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拯救恋爱脑师尊的路上她黑化了[GB](89)
师尊……
宋遂宁原本跟着明宣的脚步一顿,他抚上心口处,微蹙起眉来。
怎的,没由来一阵心悸。
他随意坐着了角落一处,靠在椅背上,疲惫似的用衣袖遮住了干涩的双眼,盖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徐徐摩挲着腰间雕刻着一朵半开睡莲的玉符。
明日便是念儿生辰了。
宋遂宁脑海里闪现出那道清冷的身影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可忽然间,只剩下平躺在冰床上面色灰白的人。
“百年了……”她为什么还没醒来。
宋遂宁深吸了口气,忍下频繁酸涩的情绪,将衣袖放下,捋了捋被压出皱褶的袖口,无神地盯着桌上的酒壶。
坐在一侧的明宣,见小师弟又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心下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杯盏,轻轻碰了下宋遂宁的衣袖。
“来吧,师兄陪你喝酒。”喝醉了也会好受些。
宋遂宁默默拿起明宣给倒好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像是灌水一般。
不过一会,他便面色绯红,眼角处染上了一抹红晕,倒是比女子涂抹的胭脂还要艳丽。
只是他这幅样子落在虚空中的言念眼里,仿若一针一针刺在了心尖上,她伸出手想要去阻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消沉。
“别喝了,师尊。”
她眼眶微红,定定地看着宋遂宁,眼眸中也只剩下他。
“师弟,慢点喝。”
明宣皱着眉,将扇子抵在了宋遂宁手腕处,拦住了他的动作,继而又有些感叹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遂宁,剩下的那一人虽活着痛苦,可还是有希望,不是么。”
一道清脆的杯盏碰撞声响起。
宋遂宁恍惚地点了点头,同明宣完碰杯,便又一次一饮而尽。
只是这从前,向来一杯倒的人,这次却分明清醒得厉害。
他掐着杯盏的细柄,将它抬了起来,眼神惆怅地望着,“如今真是想醉了,却醉不了。”
言念看着他虽是脸色红润,但眼眸里却分外清明,半点不似从前那般。
他从前都是演出来的么。
言念嘴角上扬,怜惜地将手虚虚贴在他软乎乎地面颊上,一霎时只听见四周觥筹交错的声音。
正当言念认真地注视着宋遂宁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霜逸门的前掌尊主傅崇脸上堆满了笑意,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明宣尊主,遂宁尊主。”
明宣见着熟人来了,拉起一旁的宋遂宁,一道迎了过去。“倒是好久未见了。”
傅崇视线掠过面前笑容僵硬的宋遂宁,冲着他二人眨了眨眼睛。“今日我可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稍行过礼之后,三人便在这处落座了下来。
明宣见着面前之人抛下了这句话,便悠哉悠哉地喝起茶来,忍不住那扇子轻点了下桌子。“快说。”
打哑谜的人却老神自在地挑了挑眉,垂下眼睛,看了眼宋遂宁面前的几杯酒壶。
“遂宁师弟的酒量不减当年啊,那时候,这小子装醉把我们都喝了个烂醉如泥的场景,我现在都还记得呢。”
宋遂宁听见他提起了自己,迟缓地摇了摇头,指尖沿着杯盏边缘勾勒着。
“可别提了。”
傅崇正了正神色,将一片玉符才袖口拿了出来,请放在了两人面前。“曾鸣这老东西,托我带来了这个,说是要给遂宁一个礼物。”
“大师兄……”宋遂宁有些疑惑地偏了酒杯。
师兄若是有事为何不亲自传玉符给他,还要托旁人来送。
傅崇像是知道他的心思,端起茶杯,撇去了上面漂浮的茶叶,润了润唇。
“曾鸣现下同明师叔一道在景华古地,原是打算回来,当地突然妖兽横行,不得已留在了那。而我早他几日先回来,便没遇着这事。”
他点点桌上的玉佩,“你大师兄是怕你着急坏了。”
宋遂宁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他控制住翻涌的情绪,手轻微颤抖着将它拿了起来。
半晌,他眼睛倏得一亮,连半句话都没留下,捏着玉符便站了起来,匆匆离开了这地。
身后的明宣刚想问个清楚,还没等说些什么,就见小师弟消失在了原地。他微怔了会,眨着眼睛看向一旁悠闲喝茶的傅崇。
“该说说,大师兄传来的东西吧……”
言念跟在他身后,望见他急匆匆的模样,瞥了眼那刻着牡丹的玉符。
这消息怕是与她有关。
冬日里的磬云峰上,似是铺满了厚厚一层雪被,纤细的柳枝上盖着凝结的冰霜,被风偶然一吹,便落了下来。
宋遂宁急匆匆地在这片雪地跑着,头顶沾上了几片霜花。一路风景变换,不一会,他便出现在了密室之中。
那冰床上的人,仍旧是穿着华丽的婚服,静静平躺着,面上无半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