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回眸(21)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放不下。”萧墨城像是没听见程素衣说话一般，自顾自地说起来。

“嗯，没事的”程素衣，语气里带了几分哄孩子的意思，这也没什么问题，在她看来萧墨城可不是比她小了8，9岁的小弟弟吗？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我是不是个卑鄙的人？”萧墨城说着，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的表情。

“谁说的？脏的是他们，你才不脏,你若是阴险狡诈之人，我又怎么敢收留你，你已经很好了，比其他的人都优秀，你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知道吗？”程素衣一边哄着萧墨城，一边给他讲道理。

“可是.....”萧墨城还想说什么，却被程素衣打断了。

“墨城，人要为自己而活，也要量力而为，不亏欠自己，在能力范围内尽力去帮助别人，堂堂正正的坦荡的活着，很多事情现在放不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别太难为自己，你已经很努力了。”程素衣说这话时眼神坚定，态度也十分张扬，她不欠别人的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听到这句话萧墨城的眼圈逐渐泛红，灭国前，父皇母后还有先生全都告诉他要为国为民，后来他成了战俘，又跟他说奴隶要为主人活着，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说他可以为自己活，觉得他很努力了。他真的很感激。

程素衣拍了拍萧墨城的背，柔声安慰：“没事的，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没事。”萧墨城很感激程素衣为他做的这些事，正因为如此，他不能拖累她，不能让他觉得他很软弱。

“没事就不能哭啦？没听过一句话吗？眼泪就是脑子里面进的水，总要倒一倒，不然人会不聪明的。”程素衣接着哄他。

“哪有这种说法啊！”萧墨城被程素衣逗笑了，他本来不想哭的，可程素衣这几句话下来，笑着笑着竟觉得自己委屈，眼泪也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程素衣拿出手帕给他擦眼泪，时不时拍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希望今天发生的事可以让他的心理顺畅一些。

过了一会萧墨城从负面情绪中走了出来，哭得眼睛发涩，看向程素衣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丢脸的样子都被她看到了，可程素衣倒是不在意，还在调侃他，见程素衣如此不拘小节，他在遮遮掩掩倒显得他不大方。

“心情好些了吗？”见他这样大概是没事了。程素衣心想但也还是问了。

“好多了。”萧墨城对程素衣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但总觉得她的话就像是又某种神力一样，哭过之后心情确实好了许多，一直以来的郁结似乎也得到疏解，如果没有遇见她，他可能还是和之前一样，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不论怎么说，他都很感激她。

“好啦，天也不早了，我先去做晚饭，你先将这些杂物清点一下，等会过来吃晚饭。”眼看着天也快黑了，不快些生火煮饭，再耽搁一会子怕是要等到天黑也吃不上什么饭，刚好趁着这个时间，有事情做的话，萧墨城也可以平复一下心情。

“好。”萧墨城之前还有些不太清醒，现在清醒了难免觉得有些尴尬，好在程素衣照顾到他的情绪让他书收拾东西，他也可以有些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程素衣这边做了几道明目的小菜，又煮了些鸡蛋浸在冷水里，等下给萧墨城敷眼睛用，只等萧墨城收拾好东西过来吃饭，可没想到萧墨城手脚麻利，早就收拾好东西，在一旁等她了。

“这是？”萧墨城看着碗里的鸡蛋有些不解她是什么意思。

“这个呀，是等会给你敷眼睛用的，你刚哭过眼睛会有些酸涩，用这个刚好。”程素衣见萧墨城心情大好，自己也跟着开心，还给萧墨城夹菜示意他多吃点。

“素衣，你准备花灯会的香囊了么”？萧墨城看着喜滋滋的程素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道谢的话已经说过了，现在也不好再说一遍，只好转移话题。

“？对啊，花灯会还要准备香囊，她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萧墨城的话如当头棒喝，将程素衣拉回现实，程素衣赶紧回想希望自己可以调出原主的记忆，可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这程家没落了几年，程父之前虽然经商，家里也算个富户，可市井之物怎么能和宫廷相提并论？程素衣早年就因为这些事没少被官家小姐嘲笑，更何况她近几年都未参与这活动，这真的是要逼死她的节奏啊。

这时萧墨城又继续说道：“不只是香囊，还有助兴歌舞，花笺，品茗，近几年还加了灯谜，其实花灯会就是女子用来表达对男子的思慕之情，那时候皇上皇后也在场，如果获得赏赐，无论什么愿望都会实现，所以不少公主小姐都以此来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