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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118)

纪颜微挑长眉伸手接过信,丹凤眼细眯凝看起,“唯今之计也只能按小姐所说的办,看来小姐是连天下至尊宝物都不放在心上呢。让就让吧,反正有的是机会夺回来,这紫家江山现在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两人身边玉珠垂帘突地啐啐碰叮,雁行翕住到嘴的话,桃花目回眸微瞥后方,瞅见玉帘有墨色衣袂一角,雁行睇了纪颜一眼,浅笑不语。

“纪颜小姐,好歹还有个皇女在你面前,说话注意点哦。”

宛如冰凌脆断的声音止住雁行欲要说的话,两人浅笑回眸,见冰山美人宵池撩起玉珠垂帘,一袭墨色银纹绫纱暗袍难掩她骨子透着的寒气,寒玉的眸子在看向屋里的两人时才会露几丝温暖出来,冷而清美的五官因眸底的温暖溶化她面靥上笼着的寒冰。

寒玉双眸微扫雁行、纪颜一眼,坐在大椅上神情冷淡平缓道,“小姐说要让出乌金就让吧。渭州乌金小姐早说过不可能瞒天过海,女帝耳目众多,渭州还有个颉封承在密切监视,想乌金全占为己有难于实现。若它能换得小姐平安,我倒是挺乐意。”

三人转至书房秘密一直商议到华灯初上,才从书案里走出来,雁行辞过两人后,回到府中一人窝在书案里拟奏到半夜时分,第二日清晨在洛幻霏担忧的切切目光下,雁行与秋蝶离开渭州,跨上宝马宛如离弦箭矢向帝都疾行而去。十日后雁行将奏折上奏鸾台,便在行驿内静观其变。

春天的御花园是百花绽放,奇花异草迎着和煦春风争纷点缀整个御花园,临水而建的宜轩阁杏色垂纱层层飞舞,阳光透着树叶洒下斑驳摇曳的光影,清凉而幽清。

颖乾女帝身上披盖着一件黄丝绒披毯倚睡紫檀蟠龙软榻上,平日里深邃冷幽的龙睛浅阂,曾是英气俊美的容颜留下深深的岁月旧痕,苍白而苍老。灰黑的头发是用紫金双龙冠一丝不苟束好,微风徐徐拂过将发丝掠到她苍老的颊畔边,面上细痒的感觉女帝睁开龙睛,一瞬间,冷幽清寒目光从女帝眼底一倾而出。

微凉的风带着御花园内的百花香拂过宜轩阁,颖乾女帝苍迈的手指紧攥着一份奏折,碎寒的眸光凝结在[紫太傅]三个墨字上,[啪]奏折被女帝重甩在案几上,唤来弄扶,冷冷拟如的声音让两帝伺候的宫侍打了几个冷颤。

颖乾三十五年四月六日,渭州州官雁行三百里急报,奏告女帝渭州奉紫太傅之令采得乌金。

颖乾三十五年四月八日,太女少傅紫太傅释放,奉女帝圣旨着手处理渭州乌金之事。

92

我特意绕开前来接我的紫府马车,站在久违的春阳暖日下,凤眸冷冽凝向金碧辉煌却杀机暗藏的皇宫,在箭楼城门的禁卫蔑视下,我仰天大笑爽朗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傲然行走的身影将巍峨的皇宫远远抛在脑后,穷极一生,我都无法逃脱生在帝王家的宿命,从我选择身入局中时,我早已是身为棋子深陷棋局,逃避现实终究不可行。

一袭素白丝缎近二十日牢中生活已变成淡黄色,酸臭之味在我所过街头时几头老黄狗明显是老远就绕我而行,一头及腰鸦色青丝凌乱揉杂像堆杂草鸟窝,脚上趿着的鞋估计再穿个三四日可以进博物馆。

于是,当我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副丐帮帮主之姿的样子出现紫府大门口起,让站在府门口踱步急回,时时抬首翘盼的李总管当场惊呼,“小姐?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回来?秋蝶呢?秋蝶怎么没接到您?”由不确定的音调到肯定,然后再到惊呼。

清静几日的耳畔陡然听到雷呼声,我一时兴起,站在府门口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中间,敛下臻首,左手负背,左脚尖稍向外斜,右脚离左脚二十厘米向前稍外斜,摆起上一个自认为良好的poss,然后,随着右手轻拢鸟窝蓬发臻首缓而有节奏的抬起,眼底笑意盎然,“李总管,小姐我这个动作美不美?”,此动作为[唐伯虎点秋香]时,与几位才子扮为乞丐时的惊艳出场姿势。

李总管站在石阶上,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站在几步之远疑似在四肢抽风,颈部斜扭双目抽搐,“呃……美,很美。”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回答时有点慌张加闷憋。

“哈哈哈,我就知道周星星的动作绝对有冲击力。”很不雅观几步跑到李总管面前,眸子敛沉,嘻笑的声调陡然冷霜,“主子们可否安然无恙?在牢里有受什么苦没有?”

“小姐,您放心,三小姐与二公子与刑部打过招呼,主子们在牢里未受什么苦,就是有点想小姐,我听主子们身边的几个贴身侍从说,几位主子在牢中每夜里都要哭上几番。尤其是雾主子,昨个从定王府派人来接时,雾主子是哭到连说话都困难。”

“郁主子与祺主子是府里主心骨,两位主子是苦也是打断牙往肚里咽,十多日下来,两位是瘦了几圈,若主子倒还好点,身子骨有点武功护底,在牢里哭过几回后,便也不再吭声。诶,小姐,您以后切莫再发生事情,你这一出事真是苦了几位娇滴滴的主子爷啊。”

李总管小心搀扶起我上石阶,碎碎担忧念起,我侧头很是凝重的说起,“李总管,今日破天荒发现你两个问题。而且是两个重大发现。”为增加对俩问题的重要性与肯定性,我揪住李总管两手,很严肃的点头,“真的!”

李总管不明所以见小姐一脸凝重,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篓子,连是语带恭敬面带肃穆道,“请小姐明示,小的一定改。”

半笑间我收回由李总管搀扶的手臂,清幽的凤眸碎亮寒芒一掠,凛冽冷道,“其一,你面瘫现象有所改变,刚刚竟然让本小姐看到你惊神的样子,其二,本小姐发现你有稍向于老妈子的迹象。”

“谢谢小姐指点,小的一定改。”李总管惶恐垂着头,恭谨辑礼。心里是大叹唏嘘,看来小姐自牢里走一圈可真是改了性,对府上愈发严厉。刚才明是暗指自己这个李总管面临事物时,不能慌里慌张。

目光凌厉轻扫青衫儒装的李总管,满意的点头,“嗯,很好,身为总管以后莫再大呼小叫,让别人看去还以为我府中没规矩。”穿过正院里花树,我停下脚步对身后的李总管道,“我先去沐浴更衣,此番模样让几位主子爷见到难免不伤心落泪。”

站在铜镜前,侍从安弦、安瑟轻手轻脚为我整衣纶发,我一向偏爱素白色与深紫色,可惜是自打我在左相五十寿误入其梅园,在清冷寒月下,见祺韵一身素白翩跹自傲雪梅花中拂枝而过,我便很少穿素白华服。

再后,遇上月馥溪一身皓白站在漫飞的流苏中宛如天上银月,我就更少穿与素白有关的衣服。我想,天下间能将素白与皓白两种清冷之色的衣服穿出韵味来,怕只有祺韵与月馥溪。

安弦将一条深紫色的银绣紫玉云纹腰束给我系好,再在腰束上别上一块白玉麒麟缀淡银苏流的玉佩后,抬起水灵灵的眸子笑看着我道,“小姐,您穿这深紫色的锦服真好看。”

“小姐本来就好看,我看天下女子都不及小姐一半好看。”那厢为我理拢袖口的安瑟撅起小嘴,闷闷道,“小姐您在那鬼地方呆上二十日身子都削瘦不少,您看,以前这衣服穿到身上正好,如今竟都大上一圈。”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俩人忠心护主,可这会话呆会子千万别在四位主子爷面前说起。”我笑起坐在灯笼形紫红木妆凳上,“来,快将这三千烦丝纶好,我若再不现身前厅里怕是都慌乱起。”

安弦、安瑟轻轻抿嘴浅笑,齐道,“奴儿看才不是前厅里几位主子爷慌乱呢?怕是小姐想几位主子们想疯了才急急想出去,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小姐最宠最爱几位主子爷呀!”

“哟嗬,死小子,竟敢打趣小姐来了?”手指飞速赏给两人一个爆粟,在安瑟的饶乎起我才大慈大悲放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