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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179)

西汲栖曈素手抬起把掠到眼前的青丝随意拂到两鬓边,盎然是桃花临水一般的水眸轻轻垂下,被寒风浸的有些发抖的唇瓣稍抿一会,抬起半是妖娆半是清滁的眸子定定看着他的母皇,他父后爱着的人,亦也是自己恨着的人。

陌生的口气尤似无情,“儿臣确实不想关心母皇,母皇是生是死儿臣更不在乎,可惜我可怜的父后至死都惦着您,就连临终遗言都是为母皇犯的错不让儿臣去追究。父后让儿臣答应好好孝敬母皇,父后更是吩咐让儿臣长大后一定要照顾好母皇。”

本已像水晶莹透的肌肤在雪色里更显苍白透明,每当西汲栖曈说到父后两字血色就一点一点从脸上退下,透明的肌肤清晰可以淡清色血脉。

“母皇啊母皇,儿臣确委不明母皇您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让父后爱您,更无法明白您在父后身上究竟下了什么药,竟能让到死的父后都为您说话。”落英的身姿寒风中颤颤巍巍,下唇被贝齿咬出丝丝鲜血,殷红血珠滴在皎洁的雪白似是朵朵红梅霎然绽放。

敏柽女帝看着眼前酷像十九年前甍世凤后的皇儿五官,沉冽的鹰目闪过一丝恍惚。冰封的雪景里仿佛看到一个男子披着白狐大氅在园内折下一枝带着初雪淹红梅递给自己笑意嫣然道,“做皇帝也会有累的时候对不?陛下偶尔放松一下没有人会说的。”

那一年是她刚刚登上皇位的第五个冬天,也是那一天冬天一个芙蓉般美丽的男子悄然闯入她的世界,第二年春,她是凤笙龙管,紫盖香车迎娶他进宫为凤后。

第三年,他有了她的孩子,可惜她不能要,生下第二天她默认后宫里的某个妃子毒杀了她与他的孩子。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他每年都会有她的孩子,但她还是不能要,他是权倾朝中的臣相之子,如果他生下的孩子立为太女,她辛苦夺谋的江山会随时有危险。

第七年,他生下男孩,他对她哀求道,“陛下,他是男孩,男孩是不能成为太女,陛下您留下他吧,算臣妾求求您了。”

不曾爱过的她在看着他流泪时铁硬的心悄然塌下一角,扶养男孩到三岁立刻送出宫,就算是男孩也不能留在宫中。也是那一年,他再次有了小孩,然他没有等自己下毒手便自己结束生命,包括还未出世的孩子。也是那一年,他唯一的孩子送去宫外,直到四年前他的孩子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眼角边似有些湿湿凉凉,敏柽女帝茫然抬头拭去眼角的东西,蓦地,敏柽女帝沉冽鹰目怒睁,抬手一挥,[啪],一个耳光打在西汲栖曈右脸颊,霎时西汲栖曈右脸颊五个手指印清晰浮现,敏柽女帝毒蛇一样的双眸盯着西汲栖曈,阴沉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身上用摄魂术!”

西汲栖曈抬起拭掉嘴角边溢着的血丝,顾盼生辉的双眸流转着恨意,本以为他会再度挑起敏柽女帝怒火时,西汲栖曈意外柔顺的低下臻首,垂梳的青丝掩住他意味不明的浅笑,“母皇还是速速去地宫吧,再过不了多少凤影帝破了沧城大军就会直挥都城,如果凤影帝没有发现母皇在皇宫里,儿臣想……以凤影帝之智定会想到母皇藏身处吧。到时母皇再逃怕是为时晚矣。”

“哼!朕还轮不过你来教识!”敏柽女帝提起脚,金色银纹边长靴狠狠揣在西汲栖曈肚子,“滚!少在朕眼前出现!”

西汲栖曈捂着被揣痛的肚子滚倒在雪地,脸色更是惨白到跟地上的雪色差不多,肚子传出的阵痛溢满全身,他身边跟着的两名宫侍待敏柽女帝走远后,才急搀扶起西汲栖曈,不敢问也不敢安慰,只用自己柔弱的手尽力扶起皇子向山头走去。

走了几步西汲栖曈感觉肚子不再痛,甩开搀扶着他的手,衣袖抹拭额前冷汗,一言不发继续向前头走去,盖膝的雪地留下他一串串辛苦忍认的脚印,弯弯曲曲的脚印慢慢延伸着,一如他坎坷的一生何时才是尽头。

**沧城**

沧城城墙高有三十八米,是西剠国都城最后一个护城,同时也是最难攻的护城,一旦沧城失守,西剠国真是走向亡国。

黑压压的紫漾国军队已是兵临城下,十面凤凰浴火军旗飒飒飞扬伫立在大军最前头,整个大军如同黑暗行走的猎豹,匍匐在城下等待一个时机,等一人给猎物最致命的扑杀。头带盔甲的副尉驭马驰来,银枪反抄在手,精神抖擞的对着观看沧城城头已是十日的元帅行了个军礼,敬道:“王爷,我们还是直接攻城吧,咱六十万大军还怕沧城区区二十万大军不成?”

“不急,再等等。”勒住马缰,虚起凤眸睨看城头一抹皓白身影,心里没有一颤,他怎么会在沧城?选择与我为敌吗?无法想明你与我为敌的理由。如是如此,你是在与虎谋皮。

太阳余辉渐渐下落,在将士不可理解的目光中宛若天神一样的凤影帝大氅挥起意气从容驭马向后方驰去,身后三大将军也急急驭马跟向渐渐在余辉中消失的人,不少将士回头看着那人一身轻装驭着战马笔直向平原落日里急驰,折耀着余辉的雪地仿佛只余她傲世天下的身影走向空古的遥远……

一日后,紫漾大军发起第一次攻城,沧城西剠国二十万大军出城迎战,不稍一会复而全部退回城内,如此连续几回,害得紫漾大军士卒破口大骂。城头上的西剠军也不甘示弱回骂,一时间真刀真剑的战场竟变成了口水战场,各比谁的骂声大,谁的骂词毒!

军帐里刚决战完的翊麾校尉报告军情后,涨着气红的脸骂道:“他奶奶的,西剠军真他妈痨种!打打退退龟子孙样!元帅,大将军,咱可不能再拖下去,我军已打至西剠国腹心内,十天大雪让后方的粮草供应不上,再拖个五天,咱大军就得喝西风。”

“元帅,大将军,翊麾校尉言之有理,再拖下去对我军很不利,依末将来看沧城将领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好让我军断绝粮草,他们再趁机攻打。”

“没错,没错!我们要尽快出兵攻下沧城才可。”

“……”“……”

帅帐里你一言我一语开始骂骂咧咧直道西剠军太狡猾,我沉着脸色一言不发看着激烈议论的众将,随着正题半天还未进入,缓沉的嘴角愈发冷冽,幽冷的眸子透着寒光盯着还在喋喋不休的众将。

座下左右两侧的宵池、竹青溯发现我脸色沉如玄冰,连忙站起身斥喝道:“吵什么!沧城城门千年玄铁打造刀剑不入,火攻难下。城墙高三十八米云梯不可上,就连铁爪都无法勾住墙体,我军直接攻城不等于是送死!”

手指轻轻敲在帅案边,[咚咚]的叩木声不轻不重正好传到所有人耳里,争得脸红耳赤的众将立马全部噤声,身材魁梧的众将在我目视下如同是犯了错的小孩,禁身而坐不敢再吵。

冷眸如冰睨看众将,嘴角挑起一丝杀伐冷笑:“明天攻城,本王自有办法!”

次日,六十万大军再次兵临沧城城下,我驭着战马不顾众将阻挡,只身勒马伫立在大军最前,抬起凤眸平静的看着城头的皓月身影,抿直的薄唇似锋利剑刃。肃然挥起右手指旗,身后大军脚步整齐,铠甲铮响迅速形凹形阵列。

整中央站着的是我五千铁骑,五千铁骑,指旗再次挥起,五千铁骑手拿轻驽成八字形向侧退去,五千玄甲步骑齐后退三步。出现在士卒面前的是一排长3米,宽、高皆达1.5米的似床非床,似车非车的推车,推车挡有厚实梨木板,而后侧用粗大的麻绳连着的档木档紧紧绷着。五千玄甲步骑手握厉斧放在麻绳上,我骑着战马再入军前急驰几圈,最后看了眼那银月之姿的人,一声厉吼,“射!”

令吼落下,五千玄甲步骑手中的厉斧高高举起带着狠劲把紧绷的麻绳刷刷砍断,推车挡板化为碎片,射出的寒光灼花了所有人的双目。八百万长达1.8米的巨大弩箭是以射程1500米的距离划空长空直直射入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