上,骨骼分明的关节处一片红殷。“此事定要不能让子涔知道!”忧心如焚,仍不忘子涔。

昭水郡,一富家深宅内

“蓝衣,本公子记得曾警告过你,没想到,你真令我失望那。”水榭亭楼内艳内的帐幔随风摇曳,满亭翻飞,红衣薄纱男子妖娆风情斜卧在一块白狐毯上,红唇轻起,慵懒泛冷问向水榭三丈远跪着的女子。一头墨发长垂妖媚飞舞,薄纱上的金莲随着水榭缕风吹动,妖冶惑人。

蓝衣身寒抖栗跪在石阶上,静静听着公子柔和阴冷的教训,紧握的十指倔强扎肉,她只知道当自己看到那人落水时,心中快感尤胜,明是可以出手相助,可她偏偏冷眼旁观。

“蓝衣,如果本公子的剑在你脸上划个百来下会是怎么样呢?那两粒眼珠子割出给狗吃应该也不错吧。”音如情人呢喃,柔和温润,玉粒清脆却是点点寒心。

蓝衣全身冷冻,唇色苍白颤抖,她终是触犯了公子底线!如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给你三日,三日后本公子再毁你脸容,割你双目,断你口舌!”冷风扑面,涔涔凉意如刀刃刺透划过蓝衣全身,步有蹒跚,趔趔趄趄消失水榭尽头。

漫天的飞纱妖艳舞动,亭楼内的男子如一朵娇艳的血色樱栗立在亭楼栏前,精致唯美的小巧玲珑脸蛋妖娆美魅,一双妩媚的双眼泛着点点寒星望向前方。

…………

绫罗绸被暖意融融,感觉像在水里飘摇。没有江水寒浸,没有波涛大浪,如此来说我便是被人所救了吧。

渐渐睁开眼睛,便见白纱垂漫,倾天飞舞。四周氲氤水雾,袅袅升腾。屋内隐隐花香入鼻,清香沁脾。屋角四处悬缀七彩琉璃玉晶灯,灯晕炫耀,照映屋内。虚起凤眸,细睨望去,便见:窗栏墙壁栏槛是以檀木为之,装潢修饰是以金玉珠翠缀之,门户是以玉雕为黄金饰之,不得不叹喟这家主人是富可敌国,奢侈靡华。

糟糕,怎么不见歌儿?晕厥时我明明是紧抓住歌儿小手的,我既已获救那歌儿也应是得救的!躺卧试图运气,便有丝丝暖意凝于丹田,还好已恢复。老狐狸这次真感谢你!下次见面一定会好好感谢!

起床时头便有隐隐眩目,眉宇蹙拢,难道我睡了几天?不顾晕眩,穿上帛屐连连跑出屋内,眼前便是洁白!长长回廊白如洁雪,雪墙绘有足以弄真的层层红梅,似红梅落英,满天漫舞。回廊两侧雪色流苏宛如细柳垂落,雪色流苏随风摇曳时,竟像有点点星光亮烁。无语手按额头,这唯美梦幻让我有些疑似此乃天界!

“吃了药晕睡二日,醒来倒挺快。”清冽冷雅如凝冰的声音在回廊前面吟起,凤眸微眯,便见惊鸿翦影般的男子衣袂翻飞,从那漫天吹舞的雪色流苏中忽隐忽现缓缓旖来,白衣胜雪,红梅落英,在垂眉刹那我瞥见他那光可鉴人,长垂如墨染的青丝随风飘舞。

弯腰辑礼,垂眉低首柔浅谨问道,“请问公子可是这家主人?”

“嗯,算是吧,你要找的小孩在别处屋里。”在我五步之远的那道翦影冷澈如凝雪淡浅吟回。

如此他应该是相救之人了吧,颔首再辑一礼,“夜紫多谢公子救命大恩!夜紫还想请问公子一句,不知公子可若有见一位身穿葱白淡色五色绣袄锦的男子?”强压心中暗晦,苦涩着问于眼前人。郁离!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不必,举手之劳,你若想见那小孩,随我来便罢!可你刚所说那男子我并不曾见!”垂目下见白色水纹袖襟从眼内掠过,便有闻到有幽幽梅花冷香拂过!

“有劳公子带路!”身子微颤颔首道谢,微微抬首,灰涩凤眸一亮,眉目如画,肌肤如雪,皎洁如月的白衣男子在飞舞的流苏中风华绝代盈盈而立,清丽绝丽的玉容上那双寒潭冰烟的幽眸有攫人魂魄般!两道黛眉的秀宇之间似有万千冰雪浓不可化。

秀眉微拢,暗辉流涌的凤眸内幽光闪逝,眼前救我之人分明是我六年前在女帝寿辰及上回昭水郡东城客栈半夜色所见的岚臻国皇子月馥溪!五步远凤眸微眯凝眸望之,寿辰上的回眸轻瞥应该没有让他记下我吧。

与月馥溪并行的我低眉浅颦,在他身上散发的幽幽梅花冷香缓行,宽袖窄腰的白锦素梅华服形衬他修长轻盈的身姿,回廊上一望无际的洁晶雪流苏时时旋落于他长发上,晶莹剔透的脸颊像有冰雪之色迤逦而过,眉宇间的冰雪幽冷令人不得靠近。

流光魅影,飞纱摇曳,月色清冷,流曦迷惑,傲雪寒梅的翩翩翦影便是流连于我眼内,迟迟不得隐去。真没有想到事隔六年再次与他相见!只是他的眉间那股清寂愁怅也犹胜当年!

“好姐姐,我真的要去找我家妻主,好姐姐,求求您了,让我出去吧。”蓦地听歌儿如流泉的声线在流苏回廊转角处传来。

“歌儿!”甩下月馥溪,是劫后余生的深触中飞奔过去。

月馥溪狭长幽寒的眼睛浅凝少女的白影翩鸿飞掠而过,飞奔的身影撩起飞纱漫漫,铺天倾飞!

歌儿耳尖听到妻主清冷脆淡的声音,玲珑剔透的小脸惊喜万分,小手使力推开侍女喂药的手,裸着白莹小脚向屋外跑去。

我脚丫子刚跨入门槛儿里,便见歌儿淡鹅黄色的小小身影从床榻上裸脚奔跑过来扑搂在我怀里,仰起粉晶玉琢,明澈杏眼清盈带泪委屈对我说:“妻主,歌儿好怕,歌儿想找妻主,可这里的姐姐一定要我喝完药才能找妻主,妻主,歌儿可不可以不喝药啊。”原来歌儿与我一样怕喝这苦涩难咽的汤药。

浅笑弯腰欣慰抱起歌儿轻卧在床榻上,看他活龙活现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伤害,只是小脸略有苍白。手心痛的揉搓歌儿冰冷小脚,“歌儿听话哦,喝了药身体才会好呢!”对侍女招招手,接过药碗用银匙勺起一口汤药,和声哄道:“好歌儿,来,吃完这药歌儿身子就会好哦。”

流盼杏眼潋潋粼光,揪着小巧粉唇不乐的张嘴小口小口喝着,我看着歌儿粉腮带泪,柔弱不禁风,便心痛得不行,他是公子哥,何曾受过这等难!凤眸阴沉,细细密密的锐针铺满眸内最深处,动了我的人,就别怨我心狠手辣!待碗见底歌儿便马上哭嚷着要吃蜜饯。点点他的巧鼻,从玉盏里拿起几粉蜜饯喂入他嘴里后,适才止了泪。

月馥溪寒烟墨瞳冷冷看着床榻上忙呼的两人,千丝万缕的沉抑怅寥漫溢他胸怀,眼前的情景他应该是从四岁起便再没有享受过了吧。花深无地的皇宫,便是一岸冷云,遍及无香,哪还有什么亲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