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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107)

女帝薄唇带笑,嘴角有冷冷蛰寒倾出,“好!此案夜儿需尽快查明。春闱一事,夜儿可交于太女处理,如有不明之处,朕会派人与爱卿商榷。”

“臣遵旨!”颔首行礼再次额抵毯褥恭谨匍匐于地,引我入骰真正用意原来是想让我密查流府一案。流府……看来你也察觉其灭门惨事不简单啊,更若,你怕也是知道其中一些原因了吧。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我若查清此案,对你,获利至上。我若未查清此案,却成为众矢之的,引出暗中之人。姨娘啊姨娘,呵!精至如斯,算至如斯,真当是没有半分亲情在。

……

一场春雨淋漓细洒在绿野大地上,朦朦胧胧油然着烟雨之美,一条幽径小道上雁桅烬墨发沾湿,一袭红衣却是干爽清洁穿梭在霏雨中。

雁桅烬将额前与颊边的沾雨青丝拢入鬓角,掠身进入幽径深处一座古刹内,古刹外观蛛网凌结,斑驳陈年,推开青漆色门,雁桅烬闲庭漫步沿着走廊拐入古刹最深的幽林内,回廊外侧是参天古树,树叶成荫挡住外界的光线,加上是阴雨天气,冗长的走廊似深不可测。穿绕几曲回廊,轻盈的步履沿走在回廊起了青苔的石砖上,雁桅烬妩媚的玉容冷凛清寒,红色的衣裳拂过回廊栏杆,带来阵阵肃杀之气。

幽暗的大殿挂着八盏紫玉芙蓉灯,紫橙灯晕下是一位眉目冷冽面无表情的橙衣女子单膝跪于地上,清空的大殿内荡起她冰霜般的声音,“属下橙衣恭迎楼主!”

“起来,何事急召?”红衣翻飞,带着幽香从橙衣身边走过,直直步向大殿玉阶之上的虎皮大座上。雁桅烬所过之处两旁边各有四举仕男跪拜举灯形的亮起淡黄色的火苗。

橙衣随着红衣缓走几步,等楼主倚坐在大座上时,才躬身拱礼,“楼主,属下已探到西剠国宵焚楼暗手为何刺杀小姐。”

大殿外面,春雨还在下个不停,笼得殿内春潮黏结,橙衣敛首不语,等着她的主子发话,一阵风突然敞开的镂窗里灌进来吹灭两盏芙蓉灯,橙衣蓦地抬起头,冷冷的双眼便看见楼主雍容而慵懒的斜倚在虎皮大座上,墨色长发用一根碧玉簪子绾起散在火红绫衣上的发,氤氲摇闪的灯火下楼主垂下眼帘,美艳到极致的面靥阴暗不明。

阂着双眼的雁桅烬眉心一皱,最近这些属下好像越来越放肆,连平时对他最敬畏的橙衣也开始明目张胆直视于自己,潋滟的桃花双目骤然睁开,懒洋洋妩媚的声音攸降几分寒冷,“详细说清。”

橙衣心里咯吱一下,连忙垂下大逆不道的双眼,楼主双眼里闪过的凌厉让她心惊不已,“回楼主,此事还需要与二十三年前西剠国宫变一事说起。”

“宫变?”雁桅烬不由敛起身,指关敲打着紫檀大扶手上,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潋儿尚未出生,怎与西剠国宫变有关?

橙衣紧抿的唇稍稍浅笑一下,她们的楼主一旦关乎到那像天人一样般的小姐时,冷峻的心才会带几丝平常男儿家的异样,“……,因此,西剠敏柽女帝怀疑小姐的爹爹应是西剠国已逝女帝濮宜女帝之子西汲梓瀮皇子。”

雁桅烬一愣,双眼带着凛冽直看于橙衣,脸色渐渐化成一片霜降,“橙衣,你可要明白你今日这番话的后果!”

橙衣面色沉着,单膝跪地,臻首叩垂,“属下明白,那日小姐在渭州故意放一人回宵焚楼时,属下便随其暗中潜入宵焚楼,亲耳听到宵焚楼楼主与西剠敏柽女帝对话,不过,她们也只是推测小姐是濮宜女帝的孙女,而宵焚楼几番派人去定王府都是无劳而返,每每都被定王所派保护小姐爹爹的高手给退败。”

挥手让橙衣退下,及地的广袍轻拂将座下的灯火吹熄,灯火暗下,雁桅烬全身隐没在黑暗里,大殿外的春雨伴着雷鸣越下越大,急骤的雨点打在古刹长满青苔与无名绿草的青色瓦片,一道闪电划过,雁桅烬精致的面靥浅浅笑起,桃花美目灼灼其华可攫人心魂,拂起广袍缓起身,将视线落向帝都之方,如前路铺满荆棘,我甘愿全身俯在这条荆棘路上,让你踏着我的背脊走过这险阻的道路,只要鲜血未流尽,生命未消失,我便永无止境做你的铺路人。

84

三月三,为春闱前三日,两辆华盖流苏锦车,一辆墨漆青帘从定王府邸前车轮辗转驶出,锦车两侧各有四名家卫策马护车,锦车驶出城门便向郊外不缓不快行驶而去。

岁月的风霜并未在秋子涔身上留下痕迹,依旧是唇如丹玉,面若桃花,唯一不同的是如画的眉目内添加几分醉人的成熟。定王不禁握住最爱之人的手,朦胧幽深的凤眸深情凝看。

倚靠在软枕的秋子涔披着素色暗纹披风,眉目柔情,笑意盎然看着定王,“你呀,今是如了你意出来踏春,怎还是愁眉苦脸呢?是否还在为朝中之事烦恼?”

“子涔多心,本王并未为朝中之事而烦。”定王紫泾粼单手揉揉涨痛的额角,一袭墨锦华服坐在金丝绣缎软垫,“本王是担心夜儿近年来锋芒太露,可能会在朝中竖敌太多啊。”若是在朝中竖敌估计还好解决,大不了辞去官职。最怕的是女帝会对夜儿心生顾忌,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秋水明翦细凝定王,思忖几下,秋子涔犹豫轻道,“夜儿为人淡泊,性子洒脱,应该不会有事吧。”

“坏就坏在夜儿太过于淡泊,朝堂里她除偶尔与左相说会话,其余大臣一概不理。本王前日里还听司空院荣授炙说起夜儿入朝为官后,对朝中大臣冷淡至极,好几次有大臣宴请夜儿都被她当场甩面子回拒,或是收到贴子却不理不睬。”定王变到女儿时眉目皱成一团,她都不知道是说女儿笨呢?还是说聪明?

秋子涔以袖掩口轻笑起来,修长手指代替定王按眉的长指,轻柔带劲揉按着定王浓眉,“平时还说我对夜儿操心甚多,这会子怎不说你自个呢?夜儿自小就没让我与你操过心,做事有条有理,事非分明,年纪虽小,可在某些方面夜儿还要胜于我俩呢。我看哪,这朝中大臣不理也罢,右相一案便是例子,若夜儿真与大臣走太近,我倒还担心些。”

“你一介男儿家懂什么,入朝为官得耳听四方,眼观八方才行,诶……本王看夜儿真不适合为官。”定王脸色稍沉,今日下朝时女帝转身时对自己的一瞥,好似大有深意,而春闱将即,女帝竟将夜儿虚其位,究竟夜儿与女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定王阂上眼,曲指敲叩车中矮几,陷入沉思。

秋子涔见定王脸色沉重阂眼沉思,笼烟黛眉轻颦起,车辇内一时寂寞无声,锦车内宽敞舒服,镂空雕花的紫檀矮几上熏着淡淡的茉莉清香,定王与秋子涔浅闻着清香两人陷入冥思。

“王爷,通漾陀寺的主道被几辆马车堵住,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王爷您看是否需绕行另一小道?”

定王聆听到外面确有争吵声,撩起车帘子眸子峻冷细看竹林石道上三辆富人家的锦车相撞,打下车帘,定王薄唇抿直一下,今日踏春是一事,重要的是空尘大师约好相聚,看看也快到约定时辰,便吩咐绕行。

通向漾陀寺的幽道是在一片丛林之内蜿蜒沿入,林内一群野鸟优哉游哉轻呤啼起,行驶一会,定王蓦地睁开双眼,敏锐觉察到一股煞然杀气传来,车轮辗过石道的石子,车身剧烈颠簸,定王搂住神色稍有不安的秋子涔,实指轻按他唇瓣,“别出声。”

家卫策马而停围护锦车,声色冷峻向定王禀报,“王爷,有人伏击!”

“别惊慌,稳住马,令肃媛、肃庋保护好正王夫、莫侧夫!“定王将秋子涔搂入怀里,压低声音对家卫吩咐道,哼!真是好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来下杀手。

“呆在车里别动,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出来。”衣衫拂过青草的沙沙声带着杀气渐渐包围三辆马车,定王微撩车窗垂帘幽冷的凤眸厉扫于丛林之内,浓眉深拢,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来者几十人都是高手,今出游本是兴起,只带八名武功中上的家卫,一场恶战再所难免,看来自己还是掉以轻心,小瞧定王府那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