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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养(55)

下次?迟弈轻笑了声, 调子有些漫不经心:“希望没有下次。”

白建德连说了几声是,转了话锋说道:“小弈,你爷爷最近怎么样, 身体有没有好些?”

外面的云层变得有些暗沉, 迟弈往外觑了一眼,淡淡说:“老人家年纪大了, 再怎么砸钱进去也好不利索。”

“好生将养着, 也不是什么问题。”

白建德长哦了一声, 又笑道:“等这段忙过去了, 我再亲自去看看这个老朋友。”

个老年人都鬓斑白了, 看望不看望的自然是客套话。

迟弈和白建德又说了几句挂掉电话。

默了片刻,他合上眸问徐鸣:“迟震那一家子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徐鸣在他身后说:“没什么上得台面的大事, 小事不断, 无非还是那么些。”

迟弈嗯了一声。

疲累了一天, 精神渐渐放松。

自从奶奶走后没几年。

爷爷迟振兴的身体就不大好。

起先一直由禧园的医院调理着, 虽然需要时常吃药打针, 但是时刻监测着,也相安无事。

这样的平静一直到他父母因为车祸去世才被打破, 巨大的刺激和打击之下,爆发了更为严重的问题。

不得已只能送往国外治疗这种病症最尖端的医院。

那时的迟弈高中刚毕业,大学尚未开学。

他还记得很清楚。

起先是集团接二连三地出了问题,紧接着是乌桃和他分手,再然后是父母去世,爷爷重病。

一件件事情接踵而来,他尚未开始接手公司,一下子进退难,几欲崩溃。

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迟弈激发出了他惊人的商业天赋,在白家和少数几家故交的支撑下熬了过去。

也是在刚刚稳住集团的时候,他发现了父母去世的端倪。

方舟集团的占股最多的人就是迟弈的父亲,和他二伯迟震。

家分庭抗礼,在爷爷的压制下,表面也算兄友弟恭,一致对外。

但是迟弈知道,二伯从来都不是真心对待他们一家。

在他调查父母去世的事情时,二伯就话里话外让他安心,集团的事交给他打理。

刚刚死了兄弟的人,语气里居然没有一丝悲怆和怀疑。

不知道是不是在二叔的眼里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孩子不足为惧,他那几天的心情格外好,接连召开董事会。

几乎等于在直接宣布,从此以后,方舟集团就是他迟震的了。

可惜凡事不如他所愿。

如今迟震入狱,他那一家孤儿寡母全都仰仗着迟弈施舍的一点慈悲生活,摇尾乞怜、苟延残喘。

这样的结局才最合适。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一行人直接去了迟振兴所在的病房。

亮堂规整的顶级医院,四处可见沉默的病人家属,形色匆匆的医护人员。

呼吸的空气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迟振兴住在最好的VIP病房,每天的检查和花销如同流水。

迟弈摆摆手,让徐鸣等人侯在门后,自己推门进去。

刚一打开门,正看见爷爷躺在病床上,身边围着三个人。

二婶和她的个孩子。

姐姐迟晚,弟弟迟浩。

二婶的眼里带着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和爷爷说着话。

看见有人开门,二婶说话的动作停了一下,扭头看向迟弈的表情明显有些畏惧和慌乱。

见状,迟弈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婶,说了句:“说什么呢?”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落地迟弈就赶来了医院,他脸色明显没那么好。

迟弈拉开椅子矜贵地坐在病床边,拿出旁边放的苹果和水果刀给迟振兴削苹果,语气听起来温和知礼,像是尊老爱幼的谦谦君子般:“二婶,我不是早就说过,要你们不要来打扰爷爷休息吗?”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抬眼看向二婶,语气虽温和,可漆黑的眸底确实一片冰凉。

这样熟悉的眼神看得温荣心底一惊,她立马站起来低着头解释:“小弈…二婶是……二婶也是担心才来的。”

“担心?”迟弈扬眉,讽刺地重复了一句。但是在病房,他不打算把她们怎么样。只是细心地削了一小块扎起来喂到爷爷嘴边,温声说:“爷爷,吃点水果润润。”

迟振兴今天精神还不错,看到迟弈回来了高兴得很,笑了笑缓声说:“小弈,集团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爷爷这么问就是打圆场的意思了,迟弈放下东西睨了二婶温荣一眼,温声道:“集团一切都好。”

他跟迟振兴说:“这天有个会要开,正好来看看您。”

看着迟弈现在的样子,迟振兴又欣慰又心疼。再看看旁边的三个人,眼里顿时带上些无奈和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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