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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金庸群侠传(77)

慕容复在我旁边使了个眼色,我一下就会意了过来。史嵩之这老狐狸今天故意不出面,让这个心腹手下来和我讨价还价一番,有什么商议不下的事情,他也比较有转圜的余地。

想着就加倍亲热的拉着孟珙的双手:“璞公的邀请,在下还有什么说的?忠顺军是京湖第一强军,在下也是仰慕已久,我们这就出发可好?”

忠顺军驻扎在鄂州西郊,都是孟珙几年来招募北方流亡组建的,全军共有二万多人。在我们到来之前,已有数千精锐披挂整齐,按方位和旗号站好。黑压压的将校场站满。

我也披挂整齐了,和孟珙骑着两匹骏马在阵前来回奔驰一周,麾下将校都缓缓转动着目光跟随着我们的身影。满场里没有任何人声,只有甲叶轻轻碰撞的声音。人马呼出的白气,使得这个雪后的校场里一片云雾蒸腾。

孟珙和我下了马,大步走上校阅台,伸手从中军官接过一面小旗,左右一摆。中军官大声发令:“将主有命,操演阵法!”

满场的兵士整齐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很快分成左右两个方阵,层层叠叠,大盾在前,长矛手,校刀手排得整整齐齐,弓箭手被裹在中间,两侧骑兵押住阵脚。虽然两边都引而不发,但是那种气势,就象两个绝世高手手中的兵刃,任谁都能感觉到它们的锋利与杀伤力!

看着忠顺军迅捷整齐的变换着阵法,我感慨的对孟珙叹道:“本以为我的归义军也算不错了,但是和将军手下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群民壮。此时在下才知道什么是夜郎井蛙,惭愧惭愧。”

孟珙在校场上就始终板着一张脸:“这忠顺军我狠狠的操练了两年,练兵一道,如炼丹孵卵,最是需要耐心和手段的事情。我大宋马军过弱,只有靠弓弩为先,没有坚强的步军结阵保护,弓弩也是发挥不了大用的…………我今早和慕容将军也略略攀谈了几句,归义军有一千五百打过硬仗的马军,这一点就是大宋诸军所不能及的了,其他的限于条件,一时简陋荒疏是难免的。”

他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雨将军,昨天被忠义丐帮的人搅扰了吧。”

我心下一凛,斟酌着字句回道:“也没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原来我的属下慕容复是江湖中人,一些江湖上的恩怨罢了,解说开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孟珙竖起一根手指,严肃的道:“这些事情大意不得,大家都是大宋的军人,又是一见如故,我也不怕和你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忠义丐帮从来都是大宋军中的耳目,经年在江湖奔走,为我们很是搜集些了情报。两淮的李全之乱,我们这里几场大仗,得他们之力不少。圣人亲封的忠义保国四字!而且他们还有很多子弟投效军中,和咱们竟然是不可分了。但是江湖中人,不过是咱们这些正经军人手中的双刃剑,既要用他伤敌,也要防着自身不受其害…………”

场中发出震天的呼喝声,两个方阵结合成了一个更紧密的大方阵,这次长矛手在前,十多尺的长矛排列得和树林一样,看来是防骑兵冲击的队型了。

孟珙点点头:“关于忠义丐帮的事情我就说这么多,雨将军也是有大见识的人物,相信自己会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的。”

我心下有些凛然,这南丐帮的事情看来还真不能轻易视之,不过他们是为了我那个从没见过面的义兄萧峰的事情来找我麻烦,莫名就背上了这个黑锅。也当真头疼得很。

孟珙见我默默沉思,微笑道:“雨将军也不必太过焦心,你在河南做得如此的风生水起,正是大有为的时候,手下又有如此实力,关于忠义丐帮的事情,我也不过是白提醒一句罢了…………现下北方正乱得不可开交,其实朝廷借重将军之心是远远超过那些江湖人物的。不过河南如此残破,将军要维持这个局面,怕是也不容易得很吧。”

正题来了,我打叠起精神,苦笑道:“可不是?看着璞公手下兵强马壮,器械精利,在下羡慕得晚上都要睡不着了。我的手下,多有器械未完,装备不全的,粮食勉强只够维持今冬过去,要有什么大行动,都是力不从心。军饷军资什么的,就更不用提啦。这次到江南来,在下正是沿门募化来的。”

孟珙呵呵大笑,从中军官手中接过小旗,在空中摆了几个圈子。几千将士都半跪了下来,一起大喝:“谢将主校阅!”中军官回道:“起去!”几千将士同声应是,迅捷整齐的退了下去。

孟珙牵着我的手,笑道:“军阅结束,现下咱们只叙私谊,咱们兄弟寻个去处,好好的喝两杯吧。”

鄂州北郊的铁枪庙内。一群花子围在庙外,一边抱怨着这严寒的天气。一边热着浊酒,烤着偷来的肥鸡。在庙内却是阴森幽暗,王彦章的神像早没了彩画,半颓的树在当中。几个人或坐或站的聚集在一处,商议着些什么。有的是穿着破烂的中年花子,有的却象是面团团的富家翁。

天色已经渐渐的昏暗了下来,看来又有一场大雪要下将下来。庙里一个人终于打破了沉默:“昨夜鲁堂主的仇,咱们忠义丐帮不能就这么揭过去不算。那雨辰一个外来的家伙,就能不把咱们忠义丐帮放在眼里,以后咱们还怎么样有脸出头?”

顿时就有几个人答应了。面团团的富家翁模样的人蹙眉道:“怎么报复?论官面,他正是现在当红的时候,父亲也是朝廷里的枢臣。论江湖路数,他手下的慕容复,现下整个忠义丐帮里,除了洪老帮主,还真难找出敌得过他的。这事情很难啊。”

“难道我们的亏就这么吃定了?彭长老怕不是看到我们污衣派鲁长老吃了大亏,其实心中还感谢着姓雨的那小子吧!”

那彭长老顿时怒道:“我老彭是那种人么?不论净衣污衣,还不都是忠义丐帮的人?你们污衣子弟在出生入死,咱们净衣子弟也整日里殚精竭虑!老鲁吃了亏,我比你们还想报仇!但是事情不是这么鲁莽灭裂的做法。”

当即就有几个污衣长老微微冷笑。角落里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彭长老说的是不错,咱们不能这么轻易的找上门去,要报仇就报个彻底,让他身败名裂,手下众叛亲离,最好咱们忠义丐帮能把他手上实力接收过来,不再寄人篱下,借着这个实力再找他的大哥算帐!”

大家都朝角落里望去,角落里坐着一个神色苍白,背着五个布袋的锦袍中年人,正是那天跳汉水逃命的全冠清。

彭长老微笑道:“全兄弟从北方来归,对他的情形还有北丐帮的情形应该是很了解。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

一个污衣派的长老皱着眉头:“全冠清,你从北方过来,来历就不很分明,现下我们污衣派的长老出事,要你多什么嘴?”

全冠清冷冷道:“我们南丐帮,最大心愿无非两个。一个就是保卫大宋江山社稷,一个就是杀了萧峰,恢复被北丐帮败坏的江湖名头。我从北丐帮出身,当年北丐帮惨变的事情我亲身经历,那萧鞑子的弟弟,我也在战场上和他见过仗,放眼整个忠义丐帮,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们兄弟?”

污衣派长老吃他这么一呛,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旁边几个污衣长老已经纷纷喝骂了。

“你全冠清才到咱们忠义丐帮几天,就开始顶撞人了?”

“你被彭长老收留,咱们污衣派可还没点头!”

“北方来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全冠清脸色苍白,鼓着眼睛并不说话。彭长老微笑着打圆场:“我们忠义丐帮来了七位长老到这鄂州,不就是为了对付雨辰这小子?鲁长老先出面,想动以大义规劝此人,却吃了大亏。看来此人也是铁心和咱们忠义丐帮作对了…………此时我觉得全兄弟说的话很有道理,大家不妨捺定了性子,好好的听他一番计较,成便行,不成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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