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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期许的默守(84)

作者: 手心里的时光 阅读记录

群芳阿姨:遗憾的是,我们远隔重洋,难以会面。在这里思韵也恳请您老人家节哀顺便!保重身体!这样叔叔在地底下才会安心。这些天,我会妥善处理叔叔的后事,尽请放心!

有关您想知道的那段失联的情况,其实叔叔早有安排,不日思韵会将叔叔的亲笔信寄往宁波您处,敬请查收!

并节哀!

即日。晚辈思韵拜上!

未等晟浩念完,群芳老太伤感至极,泪如泉涌,突然而然地椎心之痛令她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弟弟,侄儿,侄媳吓得赶紧扶她躺下。端水、捶背、好一阵安慰,半天才缓过神来。

原以为,相见有望,临了还能相聚相伴互诉衷肠,此乃幸福之美事,不曾想,阿渐竟先她而去,怎不叫人肝肠寸断!群芳责问苍天:既不能相见,又何必给我希望?余下的请老天爷发发慈悲,让我给杜渐捎上一句话:若有缘,下辈子还遇见你,牵你的手,一生一世不分离!

一场梦,一场悲伤的梦,群芳老太太经不住打击,终于病倒了,并且每况愈下!送她去医院,她摇着头低声说:“不用了,没用的,是阿渐他太寂寞了,要我去陪他呢”。在她的坚持下,,没办法,只能请护士到家里打点滴……看着一向乐观的老姐,突然没了精神,群溢黯然神伤,他担心老姐姐伤心过度,一病不起。

晟浩向校领导说明了情况,请了几天假,他要陪着姑奶奶开导她,安慰她。然效果甚微。

相隔好多天后,盼来了杜渐老人家生前写的来信。老太太一下坐了起来,为这即刻揭开的谜底,为这无从知晓的悬念,卯足了劲支撑着,感叹着!这书信往来和电子科技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啊!这是信吗?竟有一包袱,打开一看,计六十封有余,想来老人家是每年一封,以慰思念之情。

但因历史原因,城市改造,霍家早在八十年代末已移居离开,更何况改革开放之前,港、奥、台与大陆通信严格受阻。想必就是这些信未能寄出的原因。查看到,有八封是被退回了的,时间均在五,六十年代。那时的国情,可想而知。

群芳挣扎着坐了起来,让把眼镜给她,她要好好看看阿渐的亲笔,不是说见字如面么?

群芳感觉到头有些晕,心刺痛着,可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年六十年前,阿渐不辞而别的原因。她打开封面标有——内祥——的那一封,时间定格在一九六五年,她拿信纸的手颤抖着……噗……噗……泪珠儿接二连三地掉在信纸上,蓝黑色的钢笔字渐渐地化了开来……

群芳:我此生唯一的爱人,一切甚好?

一别数十载之久,痛心疾首!你一定寻思我为何一走了之,杳无音讯?对此,我抱歉良深。

记得吗?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是祖国解放前夕,那天的情况,想必你也还记得,我们在杭州谭府,我姑姑家为表妹依蓝过生日,看书,拉琴,还和依蓝玩游戏,吃点心。傍晚,根据虎子哥的盗图计划,你陪姑姑依蓝和前来庆生的亲戚朋友们寒暄,我则配合虎子哥潜入姑父书房外,见机行事。

在迷倒门口俩哨兵后,原以为拿到图后撤出没问题。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陈虎凭以往的经验未能打开保险柜,以至拖延了时间。还好小郭是自己人,为确保无误,他寻找理由离开谭梧雨身边将他搞到的钥匙送来,想必这些虎子哥已告诉了你。正在图纸到手即将迅速撤离的紧急关头,被吴连长发觉了,后来导致我肩膀上挨了一枪,更痛心的是,依蓝妹妹太天真了,面对死亡竟然毫不犹豫,这么善良的一个孩子,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一个什么都没为她做的大哥,

不!她还只知道是她的表哥,而搭上了她年少的鲜花一样盛开的生命。”这些你也应该知道了,那几天,姑姑几乎魂不附体,成天以泪洗面。

当时,我晕了过去,毫无知觉。为了解疼,也为了让我得到良好的休养,医生为我用了镇静剂,麻醉药。我在不知不觉中昏睡了两天三夜。待我醒来,惊讶的发现我已身在异乡——香港的医院。还听到谭梧雨喊我“儿子,”,姑姑坐在我床边抹着泪。我惊呼“怎么会这样?

姑父怎是我爹呢??姑姑,群芳呢?群芳在哪儿?我要见她。”,可是没人跟我解释。我愤怒地天天砸墙壁。直至手背躺血……

过了两天,姑姑才把真实情况告诉我,原来一直称呼为姑姑的,竞然是我的亲妈?怪不得那谭梧雨会叫我儿子呢?这叫什么事啊?我无语,感到悲哀。我想念祖国,想念家乡,更想念群芳,我的恋人。同样还想念爸,妈(其实是大舅,大舅妈)和大哥大嫂及思韵。但这人生地不熟的,什么办法也没用。我试着给你写信未果,总是被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