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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140)

107 清风笑谈帝王业

隐身在官道树梢里我暗暗向前方城墙的了望塔上眺去,淡淡月辉下一身银光闪闪的铠甲格外引人注目,如果有意想箭杀那将领的话藏身在我这位置百分百得手,呸!想引我上去犯得着以身试险吗?你竹青溯若挂了我向那儿去找对本小姐忠心耿耿的人?

猫着身看了眼藏身在树林丛中的淡,薄唇缓缓挽起一抹微笑,两人总算是平平安安到了自家人地盘上,不过越是如此越不能掉以轻心,谁能保证暗处是否隐藏着敌人呢?竹青溯啊竹青溯,试试你耐心的时刻到了,就让本小姐再给你耗耗,让你进军队里可不是让你来玩命,我不过就一年没有出现,你竟然都犯了我大忌,今晚就给你个小小惩罚。

从树梢下笑眯眯道,“淡,我们再等等,等到三更天再进去。”三更天凌晨时分人的警惕性最薄弱时期,就算是一个杀气也会在凌晨时分的某个特定时刻出现一丝疲倦,我等的便是这个时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方能取胜。

绿叶清香中宓淡倾低缓的声音有点魅惑人心的味道,“城里有你的人?”斑驳月影里她一双凤眸映着清冷月辉泛了丝冷寒,眺向前方的眸子宛如深潭里映了天穹那弯冷月,独傲而冷冽。

闻言微震,微微抬眸凝望淡净澈无杂的眸子,知道淡敏锐聪明,却未曾想到他对人心观察如此细锐,嘴角稍抿直,眸子起了丝屏障暗中将淡斟酌打量,淡,希望日后你无论何时都是站在我身边,沉思说道,“没错,城里有接应我的人,不过她刚刚犯了我忌讳,我想晚点露面算是对她稍加惩罚。”

宓淡倾剑眉轻扫,黑黑的眸子在月色里投了一掬清泓,有些低低笑道,“凤影王果然是深藏不露主儿,淡佩服!”

将手闲闲地搭在后胸倚着树看了眼淡难得笑漫的神色,目光透过头上树枝仰望眺望天暮,漫不经心笑道,“淡也学会打趣我了,凤影王?诶,这人一旦套上个[王]的光环,身上便又是加了数道枷锁,说得好听是个王,说得不好听不过是帝王手上的走命奴才罢了,你说人本是一清二白到了世上,死去时却是一身疲倦,有时还了下个千古罪名。”树叶在风中蔌簌吹响,我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求流芳百世,但求无功无过,死后也不想被人瞻仰,套用一句说[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

听到她漫不经心更似有些抱怨的语气叫宓淡倾有些吃惊,“生在皇家,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怎还会心生不满呢?不安于现状?”

“嗯?”扬眉一挑错愕道,“淡,你今晚的话好像多了点哦,也好,我怕你到时候会不适应外面的生活。不安于现状也算是我的不满吧,并非指我不安居于臣位,而是指身在帝王家的某些无奈。常人也许认为我们皇家贵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哪知其中辛酸呢?帝王家最悲哀莫过容不下天道人伦,母不惜女,女可弑母,妻夫互谋互利,最头来为那金座费得六亲不认,你说寻常百姓会如此吗?会成天算计吗?我啊早就被拖下帝王家这个大泥潭里想脱身都无法,名与利也早已关乎我的生死存亡。”

宓淡倾低头思忖良久,还有些不明惑道,“想必你思虑太多,皇位与你何干呢?不染尘泥便可,恁样寻这些理由呢?女帝也应该放心你才是,你又不存夺权篡位的心思。再者,如你所说,清白而来便清白而去,为何还要追逐名利呢?”

高高抬起下额,仰着乌云遮蔽的月亮,沉沉笑道,“呵呵,单纯的淡啊,金位只有一个,而皇帝女子却多不胜数,所谓[卧榻之侧,岂容酣睡]便是这个道理。我这辈子俱为凡夫俗子,在这以权力说话的地儿里红尘多姿,名利皆你我所欲,又怎能不忧不惧,不贪不念呢?有这世界有很多人穷尽一生追名逐利,为的就是想站在高处好好驾驽他人。”

夜虫鸣啼里淡垂着细细思凝我刚刚说话,挺拔的身格窝在树丛里突兀显露,不会儿,淡亦是感喟笑道,“帘栊高敞,看青山绿水,吞吐云烟,识乾坤之自在;竹树扶疏,任乳燕鸣鸠,送迎时序,知物我之两忘。世人若皆如此,估计便不会有烽火连天,民不聊生了。”

听完淡的感喟,我摇头笑道,“没有战乱未必是好事,沧海桑田,改朝换代是必然的,唯有强者才能推动进步,弱者永远是无法生存,天下苍生疾苦也会在强者的带领下必将成为过去,迎接的便是新的生命,新的生机。”

“你……”宓淡倾更是错愕到扭头都有点僵硬,天子最忌说什么改朝换代,她怎么能轻轻松松说过错,这天下也是有她家的份啊,稍稍咽下心中惊骇追问道,“你不怕天下被他人夺去?”

捏掉落在鼻尖上的竹头,这下换我惊讶了,“为何要怕,我若害怕他人夺走天下,自己努力向强位爬去不就可以?若自己尽了力,还是落败,那也只能叹自己没有守卫天下苍生的本事啊,再说了,灭国并不代表灭天下啊,换成强者统治不更好吗?”

对她轻描淡写很不满意的宓淡倾不由站起身,俯视而凝看悠悠倚树自乐的人,低缓而磁性地徐徐而道,“你就不怕灭国后,你全府上下都会惨遭毒手?”

“怕,当然怕,所以我才要守护这方净土啊,最少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会让他国有机可趁。不过此次回国……”凤眸里戾气掠过,嘴唇抿成如冷冽的薄刃,一字一字冷冷而道,“此次回国我会让某些人血债血偿。我不怕被灭,可不代表有人可欺负到我头上来!”

在她手中化为灰烬的叶灰被风吹入宓淡倾眼里,异物侵入的涩痛让他眨了眨眼,宛如白练的月色下他净澈无杂的眸子灿如寒星,“你不清楚如今天下是怎样的形势,依我这十多日的观看,天下应还是分四国,而且依旧相互牵制,如此你想打破平衡实是难。”

“欲赌成败,不能明取,只宜暗行,而且,我从不认为四国一直相安无事相互牵制下去。天下如果分为三国鼎立,我还得思量思量,可天下是四分,我有大把机会可行。”淡淡说过,我挑过身边的草丛向前方看了眼,城头上垂着二盏微弱的灯盏,灯盏上各写一字,看到字后我笑了笑转头道,“好了,关乎于天下我们就此打住,以后有时间再说,我们现在得夜潜瀛城了。”

淡没有武功我只能搂住他韧性有力的腰身向城墙边掠过,嘴里清脆的打了个夜莺的呤啼,城头上灯盏便被人取下熄火,聆听城墙上的动静一会,确定城头上都是自己人后才带着淡急掠而飞。

衣袂的飒飒声让猫在两侧伪装成士兵的幽狱两部人蹿现身,十道兵士戎装的身影在淡惊诧的目光下曲膝跪地恭谨迎道,“幽狱两部参见小姐!”

“好了,好了,都别寒酸了,快快起来,换个地儿说话,瀛城还是皇家的地盘我们在此喧哗可不是件好事。”放开淡,笑道扶起前头两个跪着的身影,眸底有凛然波光,“你们两个也算是胆大,没有我命令竟敢自私露面。”

扶起的两名女子听后,也不反驳再次曲膝肃穆道,“请小姐责罚!”跪地的两人眼角扫出地冷冷视线轻瞥小姐身边的男子,是有警告与警惕。

“起来吧,责罚之事日后再说,先下去解决温饱问题,猫了半宿饿得不行。”唇角逸出丝丝笑意,看到两人不经意的视线,我牵住淡衣袖以行动证明淡完全可信,举步迈下城墙石梯,“了望塔上的人去了?刚刚急的是她,现在早溜的人也是她,回去后全部罚你们打屁股算了。”

此次来接的幽狱两部人马都是之前暗中保护过紫府安全,对我的调侃都噗哧小笑,冥水笑道,“回小姐,将军给您整理膳食去了,她还说她准备负荆请罪。”

“哦?这么自觉?还负荆请罪呢,别告诉我她是整俩扫把捆在背上叫负荆请罪啊。”久为的熟悉让我心情放宽了点,笑眯眯牵着淡一路与她们调侃打趣向竹青溯给我准备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