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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莲花皇帝之师后(53)+番外

一旁侍候的苏公公连忙接过供词,双手平举至光熹帝眼前,方便圣上查阅。

光熹帝扫了两眼,“此事为何涉及兵部?”

“臣已令薛大人连夜前去捉拿兵部侍郎方坚。”沈青琢恭敬地回道,“是非曲折,待臣再行审问。”

“咳咳……”光熹帝咳嗽起来,眉头越皱越深。

片刻后,门外传来内宦的通报声:“皇上,锦衣卫薛大人求见。”

光熹帝:“宣!”

薛士杭匆匆踏入御书房,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利,兵部侍郎方坚已畏罪自尽!”

沈青琢心下一沉。

唯恐夜长梦多,他连夜审出主使后,当即让薛士杭去拿人,本以为锦衣卫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却没想到还是被太子党抢先一步。

“荒唐!”光熹帝大怒,一掌拍在案桌上,咳嗽声陡然加剧,“咳咳咳……”

苏公公急忙捧起茶盏,“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上,兵部侍郎乃太子殿下侧妃陈氏的亲舅父,此事牵扯众多。”沈青琢撩袍跪下,“方坚如此胆大妄为,指使刺客进入御营行刺,背后必然有所倚仗。臣以为,此案务需追查到底。”

光熹帝靠在椅背上喘着气,目光涣散,好半晌后,才重新开口道:“既然兵部侍郎已畏罪自尽,此案可结。”

沈青琢欲言又止:“皇上……”

光熹帝面色发青,语调阴沉:“再往后查,你想查到谁头上去?”

沈青琢伏地请罪:“臣知罪。”

“兵部侍郎方坚,谋害龙嗣,罪无可恕,株连三族。”光熹帝缓缓下了结论,“至于诏狱中的那个刺客,非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朕之恨!”

***

一大清早,萧慎蹲坐在殿门口,眼巴巴地张望着远方。

昨夜先生自噩梦中醒来,便起身穿衣去了北镇抚司诏狱。他当时很想跟着一起去,但先生说诏狱那种地方不是小孩子该去的,无论他如何撒娇撒泼,都不理他,他只好乖乖在家里等。

可眼下已过了辰时,先生为何还不回来?

“七殿下,您还是进屋里等吧。”小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公子一时恐怕回不来。”

萧慎看也不看他:“别管我。”

少年等得越来越焦躁,就在他忍不住想要采取什么行动时,一抹淡雅的天青色映入眼帘。

墨黑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一道亮光,萧慎猛然站起身来,快步向先生跑去。

沈青琢也看见了他的小徒弟,冷淡如霜的面色悄然回暖,远远露出一个浅笑。

“先生!”热情的小狗狗迎面扑上来。

沈青琢灵活地侧身闪避了这个拥抱。

萧慎扑了个空,急忙刹住脚步,脸上霎时露出惊讶又委屈的神色,“先生?”

沈青琢笑道:“先生的胳膊还疼着,可禁不住你撞一下。”

闻言,萧慎懊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骂道:“我这猪脑子!”

“哪儿有?我们小七可聪明着呢。”沈青琢哄他,起步往霁月阁中走去,“先进去再说。”

少年颠颠地跟在先生身后,一叠声殷勤地问道:“先生还没用早膳吧?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下面吃好不好?”

“先生不饿,让我先换件外衣。”沈青琢踏进卧房,立刻脱下大氅。

他这一身染透了血腥气,自己闻着总觉得好似仍在诏狱中。

萧慎接过氅衣,目光跟着他打转,“先生,案子审得怎么样了?”

“刺客招了,供出来兵部侍郎,兵部侍郎畏罪自尽。”沈青琢三两句交代道。

“兵部侍郎?”萧慎微一挑眉,“他也是太子党?”

“一个马前卒罢了。”沈青琢冷笑一声,“真正要钓的大鱼还藏在水底,可惜你父皇不许我继续查下去。”

萧慎不解:“为何?”

沈青琢:“你父皇心知肚明,此事追查下去,必然会查到太子头上。但他显然还不想动太子。”

“为何?”萧慎脱口而出,随即又自己想明白了,“我懂了,他要拿太子对抗太后。”

“说得不错。”沈青琢赞许地颔首,“帝王之术,最重要的是平衡之术。其实这段时间各派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你父皇都看在眼里,但一方面,目前你二哥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另一方面,太后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皇上心里门儿清。”

萧慎眨了眨眼睫:“那……此事便揭过了?”

“怎么可能?”沈青琢嗤笑一声,“兵部侍郎株连三族,你可知诛的是哪三族?”

萧慎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拔.出萝卜还带着泥呢,这件事对太子党来说,不仅是敲山震虎,更是个不小的打击。”沈青琢耐心地给小徒弟分析,“再者说,自古帝王多疑,此番你父皇与你太子哥哥生了嫌隙,往后只需一小簇火苗,便能轻而易举地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