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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125)

清风月朗,佳人如玉,灯下伴读,红袖添香,深夜批阅奏折到累时陌嫊会奉上香茶一盏,浅笑盈盈。清沁的香茶,缓舒的情意,足可让自己扫却疲乏。

春暖花开,雨燕双成,你侬我侬,柔情似海,一根白玉狼毫绘尽风花雪月,昔日情语依稀尤在。

“有时我情愿化身为你手中狼毫呢。”

“嗯,为何?化为佳人不更好吗?”

“那呢,你看,你每天批量批阅折子握笔的时辰,多过去伴我的时辰,我化为狼毫不更好吗?可日日夜夜与你执手呢!”佳人盎笑,目若秋波,眉目盼兮,着实醉人。

垂柳之下,流水淙淙,几声燕啼带来春意盎然,揽过如画佳人的腰,在他耳边柔声低语,“哈哈哈,陌嫊,朕的凤后呵,以后这枝白玉狼毫终日伴在朕身边可好?”

“嗯,说好了哦!天子可是金口玉言,不得反悔!”

风流缱绻,情意似深海,原以为与陌嫊会天长地久,厮相终生。可终是自己绝了他满心柔情,皇城之上箫声呜咽,一曲葬情,柔情散尽。

“我为男子,薄命如斯,自知再不能与尔同枕。情葬皇城,你我生死永不见!白玉狼毫,玉碎永绝!终有一日,你必后悔今日负我!”

颖乾女帝高大的身躯慢慢倒靠在御椅上,阂合双目,静静不语,嘴角边有一缕干湿黑血,猛烈喘伏的胸口渐渐恢复平静,睁开双目时,霸气依旧凛然。帝王何须太多情?爱情终不是帝王的全部,她还有江山,还有黎民,帝王的心只会在爱情面前恻然一下而已。

弄扶静默守候,听女帝粗喘气息渐平缓,空气压抑的悲痛似是散尽,弄扶恭谨垂首站在女帝侧边轻声提醒,“陛下,四更天了。”

说毕敛身而起,弄扶撑着灯笼碎步走到前面将殿门打开,女帝举步停止,龙睛陡然虚起,眺望前向的目光见宫外万丈红芒乍现,又霎时了无踪影。幽墨眸底波澜漾开,与今日探卫报今晨红芒笼罩地紫府似相同,它是异相还是偶然?异相?异相?

女帝拂起广袖,削薄嘴唇紧抿,面色微沉威道,“传空尘大师进宫!”消失在殿廊里的身影一袭明色龙袍遮不住身上深寒。

97

独身一人站在茫茫白雾徘徊不出,四周是空旷,无边无际,只有白茫一片,走到昏沉雾气,唯白的世界漫寥延长,直到手中凤影剑散发幽暗红芒指引我前路,我才渐渐走出白雾。

穿透白雾,天际蓦地劈出一道惨白闪电,紧接着雷鸣轰隆,在闪电掠过的光芒里我似乎是站在一个通向远处回廊里的石阶上。静望过去,雨夜里的回廊更似冗长到不见尽头,大风大雨不停的习卷大地,垂在回廊的莲蓬琉璃宫灯几乎要卷出廊外,风雨刮过潮湿地面,溅起的泥土发出令人胸口闷堵的土腥气息。

慢慢走在幽晦莫测的回廊里,空落落的回廊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只要灯盏在风雨中飘摇晃动,此起彼落的灯晕愈发模糊,整个回廊没有半点生人气息,死一般诡异,阴冷到骇骨,黑惨到寒毛悚立。

“夜儿……夜儿……”风雨中传来轻飘地呼唤让我四处张望,是谁在喊我?是谁在喊我?

“回去……夜儿……快回去……”幽幽劝声如魔音入耳在我四周来回荡漾,很是熟悉,熟悉到让我感到一身温暖。不由转身回眸望去,身后层层的惨白烟雾自回廊前后铺天盖地地层层涌来,风一吹,散开少许,继而涌出的是更浓更多的白雾。

“回去啊……快回去啊……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快回头!快回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永远别回头!”风吹得白雾像是游离的幽灵,本是照明的琉璃灯如今拢在白雾里倒成了飘晃的鬼火,忽隐忽现的没由令人惊恐。

涌拢着的白雾在我前面滞留不止,似是我面前竖了道什么透明屏障,触手是一片冰凉。我听了那人的话,毫不迟疑转身向前走,雨淋湿我大片衣裳,我加快脚步向前疾行,回廊里霎时响起我咚咚脚步声,快骤的脚步声荡在空洞得就像没有一个生灵的回廊里,一声又一声尤似梦魇在步步追赶你。

“紫潋夜,你的母亲、父亲、爹爹都在我手上,你难道不想救你们?哈哈哈,你再向前走你就永远见不到他们!”身后白雾茫茫里一声紫潋夜像是从炼狱的叫唏。我停下脚步,母亲?父亲?爹爹?永远也见不到他们?怎么可能?我昨日还见过他们!

“啊!”凄惨的声音陡然厉响,痛厉喘息令我脸煞白,爹爹?!爹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会有发出凄恹的惨痛声?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回眸,我怕,我怕自己一回头看到的是让我心碎的画面。

“哈哈哈,原来凤凰之女不过是个胆小鬼,什么狗屁凤凰,什么狗屁第一才女,我呸!真是令人恶心,你们紫家出了个窝囊废!”怪笑嚣张狂戾,讥笑连连。

“啊!畜生,你们这群畜生!”再次叫起的凄声间我停下脚步,跳跃的心被一根无形的针刺痛,终是不能再忍,无论他是否真是我爹爹,听到此般凄声,我终是不能袖手旁观。

剑身挑起一盏琉璃灯,回转身凝眸望去,白雾散去看到的是一堵白墙,白墙绘着条条缠绕攀延的花骨朵儿,慢慢地墙上有殷红一缕一缕流下,至最后是大片大片直流,墙上雕绘凹凸不平的蔓滕花骨朵儿像是有生命般将层层流下的腥血贪婪吸收。

变了,变了,花骨朵儿瞬间齐齐绽放,朵朵花朵血色妖娆,就连花蕊都是血珠凝成,裹着血腥地幽幽花香更加浓烈,触目是一片血腥,只一眼便令我胆颤心惊,不是我胆小,而是这些美艳的花竟是靠人血才能绽放。妖红血花,满目皆艳……

妖艳血花中有人影飘出,五官模糊,幽幽感到她看着我诡异一笑,那笑是长年噬着人血,渗在森森白骨里的阴笑,“算是个有种的,看来你们紫家还有个带种的!哈哈哈,紫潋夜!地狱之门为你敞开,好好谢谢我给你的大礼!”白影陡然尖笑渐渐消失,笑声在这雨夜中是说不出森寒。

“夜儿……回头……回头……回头……”虚弱的声音连同那血色红墙慢慢消失,剑挑灯盏,打起精神一步一步走向声音陡来的暗处。前方……会有什么……

妖娆血色满目腥红,灯火昏暗的阴森大殿满地是鲜红,连手中凤影剑似乎感到这里曾是发生过惨事,靴底踏在地底留下一排排血脚印。走到金扉重檐龙头衔珠的大殿中央,脸上似乎有什么水珠一滴,两滴落在我脸上,手缓慢在脸上拭一下,触目一眼,手指端是殷红血珠,悚骨的惊骇让我颤抖,身上猝然涌起一阵莫名寒意。

是地狱?还是人间?殿外那场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想冲涮这片地狱?风雨声声,声声震慑,天地间似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即将挣脱桎梏,再身于世,那雷声应是想镇压它吧,不然不会这么频繁骤打。

“紫潋夜,你可要好好瞧瞧我给你的礼物哦,哈哈哈,保证你是终生难忘!”阴森森的幽灵声在大殿里彼起彼落,更多的恨意,一股恨之入骨,恨到要噬其血,刮其骨的恨意。

我翕合着嘴想说什么,结果,我只感到自己唇瓣张合,却是一个字一个音都不能发出,殿内灯盏蓦地从头顶掠过在我前面拢成一排,灯火簇族闪烁飘摇,不过为何,我有点喘不过气,那袅升的灯烟令人窒息。

“有趣,有趣,有趣得很!紫潋夜,我这灯火用的灯油可不是一般灯油哦,有听过人油灯火,乱人神智这句话吗?哈哈哈,它是从你母亲身上提炼出来的,怎么样?喜欢第一个惊喜吗?”

[呕]胃里蓦然抽搐,干呕不止,人油灯火,真是丧尽天良!母亲?什么!她说是用母亲提炼的!母亲!嗓子嘶哑吼叫,为什么我出不了声,为什么!混蛋!你给老娘滚出来,畏首畏尾算什么英雄好女,什么人物!有本事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