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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186)

修眉一挑,噙着薄笑眸光幽冷看着顷刻间不刻出言众臣,站起身,头上金冠金玉叮咛,冷哼一声,拂起及地广袖,“再让朕听众卿提及后宫之事,以乱朝纲罪论!”

冷汗淋淋的大臣急急下跪恭送乍然凛冽天子背影消失杏角垂帘,慌张敛回惊骇的心神,擦拭额前冷汗急急退朝,那敢再提纳嫔妃一事。

回到勤永殿,俯首在一堆奏折来细细批阅起朝臣奏事,直到挑灯时分,我被突然其来的两个惊喜高兴到彻夜难眠。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四十章 迢迢银河眺看谁人

昏昏沉沉的睡着,很不甚安稳。梦魇纠缠扰的自己似是陷入一场迷离梦境,永无止境的走,永无止境的白雾,空旷的梦里只有自己一个趔趔趄趄的跑,不断的跑,喘着气的跑。

人在清醒的时候可以欺骗自己活下去,却在最脆弱的睡梦里依是无法挣脱种种桎梏。很悲哀,亦很无奈。

一下子惊醒的冰眸是空旷无神,紧紧颦蹙的眉心似是座座压在心上的愁峰,像覆有一层薄冰色的唇紧紧抿成一条脆弱直线。骤喘惊气的胸口慢慢平复,把手放在跳动的心口上,薄冰色的唇扯出一抹浅笑,呵……只有捂住跳动的心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往日种种的记忆亦像是成了皇宫珍阁楼用细细的麻绳装册成一本本泛着黄同虫蛀的书一般。都说回忆是人一生中的珍书,老了时偶尔翻翻回忆亦会是回味无穷,思念久久。然自己的记忆装册成泛了黄,起了虫蛀不说,还有一阵阵湿霉气,你说谁会愿意翻这样的书呢?呵……连自己都不愿意翻开,更何况他人呢。

烛台上的灯火已熄灭,身边的侍从在外屋榻上合衣甜甜入睡,他甚至可以听到侍从浅语的梦呢,少年真好,纯真真好,无忧无虑真好。自己亦像是经历沧桑无垠,连自身是死是活都要捂住心胸口才能知道答案。

寒眸从朴素的床顶慢慢转眸,窗外……月如凉水,垂在窗棂的流苏随着晚风轻轻摇曳几下,淡淡的月辉倾了房间一角。侧身坐起,披着一件单衣站起身时,身形突地一顿。单衣落地,赤足便向院落里跑去。

沉沉月色,淡淡清辉,院中几枝垂柳垂着嫩绿的叶子在月色里映了淡淡薄光,一人玄衣金冠,金纹缎面靴底泥泞站在一口泥水里,凤眸斜飞,如似墨勾,额头碎发水露打湿,再看衣裾半湿,俨然是在院内伫足良久。

两两相望,相对无言,亦有种无法语言的东西如同阳春三月里的溪水缓缓流淌在两人中间,几步距离亦是隔迢迢银河,只能对望不可相拥。

阳春的晚风徐徐飘来,清沁的花香为两两相望的人空气间加了点异样,本是清冷的月辉如同是添了柔和笼着两人。宁静的夜晚轻呤的春虫,似是鼓励两人走过心中隔河。

“你……”

“你……”

同时开口,乍然停下,相望的眸子都有窘意微微别开,月亮也为两人之间的默契给羞躲进云层只落半边脸,柔和的清辉只是倾罩院中一角。

“你先说……”

“你先说……”

再度开口,再度堵语,你说这默契来的忒不是时候,本是两人清冷性子的人,能开口说话已是很不错,偏生老是齐说话。皇帝不急急死隐在墙头的秋蝶、魑魅魍魉五人。

“魑,你武功高给皇上弹个石子过去。”完全是靠在魅身上的秋蝶瞅着怵在院里半天又不开口的两人急得不行,扯扯身边魑的黑袖,压低声音,“你们也不想每夜在墙头上再窝三个月吧,魑,为了咱姐妹们的幸福睡眠,你瞅准点给陛下弹个石子,你若怕伤到陛下,要不,你给公子弹个石子也行。”

“就你骚主意多,老实点呆着,别老蹭蹭,你不嫌热,我还嫌热!”魅不要命想扯着自己往墙头再探进半分脑袋的秋蝶连忙扯下来,“疯了你秋蝶!再探进去你干脆站到陛下身边得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嘘……别说了,陛下在看着你们。”早已远离秋蝶、魑、魅三人身边的魍、魉两人一动不动爬在墙头向也就只隔十片青瓦的三人提醒。

秋蝶、魑、魅只觉陛下且用眼角瞥过来的余光幽冷到让自己打了个寒噤,三个连忙缩回在吵闹中完全伸出去的头,窝也墙青瓦下大喘也不敢喘。魑、魅冷漠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罪魁祸首秋蝶恨不得把她就地解决。

收回眼角余光,我看着辛苦找了整整四年的人,一身皓白里衣罩在单薄的修长身子还稍有显大,鸦色青色散散垂落长至及腰,微微晚风拂来扬起道道朔弧,细长修眉下的狭长寒眸依是如有冰雾薄拢,唯是刚见到的时寒眸里有片刻波漾,薄柔冰唇轻轻抿紧,欲是万语不得休。

月辉重笼在他身姿上又是平添几分清冷,眉目凝霜,一袭冰然,梦中惊鸿翦影的男子依如当初。清美冰颜疏远他人靠近,寒潭冰烟拒绝他人走近,还是一如当初啊……几番沧桑两人终究再次见面,然,还会再次分离吗?

找了四年的人竟然是生活在我眼皮底下,我派人找遍皇朝各城各镇,唯独露了自家脚底,是天意如此?还是缘分浅薄?

一时间,我不禁愣神,那流光飞舞的如雪流苏里我似是做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心底有什么东西轻轻牵扯而过,月辉微晃模糊了他玉颜,我向前走一退,却退回三步。

“不知皇朝陛下御驾草民寒舍,草民不曾远迎,还望陛下恕仓促之罪。”

那人显是看到我退怯的脚步,薄冰的唇缓缓挑起一抹清笑,垂下臻首,鸦色青丝倾如水帘,凝霜的声音已是隔绝所有种种,以草臣对天子,行恭谨之礼。

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退缩,深幽的眸光看着低垂的臻首,慢慢向下移看,盯着地面未着鞋袜的洁莹白足,心中微怒薄唇抿紧,脚步不带一丝堵顿几步并了过去,倾身一腰,轻松抱起单瘦的人便向屋里头走去,“春水露重,不会穿双鞋袜吗?生了病害的是自己身子。”

月馥溪被我突来的亲昵给骇到愣住一直任由我抱到床榻上,等我轻车熟路的打来热水为他洗脚时,[碰咚]几声,铜盆被他一双足玉踢翻老远在地面撞碰几下翻了几个圈,寒眸里含着警惕和惊惶,更有的是一丝迷惘。下意识扯住身后被角意图想装驼鸟。

屋里的动静惊醒外屋榻上深睡的侍从,急忙翻身起来点起烛火向屋里跑来,未曾发现屋里还多了个活人,看到公子缩颤在被子里,侍从惊声问道:“怎么了公子,出了什么了?”

“没事,你退下!”

侍从适才发现屋里竟多了个女人,还没有张嘴呼救就被闻言赶来的魑给点了昏穴,直截了当带出屋里,侍从昏睡前唯觉屋里那女人的眸子由为冷冽,看了一眼再不敢看第二眼。

“怎么呢?刚刚吓到了?”弯腰把铜盆拾到手里,看着卷在被窝里还记得落出双只沾了泥垢的脚丫子在外头,微微摇头轻笑道:“我再去打盆水来。”喜欢皓白色的人一般都会有洁癖,而他骨子里的清贵带着比常人更洁癖。

卷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听到那人脚步走远,月馥溪长长吁了口气,刚刚真不是一般的吓到,说成七魂六魄都吓飞都不足为过,堂堂天子竟弯腰给一个过时的皇子洗脚,月馥溪捂着还在骤跳的心,庆幸自己没有被吓晕。

她怎么找到这里的?自打三年前知道她派人打听自己下落,干脆搬到她眼皮底下生活,平平静静过了一年,原以为就此无事,结果还是被她找到。看着她熟门熟路穿梭竟似对不大不小的院落比自己还要熟悉几分。

院落最外的是一个小厨房,听到有人轻轻说话大概是指生火的事情,月馥溪掂起脚丫子悄悄走到窗棂前,所垂着的薄纱挽起,寒眸含着异样顺着小厨房看了过去。她……竟然在亲自生火烧热水?心蓦地一阵揪紧,久未酸痛的眼睛似是有什么异物飘进,抬起手捂盖酸楚的双眼,月馥溪咬紧下唇,驻足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