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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金庸群侠传(69)

马万龙神色很是郁闷的样子:“你的意思就是咱们丢了这里的东西,就带着一千老弟兄让城别走,跑到陕西去?他们有不少骑兵,跑是很不好跑的 !而且老子也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他终于爆发了:“老子就砍了那个完颜忽喜的脑袋,送到蒙古人那里,向蒙古求救!不信双手把邓州送上,他们会不想要?”

我在营寨里也笑着和大家解释:“马万龙就算现在把邓州送给蒙古人,他们也不会想要的…………蒙古现在正忙着和大宋联盟,这邓州一线,就是准备留给大宋作为进军的基础的。要不然这么个要地,他们怎么不派兵留守?在他们眼里,这是随时可以拿下的地方。现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汴梁和豫东。不会转头来照顾这里的。”

慕容复沉吟道:“话虽如此说,但是我们的逻骑还是要布置紧密一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我摇头道:“他们一路来回要多久?等蒙古军有动作的时候,自己早饿垮了。他们要是想去联络武仙我还有些害怕。不过邓州和武仙这么长时间不联络,怕也早翻脸了。现下我只担心城里面完颜忽喜的安全。”

木婉清站在我的身后,刻意的和我下首的沈青凤保持着距离。她不解的眨眨眼睛:“一个金国王子,死活也就随他了,你这么担心他做什么?”

我朝她摆摆手:“他是替我卖命,我就不能不管他。而且现下他还死不得,有大用。”

转头看着慕容复:“慕容,你们做一份计划出来,看看我们之前安排的着数怎么使用,要怎么样才能逼迫邓州军尽快突围,然后咱们掩杀,我要多听点大家意见。”

见慕容复答应去了。手下将领也纷纷做鸟兽散。只有沈青凤还坐在那里。

这些天来,我和沈青凤之间总有些怪怪的,我知道她有心结。但我实在是忙,也没时间多和她解说一下。木婉清没有职务在身上,只是贴身照顾我,更名正言顺的把着我不让见沈青凤。看着她这些天坚持在自己岗位上,日渐的憔悴下来。我当然知道她身上背负的压力有多大。对女孩子的偏见,对她执法严厉的厌恶,对她杖责我的移怒…………可是她就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看着沈青凤还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不住闪动,我心下怜惜。柔声道:“青凤,有什么事情么?”

沈青凤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所蕴涵的感情竟然是什么都有!三分的歉疚,三分的疲惫,更多的还是欢喜。我心中一颤,就等她开口说话。木婉清却在我身后冷冷道:“无非也就是要砍谁脑袋,打谁军棍的事情罢了。我还是不听的好。”

沈青凤身子一抖,眼中汪起了几点泪花。但是转眼即收,她倔强的站起身来,下巴昂得高高的:“木妹妹说得不错,也不过就是这些事情,本来想和将主禀报一下,不过转念一想,将主已经答应这些事情我可以自专,现下也就没有禀报的必要了。属下告辞。”

说着转身略有些不稳的走了出去。我心下大急:“青凤,你何苦对我如此生分?我们是一家人啊!”沈青凤的身子在帐门停了一下,终于不回头,掀开帐子就走了出去。

我茫然一会,回头看着木婉清,有些恼怒的对她道:“婉妹,你怎么这样对你的沈姐姐?她心里很苦,你还这样刺激她?你们毕竟都是我屋里的人!”木婉清吃我这么一吼,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你们认识得早!比和我在一起亲厚!我只不过一心替你担心,你就这么的帮她说话!我又是为了谁?”

她又一跺脚,低头就朝营帐外面冲了出去。我伸手想去拉住她,终于在半途放了下来,仰天朝着帐顶长叹,这都算是什么事情啊,家里才三个女人,就闹得这么不可开交。还想着再往屋里收人?

完颜忽喜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这些日子,看守他的军士态度变得越来越坏,他也知道,自己一个金国宗室子弟,在即将国灭的时候。自然也不能躲过这一切。只是不能死在和蒙古鞑子作战的战场上,他觉得微有遗憾。

家里没什么放心不下的,自然是与皇上休戚与共。只是自己的亲妹妹,还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天真女孩子,也一向是最得他疼爱。他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这种事情,我们男子汉承担也就罢了,何苦让妇人孩子也同遭倾覆之罪?

完颜忽喜将身上收拾得干净,就算指日要死。也不能堕了完颜家的气派。他要来纸笔,给他的妹妹留下遗书。

“兄今死矣!国土日蹙,兄忝为宗室,当不能忍辱偷生。前日力所未尽,计所未穷,故不敢轻易言死。今计穷力竭,奔走无路。今死于邓州,此身或裂或焚,至饱于狼吻,皆当含笑以承,别无所憾。社稷宗庙覆亡在即,实不能偷生世上以视。妹无念兄死于何所,魂归何处。当努力自求生理。妹非男儿,此种殉国,非汝之责。当觑机会果决而离险地,为我完颜家延一脉之香火。护卫完颜驽,兄之心腹。妹可全心信托,大金已无别处可以投奔,见字后可投河南归义军统帅雨辰。其人非凉薄之人,兄为其出力而陨身,当念一丝香火之情。前路多难,妹当努力求活,无以愚兄为念,金明池畔我兄妹二人踏青来去,歌笑互应,已成镜花水月…………斯时斯地,兄当死矣。”

他又在封皮上写下“请付汴梁章王府完颜萍亲收,当获千金重酬,绝不食言”,写完了这些,他长长的吁了口气。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不知道将会如何恶劣的命运了。

第七十四章邓州(三)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两下,一个邓州军兵丁模样的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上有一碟炒鸡子,一碗粗面,冒着腾腾的热气。这些日子供给完颜忽喜的饭食都颇为粗砺。今日却大不相同。

完颜忽喜坐在那里不动,笑道:“可是送我上路的饭食?马万龙很好,很有心,知道小爷最耐不得饿。”那兵丁并不说话,将饭食摆布在桌子上面,掉头就走。

完颜忽喜哈哈一笑,放开胸怀,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他手托着碗底,就觉得手似乎捻到一层纸卷。他疑惑的摸索一下,就从碗底抠出一小片纸来。展开一看,上面就东倒西歪的写了几个字“火起,趁乱,走”

这一夜,在邓州的官署里,正是灯火通明。马万龙全冠清还有他们的一干手下正乱纷纷的在议事。马万龙按住正一阵阵发涨脑袋。朝全冠清呻吟般道:“有人要出城和对手见个高下。有人就说我们在城里逍遥,让敌人在外面吃风。有人和你意见一样,反正这邓州也呆着不滋润,咱们就跑他娘的。你倒看看这如何是好?”没等全冠清回答,就朝着手下喝道:“你们这帮不知所谓的东西,就没有一个准定的主意么?还说要在城里逍遥,逍遥个屁!”

一个手下看来是个顽劣的人物,高声笑道:“将主,我们在城里有什么不好?粮食还有一点,实在没粮了,还有几千个两脚羊,一样肥嫩嫩的吃他娘!还有那么多小娘,我们在这世上不过快活一天算一天,何苦要再出去奔走?”

这句话看来是说到这些老兵痞的心思里面去了,不少人纷纷点头应和。全冠清哼了一声,朝马万龙道:“老马,现在你的方寸可不能乱,兵随将走,你的决定最重要。”他掰着手指头计算:“我们还有二千二百石的存粮,勒肯着吃,一万手下每天也要八十石,一百四十匹马,一天六石。二十多天也就见底了,等到要吃人的时候,那也就是我们自己认命要完蛋的时候啦。这有何苦?这种日子,正是我们这些厮杀汉大有为的时候。何苦拴在邓州这棵枯树上吊死?”

看着马万龙仔细的在听着他的话语,全冠清的语气越发的深沉了:“我们也是从千辛万苦里闯荡出来的,什么样的挫折没见过?当年我们随武仙击败史家,克服真定的时候,那时又是怎样的兵强马壮?败了也就散了,不过咱们不是又起来了?留着这一身,我们还有向萧峰报仇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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