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怀了绝命毒修的崽(40)

作者: 赫米特 阅读记录

-

傍晚,云霞烂漫,天边仿佛被火烧着了一样。

思衿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床榻移到思湛的住处,刚想和思湛一道歇息,杵济就在外面敲门:“小师父,可有睡了?”

思衿只穿了一身里衣去开门,门缝里问杵济:“有什么事吗?”

主持交代过,对城主府上的人一定要有求必应,不要多生事端。

“哦,是这样的,”杵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城主说他新学会了一首曲子,但无人欣赏他的箫声,一个人吹怪无聊的,故想请小师父过去品评一番。”

这孔雀怎么能歌善舞的?思衿头大。

他只好道:“可是我完全不懂这些。”

“没关系没关系,”杵济急于应付差事,“城主说人到了就好。”

又想搞什么花样?思衿一脸狐疑。他想起那天孔雀蒙住他的眼睛,在他唇上作画的场景。

不会又想作画了吧?

见他迟疑,杵济双手合十,眼中带着渴求:“行行好吧小师父,城主说你若是不去,就剥了我的皮做衣裳。”

哪能用手下的皮做衣裳呢?这个孔雀太过分了。

思衿道:“你别担忧,我去就是了。”

杵济顿时松了一口气。

城主就在他原本的屋里,思衿出门走过一个长廊便到了。一进屋,杵济就轻轻将门带上,屋里便只有他和城主两个人了。

“坐。”孔雀道。他斜倚在窗台,衣裾垂在地上,手中拿着那把蓝箫,正抬眸盯着窗外的景致看。

“城主好兴致。青/天/白/日的还吹箫。”思衿并没有坐他指定的椅子,而是挑了张最远的凳子坐了。

望着已经全然黑下去的天空,凌曲不知道他这句“青/天/白/日”是从哪里来的。

“我已经三年没碰过这支萧了。差点忘了它的名字。”孔雀终于将目光收回来,落到思衿脸上,“好在一瞧见你,我就突然想起来了。”

“它叫什么?”思衿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怎么一瞧见自己就能想起来了呢?难不成这把箫也叫思衿?

孔雀一笑:“它叫‘巫山’。”

“巫山?”思衿跟着念出来。

“我还有一把雀翎剑与之相配,名唤‘云雨’。”孔雀道。

“巫山云雨……”思衿念出来。

思衿的脸涨得通红。

这孔雀大晚上将他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箫声大多凄怆,一人作乐着实孤寂,因此想找个听众。只是这太和寺里脸熟的面孔不多,你是第一个。”凌曲垂下一只腿,脚尖点在地上。

“你过来。”

思衿防备道:“做什么?”

“过来。”凌曲耐心得可怕。

思衿只好走过去,人还没到跟前,就被他一把拽过,伴随着一股花香,思衿竟跌坐在他的腿上,侧目与他相对。

“怕你听不清,干脆坐近些。”凌曲道,说罢伸手环在他的胸前。

“只是这样过于近了。”思衿推脱。他感觉孔雀说话时,鼻息扑在他脖子上,但他根本没办法躲。

“隔着两层衣物就算近了?”凌曲将头发抚至脑后,意味深长地看他。

“你明明知道还有更近的。”

不想听他念咒的思衿干脆将脸撇过去,一句话都不说。好在凌曲也没有继续跟他说下去的意思,缓缓地,吹着蓝箫。

果真箫声凄怆,一曲下来,荡得人仿佛魂都在空中飘着,窗外的一轮弯月也显得格外通透。

“你可还记得你的家人?”凌曲放下箫,问道。

怎么突然提这个?

思衿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他:“我无父无母,打小就在寺里了。”

“嗯。”凌曲的脸藏在月色下看不真切,“还有呢?”

思衿想起前些日子见过倾煦大师,就是大师给了他信和玉印,那枚玉印间接性地交代了他地身世。但他并不想告诉凌曲。

只好道:“或许出身富贵。”

凌曲的眼眸晃了一下,不辨情绪:“甚好。”

“那枚前朝玉印,难道不是你的?”他问。

思衿噎了一下,只好道:“并不十分确定。”

凌曲无话。

前朝灭国时,僧军一把火将整个皇宫全烧光了,里面没一个人活着出来的,皇室遗孤存活的概率微乎其微,这一点凌曲心里很清楚。

但得出这一结论的他并不高兴。

因为这就意味着,或许思衿真的是邵氏跟巫马真的后代。

为了日后,他必须揭开小和尚的身份。

只是那颗尾骨痣藏得着实太深,没有个正经理由小和尚绝对不会给他看的。

得想个像样的法子。

他忽然失手打翻了花茶。

茶水的印渍很快就洇湿了思衿薄薄的一层里衣,烫得思衿眉目一惊,睫毛都跟着煽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