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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153)

眉梢轻扬,疏而有礼淡道:“华大人请说。”此湖确实是个登高遥望吟诗的好处,白云悠悠,水雾缭乱的莫忧湖深处搭几间茅草小屋,度安然自在的岁月,不管尘世中是春秋昂或冬夏,困倦了,和衣侧卧倚睡于葫芦架下,闲时,一叶轻舟笑看两岸旖旎景色,这样的日子最是闲情逸致,悠然自乐。

华曲南敛衽走到我前面,揖了一礼适才恭敬道:“下官素闻王爷博学多才,诗词绘画精通无比,渭州夕巧节王爷更是一举拿下棋、诗、琴、画头名,下官早已仰慕王爷多年,下官此次斗胆恳请王爷登高能留下墨宝以供我国学女日夜拜赏。”

我笑拒道:“华大人客气,本王对诗词只是略懂一二,本王怕呆会作出的诗让华大人笑话去了。”

“王爷太谦虚,您要是只对诗词略懂一二,下官在王爷面前只能是汗颜,还望王爷能答应下官的不情之请啊。”

拂了拂衣袖未接过华曲南的话,微微对她笑了下,做了个请礼,脚步轻盈向曲曲石径里走去,走到深处有东风拂过,熏和的风带着湿润的湖雾和着路边青翠草木,吹得人心情舒畅,走到愈深,风里有隐隐荷花清香飘来,我不由紧赶几步,朝转角的林道前行去。走到尽头,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塔巍然屹立,我不禁抬眸向塔门口垂挂着的牌匾看去,上书[莫愁塔],莫忧莫愁这俩名还挺配。环视了下四周,眉宇轻微蹙了下,风中有荷花清香,怎未见荷池呢?

华曲南许是看清楚我眸内的不解,微微敛首解惑道:“王爷,莫忧湖的荷景也为帝都一绝,王爷您登塔到五层才可将整个莫忧湖之美景尽收入眼底。”

我郁闷看了眼[莫愁塔],我要的东西可是在顶层啊,华曲南不正好想要什么墨宝吗?我找借口去九层就行。

天已泛白,朦胧的水雾似是更浓更缥缈,登塔时在华曲南讲解下,我才知[莫愁湖]为阴阳两湖,伫在五层木雕石栏边,将整莫忧湖风光尽收入眼内。

阴湖是荷叶涛天,生机盎然。阳湖是明净澄澈,宛如一片玲珑美玉。几只鸳鸯洁羽轻扑,美丽而优雅的身子低低俯在明如镜的水面一掠而过,细长脚在水面上蜻蜓点水漾起层层涟漪。

“莫忧莫愁莫相忘,白云深处水云间。”华曲南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做了句诗转头对我恭敬道:“王爷,如斯美景想必王爷已蕴出绝佳名诗了吧。”

等的便是你这句话,我稍稍沉思一番,笑道:“本王未曾想过做诗,此景倒是让本王想做[曲]。”

“哦?看来下官我等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能亲眼目睹王爷风采。”华曲南似是片刻都不能等,连忙唤来随从,“王爷,下官已将文房四宝备好,恳请王爷能书已墨宝,下官在此对王爷赠曲深表感激。”

嘴角缓沉一下,对华曲南这招先礼后兵的作法颇为不满,好似我本应如此般。冷澈的眼神扫了眼华曲南,沉吟道:“华大人莫是算准本王不会拒绝?连文房四宝都备好可真当是好有心。本王若再拒绝岂有不识抬举之礼了?”

“王爷您是给下官千万个胆下官也不敢妄自揣测啊。”华曲南听了后乍惊,低垂的眸子不禁往年少的王爷望去,袅升的水雾萦绕于内令人无法看清其面色,隔着的模糊无端更让人心惊,华曲南不由想穿透这层水雾,仔细看清伫立在木塔雕栏的人到底是何样。

我看着华曲南惊愕直视于我的样子,凤眸犹地虚起睥看华曲南,挥了挥缭绕在眼前的水雾,淡淡道:“华大人想在本王身上看清些什么?”

挥开的水雾现出近在咫尺的清冷面容,那双深幽的凤眸如寒夜星辰透着不似凡人的冷冽,眸底深入尤是在须臾间便攫取了天地万物光华,明是咫尺的距离无端让华曲南感到那是遥不可及,让人无法逼视的姿态。但见那深冷的凤眸敛去一片光华,凝出一触即发的清锐走了自己一眼,华曲南心更是惊颤,回过神连忙行礼歉道:“王爷神姿实让下官愣了神,刚有多冒犯,还望王爷见谅。”

我静静看了华曲南略显老态的脸一会儿,嘴角噙起一丝浅笑,目光落在随从们捧着的文房四宝上,淡然道:“本王想去莫愁塔顶,半盏茶功夫华大人派人来取书诗便可。”说毕,拿过纸墨独自向塔顶缓去。身后传来元图棱挡住华曲南跟行的歉意解释,“大人,我家王爷做诗绘画时不喜身边有人,大人您还是在此处稍待一会。”

放轻脚步上了塔顶,从袖内取出昨夜衿殷楼送来的纸条细看了眼纸张上所绘的画,抬首看了塔顶一眼,如出凤影剑轻身掠飞,停在塔顶最粗的横梁上,谨慎的走到栋梁尽头,剑尖碰触栋梁内侧一凸起的木钉。木钉被力道摁没梁内,塔顶暗门抖着灰尘慢慢打开,弓腰潜入暗门内,突至的黑影让我眼神恍惚一下,睁开前打量外人不知的最顶层,宝塔中央垂着一条手腕粗大的铁链,铁链下方挂一个黑色铁盒,攥着铁条看了一会,暗道难怪她们不能取走铁盒,原来两物都是用千年玄铁打造,唯有神物利剑才能劈开。

重新关上暗门整敛衽襟,铺开纸张,磨染墨水,提笔在纸张行云流水写下一曲“[里湖,外湖,无处是无春处。真山真水真画图,一片玲珑玉。宜酒宜诗,宜晴宜雨,飞落好梦来。杨柳堤荷叶风,烟雨醉,几重莫忧,几重莫愁。]”放下笔,思衬了下,又提笔而写“[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客尝]”

吹干墨渍准备下去时,木梯里传来缓步的脚步响,眉梢扬了下,这华曲南还真是个人物,只是不知她要我写什子诗有何用?

上来的随从是个十五六岁的皇宫内侍,穿着青墨色的皇宫内侍宫装,模样儿也是俊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敛道恭声轻道:“王爷,华大人让小的来看看王爷您是否需要小的伺候着。”

我指了指铺在地上的东西笑道:“有劳你了。”也不多说,留下内侍一人下了塔,与众人漫聊了一会儿,候在塔下的一名禁卫向元图棱附耳几句,元图棱挥退禁卫走到我面前,玄衣轻甲,威风凛凛,稽首礼道:“王爷,宫内新帝派人请王爷入宫。”

巧了,我正好想入宫一趟没想到月新戟倒是同我想到一块去,眼角余光将华曲南听到的脸上瞬间变幻尽收眼底,别头对其道:“华大人,今日本王先行,下次若有机会再同大人尽赏莫忧湖风光。”

与元图棱进了皇宫,但见华曲南神色匆匆进入另一宫门,顺目看了眼她进入之中门的宫名[涵承门],嗯?这不是通向后宫的门吗?静静垂眸思索片刻,唤来元图棱,“元卫,你速去查一下华曲南是什么人,最近她与何人交往过密,还有,打听一下她同后宫里哪位嫔妃关系甚密。”

岚臻皇宫比紫漾国多了几分水秀江南的儒雅贵气,不显张扬又不失尊贵,自沛充女皇驾崩莽入皇陵已有十日,明日则是太女月戟新登基之日,新帝登基岚臻国是送走先帝选来新帝,皇宫内不见昔日的白色蟠旗,素色绸花,有的是金色帷幔,金色旗旌,檐梁上垂着的惨白灯盏换成红色莲形灯盏,走在皇宫里第一感觉便是日新月异,连穿梭在皇宫里的宫侍都面露喜色,不见半丝哀伤。

与引官内侍穿过几道冗长的宫廊走到深宫某地,内侍轻轻推开一扇月牙形雕花镂门,敛首退后一步恭谨道:“王爷,太女已在秋园内恭候王爷大驾。”

颔首谢谢过摒退内侍缓走在铺着青石的石道上,进秋园需要经过两道月牙门,当我迈过第二道月牙门时,抬眸一看我微有吃惊,秋园与其说是皇宫里的某个景园,还不如说是皇宫里某座青幽山景,没有什么华贵的装饰,没有什么大气的建筑,有的是郁郁葱葱的丛林,有的是水瀑自涯涧飞流直下。带着对这设计者的惊才我进入秋园内,长着青苔的石道引着我到第一眼看到的水瀑,飞流下的清流汇至一口深碧幽潭,潭开四口,清流随四个出口向左右两方向直流入丛林深处。我站在飞瀑欣赏了会皇宫内难得一见的美景,我才缓步向通往前方唯一的石道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