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人到帝王(169)

在挺着大肚子，马上就要生产，而坚持要坐船陪着我们到湖州依依与芣苡的相送下，我们离开了湖州城，依依与芣苡按照我计算的预产期，应该就在最近几天，作为重中之重，龙族两位最好的妇科医生也赶到了湖州。

这次我手下，还是大个子强，阿根、木牛、山魈这几员大将，建筑管理海族城有经验的智慧负责后续的前进基地这一块，艾弗与夔留守新城，牛伯在海族城，风行负责协调各矿山与老驻地，湖州则由阿乌为首的长老团集体管理。

其实牛骑兵如果不是冲锋的时候，行进速度是比较慢的，甚至比成年人快走的脚步还慢一点，不过，好处就是，可以携带充足的食物弹药与生活必需品，路上可以进行一些训练，也可以打盹休息养神。运气好的话，还能打到一些野兽，补充食物。

前面两天还是比较轻松的，当然，遇见了几个小部族，我们都没管，交给了后面带领族人的智慧处理。

不过，在到达今天的江苏宜兴这一带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大部落，而且双方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那天，我们牛骑兵分成数路。齐头并进，宜兴山水也是比较秀丽的，尤多幽深奇丽鬼斧神工的大型石灰岩洞穴，比如善卷洞张公洞灵谷洞西施洞等，不过这年头，我们自然没有兴趣去寻找发掘那个。

我更感兴趣的是，宜兴闻名天下的紫砂土。

后世宜兴的紫砂壶独步天下，靠的自然是这里的紫砂土。

紫砂土是烧制紫砂壶的必要原料，也是上好的陶土，可塑性非常之高，主要有紫泥，绿泥（本山绿泥），红泥三种，统称紫砂泥，产于宜兴本地，他们以天然的矿物组成，蕴藏在岩和普通陶土的夹层中，故有“岩中泥”，“泥中泥”之称。用紫砂土制陶，可以让陶器胎薄如纸（马粪纸），强度更好，对我们龙族的陶器工业发展很有帮助，而且，原始社会虽然陶器普及，但是上好的陶器没有，可以用来交换货物。

因此，我将队伍分成五路，每路两百人，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种神奇的泥土。

这天晚上，我们也是早早扎营，枕戈达旦，不料到了半夜时分，却听西边爆炸声陡然响起，我立马跳了起来。

冲出麻布帐篷，却见西边火光冲天，杀声一片，显见是遭到了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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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不由一紧。西边这一路，是大个子强亲自带队的，虽然他也不能说是有勇无谋，但是比起阿根、智慧等人，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幸好牛骑兵是龙族最精锐的部队，训练有素，很快就已经集合完毕，等待命令。

黑灯瞎火的，骑牛不便，所以我下令五名族人原地待命，看守牛群，自己带领将近两百名全副武装的牛骑兵，向着大个子强的方向赶去。

不过比较出乎意料的是，爆炸声没有多久就平息了，只是火光还在闪亮，当我赶到大个子强的营地时，山魈率领的另外一只距离更近的牛骑兵也已经赶到，熊熊火光中，三四百人正聚集在一起，战斗已经结束了，不过一听到动静，他们马上就转了过来，向着我们的方向，如临大敌。

“不要开火，是我们！”我连忙喝道，开玩笑，要是一排火药箭过来，我会哭死，奶奶的，怎么忘记了口令，今天得马上搞出来。

“怎么回事？”

“族长”，大个子强一听是我，立马迎上前来，语气有点紧张：“刚才我们遭到一群厉鬼的偷袭，幸好哨兵发现得早，所以敌人没能得逞，丢下了几具尸体逃走了，主要还是被我们的火药箭与手榴弹吓坏了，我们这边没有伤亡，只是两间临时搭建的营房被烧，因为都是干枯的茅草所建，因此没法扑救。”

听到没有伤着人，我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又紧张起来：“什么？厉鬼？”

这年头，真的有鬼？

“是的，厉鬼，样子很可怕，大家都看到了，”那些牛骑兵们都纷纷附和，虽然都是龙族的精锐，但是看到这样的敌人，还是十分紧张。

我当然不能说世上根本没有鬼——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只好道：“鬼怕什么？要真的是鬼，怎么可能有尸体，又怎么可能逃跑？”

“是啊是啊，”族人都恍然大悟，纷纷道：“就算有鬼，我们有天神族长，有天神族长制造的神器，还不是吓得逃跑了？”

我也不会去纠正族人，只是下令道：“留下一半人，注意警戒，其余的返回原驻地，并且派人通知另外两支部队，要是他们已经赶来，就分出一半人到此扎营，其余人回驻地，天明后带领所有牛群与我们汇合，我要看看，是谁敢来我们龙族虎口里拔牙！”

“是！”族人们应声而去，其余人则开始扎营，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我们都已经换上了过冬的兽皮，龙历十一月还不是最严寒的时候，就算是露宿也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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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带我看看去。”我对大个子道。

来到遭到偷袭的营寨前面，我看到有两家营房余火未尽，几个龙族战士正紧握武器，警惕的向着远方的黑暗。

大个子强的扎营还是比较规范，四周临时竖起了坚固的木栅栏，对方并未攻进营寨，就被哨兵发现，对方用偷到的照明火把偷袭，企图点燃茅草营房后趁乱袭击，我军用火药箭与手榴弹、弓箭还击，对方未尝遇到过这种犹如打雷一般可怖的新式武器，所以仓皇逃窜，因为我军也是仓促应敌，所以战果也不大。

不过这样也已经满意了，只要没有伤到人就好，至于追击敌人，我们地形不熟，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只有等天明了

因为仓促撤退，所以对方没来得及带走死去的同伙，我们开了营寨，出去查看。

乖乖，乍一看，我还以为遇上了印第安人了，这些穿着草衣的家伙，脸上都涂着花花绿绿的颜色，一道一道的，确实有点像厉鬼，当然，谁也不知道鬼到底长的怎么样。

不过，他们身上有不少伤口，流出来的血都是红的，尸体也还有温度，不可能是鬼。

我对大个子强道：“你看看，这不明明是人吗？再说，鬼怕火，怎么可能使用火把？”

大个子强憨厚的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了起来。其余族人看看这些死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来人！”我叫着，立刻跑过来十几个族人：“将他们都挂到营寨上去！然后留下几个人放哨，其余人全部休息，准备天明后追击敌人！”

“是！”

一夜无话，天明后另外几支部队在阿根与木牛的带领下也都赶了过来，族人们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敌人，所以都围着那几具尸体看西洋镜，嘴里不时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我走过去，大声道：“大家不要奇怪，这些只是画上去的，”说着，我让人取来茅草清水，几下一擦，一张与龙族族人差不多的脸立刻露了出来。

“哦，”众人恍然大悟。

不过，原始人，又怎么可能有这样五颜六色的丰富颜料？

其实这个说穿了一文不值，有紫砂土的地方，往往伴生着五色石脂。

五色石脂在本草纲目中就有记载，其它古书中也多有涉及，其质似石而性粘，故名五脂。有青石脂、黄石脂、黑石脂、白石脂、赤石脂等不同的类别，总称为“五色五脂”。其中，赤石脂是一种中药，可以治疗肚子拉稀，伤口不能收敛等。

这些原始人想必是找到了紫砂土，并且将五色石脂用作了颜料，上阵之前涂抹，除了有祷告作用外，还能吓唬敌人，假如大个子强带领的是一支没有经过什么训练，而且只有原始武器的部队，很可能在偷袭中溃散，因为敌人太可怕了。

这个当然也没有功夫给大家细说，反正等找到敌人，一切就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