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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白月光替身不干了(18)

作者: 素笔执火 阅读记录

瞧着姜元初背对着自己,月牙嘴里很不是滋味,柔声地试探道,“元初,我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姑娘将身子翻了过来,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眸盯了月牙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祸从口出。”

月牙一愣,抿嘴嘴,认真的点点头。姜元初说得不无道理,方才自己受宠若惊,有些得意忘形过了头,要是被靖安王听到这样的调侃,怕是十条命也不够送的。

姜元初见她听进了这话,也冲她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被子,以示安抚。

夜里下了好大的雨,狂风怒号,窗外头飘进来的凉意席卷全身。姜元初起身掌灯,走到窗子边刚伸手,便瞧见对面临水小榭灯火通明。

那儿该是靖安王的寝居了,离得那么近,却是两个不同的身份,一个蜉蝣,一个是天上月,隔得太远了。

姜元初有些出神……

冷雨斜进屋子,冰冰凉拍在脸颊上,姜元初骤醒,伸手关了窗子。

转过身去,鹅黄色烛光映照在月牙的脸颊上,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嘴里还在呢喃些什么。姜元初走近一看,才发现她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细汗,伸手一探竟如炭火一般。

不是说毒解了吗?怎么会这样?

姜元初摇了摇她身子,小声呼唤,“月牙,你快醒醒,快醒醒……”

“阿爹,阿娘……”月牙又低哼了一声,可任由姜元初怎么摇晃,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看模样该是高热引起的晕厥,奴院里的奴隶没几个身子骨硬朗的,这样的高热,她怎么受得了?

姜元初急得焦头烂额,回想起方才那扇窗格,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

她住的地方离临水小榭不过一座桥的间隔,可外头狂风骤雨,短短的一段路她却走了很久,破位费力。

还没临近水榭,祁风突然就出现了,拦住了她的去路。看着眼前淋成落汤鸡的小奴隶,他心中微微触动,一个姑娘在靖安王面前能有这样的胆量,实属罕见。

“奴求求祁将军,救救月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水花微溅,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场面有些凄惨。

祁风没开口,先前救了那小奴隶,已经是靖安王破例,格外开恩的事,如今还想再救第二次,他脖子飘过一阵寒意。

“她会没命的,”姜元初见他一言不发,脸上更没有任何神情,很是绝望,低低地道,“恳请祁将军让奴见一见殿下。”

为难旁人的事,她不想做,可眼下是逼不得已。

祁风小叹一口气,终是有些不忍心,“姜姑娘请回吧,殿下已经救过她一次了,生老病死自有命数,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瘦弱的身躯往前挪了挪,跪走了几步,一个响头就磕了下去,咚咚咚,紧跟着又是三声。

祁风微微皱眉,“姜姑娘这是做什么?”

如果磕头就能让靖安王心软的话,那估计王府门前那些石板早就被人磕碎了。

“求求你们了……”

祁风摇头,这人太倔了。

“让她进来。”寝居当中,靖安王沈彻的声音响起,明亮清晰。

“是,”祁风对着门扇拱手,继而回头,目光温和了些,“姜姑娘请吧。”

“多谢祁将军。”几乎是连滚带爬起身,小身形一下子窜进了寝居。

她来过这里一次,对这里并不陌生。案牍前依旧是堆积如山的公文,却不见靖安王的身影。她目光流转,停留在天黛蓝色的纱帘上,一缕青烟冒了出来,随风游走。

淡淡的沉香。

“过来。”声音有些慵懒,略待沙哑。

“奴,不敢。”她道,可想起昏迷不醒的月牙,还是鼓足了勇气,伸手去掀那帘子。

纤瘦的小手才触及,帘子就被掀开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紧抓住她的手腕,有股厚重的力道将她往里拽,最后重重跌靠在炙热的胸膛上。

娇嫩的手腕被扣得绯红,姜元初有些吃痛,一抬头,对上一张俊若逸仙的面孔,剑眉之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黑色的眼眸宛若万丈寒潭,冰冷刺骨。

她本能地从怀里挣脱开来,跪倒在地,“奴失礼,殿下恕罪。”

怀里的娇软一下子没了,沈彻心中莫名有些失落,看着跪伏在地上的身影,目光微动。

大概是才梳洗过,身上还留着淡淡的清香。淋了雨,浑身湿透,玲珑曼妙身姿在月白色素衣的包裹下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下罩月牙色的垂苏软裙,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乌云般的秀发翩垂芊细腰间,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斜插一支缺月木兰簪,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樱桃小嘴不点即红,肌肤胜雪。

似曾相识的面孔,在躲开的一霎那,沈彻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又渐渐清晰起来。只是那个人,对他是拒之千里的冷淡,而眼前这个是因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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