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之凤影锋芒(184)

“陛下……”搀扶着的北晨凤后不顾额前流血挣开宓淡倾同弄扶的手臂几步就扑倒在龙床上,颤巍的手抚摸着苍白龙颜,眼内噙着的泪花是断线的珠子拼命滴落,“陛下……我的陛下……”

“别哭……别哭……”穆闵帝缓慢的抬起手拭着凤后不断掉落的泪,绽裂的削薄唇困难扯出一个笑,翕合说道,“别哭……生命有命,亦无可惜。我的凤后切莫再伤心……切莫再掉泪……朕……朕会心痛……会很心痛。”

“唔……唔……”掩住自己嘴唇,北晨凤后发青凌乱拼命点头,眼中的泪水还是流不断,心中的悲痛难以忍耐。痛如千万锐针细细密刺着全身肌肤,无法呼吸,无法言语……

“弄扶……扶朕起来!”帝依是威严贵尊,即便是病痛中,即便是生命即将逝去,帝的唯我独尊,帝的傲然依是令人折服。

扶起帝身,弄扶跪于龙榻前,殿内焚着的薄荷香似是成了催命香,飘起飘落的杏色帷幔也为这年轻的帝王而感到呜伤,玉缀流苏的玉咛成了一曲清宁的送魂曲。

穆闵帝浅浅饮了口由宓淡倾交到凤后手中的参茶,敛起心神,喘口浊气平静谕言:“朕驾崩后,如凤影帝未归,弄扶女官切记要同凤后封锁帝逝消息,不得让宫中任何人知此事,连御医都不可。朕驾崩后,凡宫中朕未临幸之嫔妃悉数放出宫外,临幸之嫔妃送至业恩寺与先帝嫔妃了却……了却残生。”

呼吸紧骤起,一口浓痰堵在喉咙,帝猝地不可进气,宓淡倾抽出匣内银扶镇定而飞快在帝喉咙两穴一点,穆闵帝喘息未定感激看了眼宓淡倾,回握住死死攥着自己双手的凤后,继续谕言,“弄扶女官,你辅助两帝功不可灭,其心对两帝忠心耿耿,然对凤影帝未必忠心,朕驾崩后弄扶可出宫与家人颐养天年。朕继位四年……”

[碰]的一声踢门声,猛然打断谕言的穆闵帝,三人惊骇回头一侧,却齐齐在瞬间松了口气,正主总算到来……

我沉着脸目不斜视盯着毒入五脏六腑的人,一步一步走进龙床,凤眸敛着寂痛死死望着薄如白纸的紫韫纾,感觉到她身上死水般的气息,无垠的悲伤让我缓缓跪在榻前,她是我的友,是我的亲人,如今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连抬眸都是困难。

我曈孔蓦收缩成一点,瘦!真的好瘦!只是半年不见她竟是瘦到皮包骨头。苍白的脸,绽裂无色的唇,曾经的帝宇眉眼龙气淡去,英气勃勃傲伫的身姿形如枯木。

筋脉似是蓦然断裂,噬骨的痛煎熬着我全身,望着她枯萎的身形,我涩苦骂起,“紫韫纾!紫韫纾!你混蛋,你混蛋!你不守承诺,你不守承诺!天下我替你打回来,你怎么不守承诺与我共治天下,你混蛋,你混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干瘦的手摸索到枕后一个檀黑雕龙精纹长形木匣,拒绝弄扶同凤后的帮助,吃力拿起亲手递到我手中,最后轻松笑道:“传位召书共有两份……一份在金殿龙案暗格内,一份便是此份。”

手被握紧,紫韫纾微微抬下瘦削的下额,黯淡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再长长看向窗外,一丝轻尔的笑浮起她溃散的眸光下,随风散去的最后遗言一字不露重重传在大殿内,“天下统一……”

帝崩,龙呤殿传撕裂痛呐,痛呐瞬时传遍整个皇宫。

一瞬间,北晨凤后咬碎舌中毒丸,头轻轻倚在还有余热的帝王身上,一丝黑血沾染了帝王明黄衣袍!静静看着帝王面靥眸子带着无垠爱恋,眸光迷离轻轻合上,一抹满足的笑轻轻漾于嘴唇,通澈亦舒明。

一代凤后穿越生死,带着满腔爱恋追上逝去的帝王。

[生同衾,死同穴],千古痴情的誓言再次证实帝与后的爱情。史记也添上重重的一笔帝后情深意重,不离不弃的浓情色彩。

弘靖四年十二月二十日午时,在位四年,以文治天下,修身其善,仁政爱民的穆闵帝驾崩于龙呤帝寝殿。

帝驾,哀钟震响整个天地,举国哀丧,白绸一日挂满整座帝都。连现还是以岚臻国、西剠国称的百姓亦在得到帝驾归天的国丧后,更是亲手挽起白绸默送这位在位只有四年,却仁政爱民,修身齐天下的好帝王。

弘靖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穆闵帝入葬皇陵,谧:文仁德壑孝明神智勤皇帝,庙号;天宏。穆闵帝凤后,谧,仁惠德文凤后,尊穆闵帝遗旨,帝后同棺合葬。

弘靖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卯辰,凤影王力拒群臣反对,以丧服金殿登基称帝,称:凤影,改年号:承穆

已,昭告天下,继天子位,立王夫宇樱氏为凤后,入主凤羲殿。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雪惆怅几番情

一夜雪花飘尽,皇宫内外晶洁素妆,宫侍们穿着厚重的水绿色宫装穿过迂回的宫廊,纤腰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几暑寒暑,又是一年雪冬来。

翱翎宫揽月阁内传来朗朗读书来,小儿的稚嫩童声传荡在揽月阁各角落内,“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也。在之也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也者,恐天下之适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迁其德,有治天下者哉!……”

“咦?那不是母皇吗?”揽月阁探出一个粉雕玉琢头带墨玉冠小娃娃头,手里捧着竹册斜头看着太女太傅宇樱初疑惑问道:“宇樱太傅,母皇大雪天站在外头做什么呢?”

宇樱初于凤影帝登基第二年盛夏由帝身亲自找到其隐居的深山林内迎宇樱初朝臣为官,然宇樱初厌倦官场,帝无奈之下令当时年仅四岁的君皇女拜宇樱初为太傅,如今已是凤影帝登基第四年,宫中唯一的君皇女也于今年初春册立为太女。

脚步低缓走到揽月阁雕栏前,宇樱初深睿的目光看着白茫茫雪地里那抹墨色金绣卷云纹龙袍的年轻女帝一会,收回亦有怜惜的目光落在君太女身上,道:“皇上有皇上的问题,太女还是认真学习帝王之术才是重。”

“本宫已有八岁,太傅不要总拿小孩目光看本宫。”作为凤影帝唯一的女作,紫君太女小小年纪便是气度沉稳,举止不凡。放下竹册,紫君太女杏袍玉冠一脸肃穆走到宇樱初身边,抬起首,用已是开始遮掩所有情绪的凤眸一瞬不瞬看着宇樱初,稚嫩的口气俨然威慑,“母皇说过,本宫以后身为皇朝天子,必不能整日以小孩识性玩耍,更要必得以心看人。本宫想问太傅,母皇为何每年此时都会在翱翎整整站上一日,本宫想知其中缘由。”

“君太女若想明白其中原因,只能由太女亲自解清,有的事情由旁人说太女未必能体会其中深意,太女是想自己探清原因呢?还是希望由旁人说出来?”宇樱初暗叹紫君小小年纪便已是帝王之态,凤凰皇朝在凤影三年治国下已是昌隆盛世,帝唯一皇女亦是继承其母之风范,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太女还是重新回座,微臣需要再授太女本章,明日皇上会亲自考核太女,想必太女不想让皇上失望吧。”

八岁小儿心思再怎么慎密也是无法超过淫浸官场近五十年有宇樱初,端正小小身子,一袭墨色银龙太女服的紫君太女学宇樱初般叹了气道:“唉,太女真是歹命喽,母皇政事繁忙怎每隔七天就要考核本宫呢?还有苏沫丫头、纪麒、纪麟两兄弟什么时候才能进宫陪本宫呢?”

宇樱初摇头笑了笑,太女偶尔露出一丝小孩习识还是挺好,苏澜家的丫头这会子怕又是去哪里玩了吧,纪樱家的两小儿可能还是家里闭门思过。

三个都是五六岁小孩也恁是不分轻重,丈着郁贵君宠爱竟把雁贵君一只好不容易捉住的小金雕给放飞不说,还把凤后辛苦熬了一个晚上的补膳汤给喝个精光,凤影帝本就是极为宠爱后宫仅有的九名皇夫,这下三个皮头是捅了马蜂窝,凤影帝半怒下把三个皮头一张圣旨送出宫,责令在各自府上闭门思过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