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夫君天下第一甜(87)

“万般过错,皆是我李成元一人所为,”

李成元面如死灰,垂下头,憋红一双浑浊的眼睛,几乎是从齿缝里吐露出一句话来,“我堂兄李适成……不知情。”

谢缈面上的笑意收敛,指骨用力的刹那,剑锋刺入李成元的肩胛骨,惨叫声有些刺耳,他冷眼看着这老东西狰狞狼狈的面容,嗓音轻缓,“李氏兄弟,真是好得很。”

抽出剑刃,殷红的血珠顺着剑锋滴落下来,谢缈转过身往外走去时,徐允嘉便立即命韩章带着认罪书上前,沾了血的印泥按在李成元的指腹,接着便在纸上留下一道红痕。

戚寸心一早便去了九重楼,直至黄昏时分未在紫垣河畔等到谢缈时,她才听赶来的掌事宫女柳絮说,太傅裴寄清的亲子,南黎荣威大将军裴南亭今晨自绝于天牢之内。

那是谢缈的表兄。

而大理寺遣人捉拿了刑部尚书李成元,此时谢缈正在天牢之中审问,戚寸心听了,当即便决定先回东宫等他回来,再去裴府探望裴寄清。

想起那一身文雅气度的老人,总是孤零零地立在院中修剪那常年油绿的松枝,戚寸心也不忍去想,这突然而至的丧子之痛,会带给他怎样巨大的打击。

走入朱红宫巷时,戚寸心忽听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

她回过头,正瞧见那身着黛蓝锦衣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立在不远处,他身后跟着几名宫娥太监,或见她回过头看向他,他便朝她笑了笑,又走近几步。

戚寸心认得他的脸,是之前在宫外长街上,奉旨来寻谢缈的二皇子谢詹泽,于是她轻轻颔首,唤了声:“二哥。”

“我正要去阳春宫见我母妃,太子妃可是要回东宫?”

谢詹泽脸上挂着温雅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柔缓慢的,像个话本子里的谦谦君子。

戚寸心应了一声,却也不知道再同他说些什么,便道:“那二哥,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便转过身。

但谢詹泽在后头,却在看她腕上偶尔显露的那只银铃铛,铃铛未响,便代表寄香蛊虫还在其中。

“太子妃嫁与繁青,可是出于自愿?”

戚寸心才走出几步,便听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她步履一顿,回过头,“二哥是什么意思?”

谢詹泽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跟在她身侧的柳絮等人,他脸上仍然带着几分笑,伸手指了指她的手腕,又去看停在宫墙之上的那两只银霜鸟,“我只是对繁青有些担心。”

他回过头,再看向戚寸心时,他眼底添了几分忧愁之色,“太子妃应该知晓,我与繁青虽是兄弟,却也并不了解他,在北魏六年,也不知他背负了些什么。”

“若是……”

他抿了一下唇,才又道:“若是他对你有什么不到之处,我有能帮得上的,太子妃尽可以告诉我。”

“比如这银珠手串,若太子妃要除去这束缚,我也有些法子。”

听见他这样一番话,戚寸心又不由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腕上的银珠手串。

“不单单是待你,便是他与父皇之间,近来也常是针锋相对,闹得不太愉快……”谢詹泽轻叹了一声,随即道:“他会如此待你,想来也是因为在北魏受了太多苦,所以他的性子才会与往常大相径庭,但无论如何你二人是夫妻,我来替太子妃解开这手串的锁,希望你不要怪他。”

他的这些话听起来似乎处处是在为谢缈忧虑,满是一位兄长对于弟弟的关心,但戚寸心听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摸着腕骨上的银珠手串,迎着谢詹泽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我的确知道这手串的铃铛里有什么,但我想二哥是误会了。”

“我戴着这颗铃铛,是我自己愿意的,这是我们在东陵成亲之前,太子送我的定亲礼,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

她抬头去看琉璃瓦上,羽毛银白如月辉浸霜的那两只小鸟,“也多亏从东陵到缇阳是它们跟了我一路,太子才能及时找到我,不然的话,我也许就要坐船走了。”

谢詹泽一怔,他随之惊诧开口,“寄香蛊虫若是出来,必会钻入你的血肉之中,你就真的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多谢二哥好意,但不用了。”

戚寸心朝他颔首,随即转过身才迈开两步,她一抬头便望见不远处那一道颀长的身影。

夕阳金色的光影里,他紫棠色的衣袖被风吹得微荡,身后半披的乌浓长发间同色的发带也随着几缕发丝晃荡着,浸润在光色里的那样澄澈的眼,却是出奇的阴郁冷淡,像透不进光的漆黑深渊。

可当她望着他时,她却又见他那样一双眼睛弯起月亮般的弧度,忽而启唇,唤她,“娘子,过来。”

上一篇:长宁将军 下一篇:你不是脸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