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之凤影锋芒(123)

思绪种种扰得紫景含更加难以入睡,干脆披衣而起,推门走了出去。站在院中,水一样的月光洒满庭院,墙角下几株花朵在月辉春夜中在热情盛开,晚风拂过,幽香暗送。

坐在院中角亭石凳上,紫景含微微蹙眉,漆黑双眸轻瞄某处,一袭黑影不着痕迹从屋檐阴暗中走出来,紫景含警惕地看着黑影走出阴角时,霍然起身,小声惊道,“母亲!”

“嗯。”冷冷应下,黑影站在月光逆处,细冷的月色倾满在整个背影,其人宛如在阴森的冥府中带一身阴冷踏入人间,宽袍广袖在晚中袂袂飘动。

站在角亭石阶上,紫景含目不转睛看着母亲,惊喜道,“母亲,您怎么回帝都了?是为姨娘的事情吗?”

“含儿,你快快随颢彦回去吧,此地已是险象环生,你不早脱身到时会连累颢彦,母亲已经对不起颢彦的母亲了,不想再看你牵累你莫叔叔了。”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冷冷吐出来的字眼像极是命令。

“母亲,孩儿已派人去请来莫愫叔叔重返帝都,孩儿相信女帝看在莫愫叔叔的面上一定会放过我们的。”紫景含目光坚定无畏对视母亲,绻缩的手指抠入掌心,哪怕只有丁点希望她也要赌一把,上代人的事非恩怨已将牵扯到下代人身上,四妹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如今被受牵累她是何其无辜?事非恩怨终需有个了结,还不如让自己来挑开天窗,了明恩怨!

“母亲,放了吧,不要在周旋不休了,你们明明是姐妹,为何要像是仇人一样对垒?身上流着的可都是紫家血脉啊。已经相互折磨几十年了,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到两败俱伤才肯罢手?”

“与你父亲明明是相爱,却不能光明正大相守,你怎么就忍心让父亲顶着定王正王夫的身份一直到死?母亲你又怎能忍心看着父亲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梦中痛哭?就算您是个铁石心肠,这几十年也该被父亲给捂热了!”

[啪],闷堵的空气中传来响亮掴耳光声,一丝血线从紫景含嘴角里缓缓流出,一滴一滴殷红血珠溅在地上像极了午夜娇艳绽放的罂粟花。默不作声将斜到一边的发冠狠狠扯下抬头就甩到石阶下,清脆地[啷哐]滚动声一下一下捶在两人的心头上,格外心生不安。

披着头发紫景含倔强的抬起头,锐利的目光似要将与定王异常相似的母亲脸上盯出一个大窟窿,脖颈上粗大的青筋扭曲起,吼出来的声音是绝望的悲凉,“好,很好,几十年积下的怨气你就全部发在我身上!母亲,你哪点配做我与大哥的母亲?你是个懦妇,你是天下最弱最无耻的懦妇!你活该永远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你活该!你活该!”

高高挥落的手在离紫景含涨红的脸颊许边时颓然拂开,阴冷的气息尤似要吞噬不可遏地紫景含,死潭深沉的眼底终有点波动,眉梢紧拧别开双目,冷道,“凭你刚刚大逆不道足可以死上千次,给我滚回房!三日后你若未离开此地,别怪我这做母亲的心狠手辣。”

母亲阴狠无情的声音紫景含心底一惊,讥笑“哼!你的心狠手辣从来就用在自己家人身上!”冷色月光下紫景含面如死灰,惨然抬眸道,“莫愫叔叔就要到了,母亲,你就早日做个了解。姨娘与父亲说不定也会平安归来。”

“混账!你以为他们是被女帝抓去?”身影掠动,惨白瘦长的手指攥住紫景含衽襟,森寒冽道,“你最好祈祷你莫愫叔叔不被敏柽女帝给发现!”

紫景含一震,心骤然下沉,不可置信惊道,“不是大姨娘抓住父亲?”不是大姨娘的话,那还有谁呢?在母亲阴霾的目光下,紫景含脑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失声惊悚起,“敏柽女帝?姨娘是被敏柽女帝抓去了?”

“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以为你这几年学聪明点了,结果还是同以前一样愚妄自大!”瘦长五指蓦地拢住紫景含脖子,冷眼看着女儿渐渐发紫的脸色,手带一腔怒气将她甩摔在地上,死寂的院内连吹过的风都是颤巍巍。

“出来吧。”死幽的目光投向房脊飞檐上,抿直的嘴角萧瑟搐扯,“阁下莫非想让我亲请才能现身?”

紫景含爬起抬眸向母亲凝去的方向望去,飞翘的走兽檐在月光明明暗暗落影层层,再看一眼,依是没能发现什么不妥,疑惑看着母亲,眉心皱起,慢慢说道,“母亲,你发现了什么?”

几颗碎石快如闪电疾劲射向檐棱,一手修长的手不尽吹灰之力便将石子攫住,轻盈的身影从檐上飘飘落下,清扬的声线让紫景含陡然惊住,“刚刚我有听见三姨叫你母亲,看来您真的是我姨娘呢。”

紫景含双目巨瞪,在皎洁月光下她清楚看到四妹的面容是清冷到心惊,一双紫家标志的凤眸深如寒潭,紫景含微微后退小步,疾愣骇道,“四妹!你全部听到了?”

我微微扬唇,淡然笑道,“嗯,一字不露清清楚楚地听完。”今晚我不过随心而来,却真的听到一桩让我心惊的秘密,原来,定王府的事情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呵!也许是所有人都知道,却唯独我不知道。就在刚刚那刻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穿着五彩斑斓鲜衣,在别人眼里唱着独角戏,戏里戏外终只有我一个。

今日清晨在茶楼里雁行告诉我要想知道定王府的秘密,最好夜晚伏好王府里,说不定我还能听到惊骇的消息。同时,雁行告诉我这也是师兄让她转告给我的原话,至于定王府到底有什么秘密雁行也没能从师兄嘴里问出什么,她只负责传话而已。

紫景含愣怔看着四妹淡漠的脸上涌起的隐约笑意,不甚凛冽心惊,如同黑夜里的流星撕裂天幕布带着寒芒直直划过苍穹,璀璨而绝冷。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三个人对站为一个三角形,笼在三角形里的空气都被冻结凝固,无声无息的气息似张开带刺的网将我们束缚,沉甸甸的气氛在月色下平静到让人心悸。

带露气的晚风吹过把三人单薄衣袂扯得瑟瑟飘响,我微笑的凝看小姨娘,长发随风轻轻散开,我敛下幽涌的眸子,背逆着月辉,轻微吐出来的字如银瓶清寒迸裂,“我希望姨娘能给侄女说说你们上代人恩怨是什么?自家的事情为什么还扯上西剠敏柽女帝?”

烛火忽明忽暗,屋内静默无声,站在椅上,我浅眉浅睛等待姨娘开口,偶尔燃亮的烛晕下我能看到姨娘死寂的眼底有深深的痛楚流动,一直抿紧的嘴角黯然恻隐。

“姨娘如不愿说出来,那侄女便告辞了!”声音虽轻却让姨娘与三姐后背微微一僵,拂袖站起来打开房门,倾洒的月色笼在我脸上宛如银色薄冰冻,眼底涌着风暴回眸冷笑道,“定王府的事情我终会弄个明白,如果姨娘能看在母亲份上全部告诉我,侄女感激不尽。”

96

月色透过镂花轩窗洒映在地上,镂空落影斑斑点点,静谧的屋内让人烦闷郁积,我将一直凝落在炽姨娘身上的目光投向窗外,薄唇冷冷泛笑,“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与女帝为了个男人斗上这么多年,真是可悲,你们的斗气中最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让别人给钻了空子?母亲手上握着的先帝密旨能起什么风浪,还值得女帝日夜难安?”

“呵,事情似乎变得有趣很多,凤后?想不到连谥号都大告天下的诚孝温明德凤后竟还欺骗天下来个诈死。姨娘,你可真有本事,将凤后藏在塞外十多年。若不是太女无意发现父后未死便派大哥、二哥去寻找,我相信谁都不知道凤后还在世上。姨娘啊,姨娘,侄女不知说你是冷心冷肺,还是深痴多情的人才好!”

眼底幽寒潜入,想起在砼山上与元图棱聊天时,无意得知大哥与二哥曾在那里差点命丧黄泉,手蓦地蜷缩,虚起凤眼冷扫姨娘一眼,继道,“你的深情可是差点要了大哥与二哥的命!一个是你亲生儿子,一个是你结义姐妹的遗孤,姨娘,你负的人可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