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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莲花皇帝之师后(49)+番外

麻沸散的药效渐渐消失,青白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沈青琢掀开眼睫,右臂的刺痛也在同一时刻变得清晰。

“先生你醒了!”萧慎激动地抬起上半身,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饿吗?渴吗?还疼吗?”

“还行……”沈青琢重新闭上眼眸,“让先生再缓缓。”

闻言,萧慎重新趴下去,眼神却一刻也离不开先生苍白的脸。

但沈青琢没再开口,他要蓄力,等待光熹帝的召见。

果不其然,约莫一刻钟后,营帐外传来通报声:“沈公子,皇上传召。”

沈青琢再度睁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正准备起身,一只胳膊伸出来拦住了他,“先生,你需要休息!”

“我去见一下你父皇,很快就回来。”沈青琢捉住少年结实劲瘦的小臂,“乖,你在这儿等我。”

萧慎一动不动,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倔强,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恼火。

沈青琢平静地回望他,语气严肃道:“还记得先生和你说过的故事么?眼下正是收网的时候,不要误先生的事。”

到这一步,萧慎早就想明白了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真正意义。他沉默地和先生对视片刻,到底还是松了力道。

沈青琢安抚地冲他笑了笑,起身走出营帐。

内宦通报后,御营中传来一声疲倦的“进来。”

沈青琢掀开帘子走进去,欲跪下行礼:“臣拜见皇上——”

光熹帝躺靠于榻上,眼神落在他手臂扎的绷带上,挥了挥手,“不必跪了。”

“谢皇上。”沈青琢站直了身子,等待光熹帝的下文。

“你将今日发生之事,如实地复述一遍。”光熹帝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是。”沈青琢应声,开始回忆道,“今日晚宴时,臣不胜酒力,中途离席,路过锦衣卫的席座时,与薛大人攀谈了几句。”

光熹帝打断道:“你与薛士杭有什么交情?”

“三年前,四殿下和七殿下落水那一夜,正是薛大人赶来救急,因此有了点头之交。”沈青琢语气平缓,眼底一片坦荡,“薛大人在宫里当差,偶尔也能遇见几次,臣以为,薛大人是值得结交之人。”

光熹帝微一颔首,算是认同了这个解释。

“臣与薛大人边走边攀谈,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此处。”沈青琢继续道,“臣停下脚步,一经观察发现,四周仅有一队巡逻的锦衣卫,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便劝说薛大人应当多加锦衣卫巡防。不料就在这时,御营附近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刺客,薛大人当即拔刀与刺客缠斗起来,臣帮不上忙,便冲进了御营,试图拖延刺客,争取营救时间。”

说到最后,他看southwind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但臣手无缚鸡之力,完全不是刺客的对手,只能以身替娘娘挡上一剑。”

光熹帝长叹了一口气:“舞刀弄枪本就不是你的强项,你能以身护主,已是不易。”

沈青琢垂首:“微臣惭愧。”

光熹帝又沉默了片刻,“叫薛士杭进来。”

候在门外的薛士杭掀开门帘踏进来,跪地行礼:“皇上。”

“今日元妃遇刺,本是你锦衣卫失职,但朕念在你忠心救主的份上,暂不罚你,予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光熹帝缓了一口气,“沈青琢屡次救驾有功,特封为锦衣卫从四品北镇抚使,负责彻查元妃遇刺一案。”

沈青琢跪下谢旨:“臣领旨,谢主隆恩。”

薛士杭:“谢皇上开恩。”

“朕给你们十日时间,将刺杀元妃的幕后主使找出来。”光熹帝的语气陡然变冷,“十日后,提着贼人的脑袋来见朕!”

两人再次领旨,一前一后走出营帐。

御营门口的火把将四周照得极为明亮,薛士杭停下脚步,向沈青琢拱手:“今日之事,多谢沈公子——不,应当是多谢镇抚大人。”

沈青琢拱手回礼:“该是我向薛大人致谢才对。今日若不是薛大人及时相救,此刻我恐怕已是刺客的剑下亡魂。”

“哪里哪里!这本就是我的职责,镇抚大人不必言谢。”薛士杭摆了摆手,又道,“镇抚大人,今夜这刺客该如何处置?”

锦衣卫指挥佥事是正四品,北镇抚使仅仅是从四品,但二者却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锦衣卫下设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北镇抚司专理诏狱,负责审办皇帝钦定的案件,可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犯人,不受三法司的管辖。这也意味着,北镇抚司可以越过统领锦衣卫的正三品指挥使,直接向皇帝汇报工作。严格来讲,北镇抚司只需向皇帝负责,不受其他任何人或机关的制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