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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带娃记(快穿)(177)

今日下了小雨,秦择端着药汤进屋的时候,发现窗户是开着的。

他放下药碗想去关了,却被秦从玉叫住。

“爹,我想透透气。”秦从玉声音不紧不慢,有种特别的韵律,很悦耳,可惜没什么力气。

秦择顿住,转身拿着药碗走向他,秦从玉因为伤势只能趴在床上,他看了一眼药汤,浓郁的药味激的他干呕。

秦择赶紧把药碗拿开了些:“爹给你拿蜜饯。”

秦从玉温声道:“爹,今日不喝药成吗。”

他本是随了秦择的英气面容,如今苍白瘦削,眸光暗淡,像秋日要落不落的叶,天边残留的余晖。

寻常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却因为他过分羸弱,而显得衣袍宽大。

秦择沉默,少顷道:“好,不喝了。”

秦从玉笑了笑,还伸手捋了捋垂下来的发,显出一分年轻男子的腼腆。

“爹,外面下雨了。”

秦择:“嗯,小雨。”

秦从玉难得露出点渴望:“爹,我想看看,就一会儿。”

“好吗?”

秦择喉咙一堵,哑声道:“好。”

怕牵扯伤口,秦择小心背起了秦从玉,两人靠近窗边,风带着雨丝吹进来,微微凉。

秦从玉闭上眼:“爹,这风好舒服。”

秦择:“吹一会儿就好,别着凉。”

秦从玉温声道:“好。”

吹了会儿风,看了雨,秦择把秦从玉带回去,秦从玉忽然抬头:“爹,我好好养伤。”

“你不要担心我了。”

“这么多年,我一心只想着念书科举,我都没有好好孝敬爹,细细想来,从玉实在惭愧。”

“没有。”秦择拍拍他的肩:“你很好了,不要想太多。”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秦从玉今日难得多话,眼见从玉神色疲惫,秦择终止了交谈。

他离去时,秦从玉叫住他:“爹。”

秦择回头。

秦从玉趴在床上,很努力的笑了笑,“爹是个很好的人,儿子看的出,您喜欢素素姑姑,素素姑姑也喜欢您,你们成婚吧。”

这几年池素的身体时好时坏,池家人也不敢逼她嫁人,唯恐哪天池素人就没了。

秦择移开目光,“爹心里有数。”

秦择抬脚准备离开,秦从玉又忙唤:“爹。”

秦择心里忽然突突跳:“从玉,你是不是有话想说。还是你又有事瞒我?”

秦从玉轻轻摇头,“不是,儿子想吃西街的烧饼了,有些不好意思。”

秦择:……

秦择无奈:“好,想吃什么,爹给你买。”

秦从玉眼眸也弯了,笑起来有些甜:“谢谢爹。”

等秦择离开了,秦从玉垂下眼,一滴泪砸落,晕出了湿痕。

秦从玉的伤养了一年才大好,可是伤了腿,他走路有点怪。

秦择在秦从玉的鞋子上,下功夫,外人就看不出来。

那天太阳炽热,秦择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院子上空有浓烟,他立刻跑回去。

结果是秦从玉在烧书,这些年秦从玉看的书,练的字,做的文章,诗词,一样一样,全都烧了。

秦择心如擂鼓,“从玉,你”

秦从玉偏头,轻声道:“爹,我不念书了,我换种活法。”

秦择半信半疑。

阿粱瞒着他,不声不响去了边关,至今没消息。

从玉在他身边,也故意瞒他,偷偷科举把自己弄个半死,名声尽毁。

当初摧残从玉的那个书生,温家没让对方好过,秦择也偷偷下黑手。

然而从玉受到的伤害,弥补不了。

秦择的心一直不安宁,总觉得要出事,但秦从玉一直待在家,还帮秦择看账,每日有说有笑。

秦择挑不出毛病。

腊月里,秦从玉提出去庙里祈愿,秦择想着孩子待家久了,闷得慌,便提出一起去。

然而秦从玉脸色微红:“爹,我不是小孩了。”

秦择:……行吧。

然而秦从玉这一走,再没回来,他在京外的一座小庙出家了,秦择发现儿子半下午还不回来,立刻跑去庙里找,什么都晚了。

秦从玉已经剃度,换上了僧袍。

秦择脑子一痛,差点以为自己幻觉了。

他喃喃道:“从玉。”

面前俊朗的男子无悲无喜,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法号了尘,非是施主所寻之人,施主回吧。”

秦择不肯走,“为什么?”

了尘垂眸,神情悲悯:“从玉懦弱无能,看不破,施主早早忘了他,另觅亲缘罢。”

话落,了尘又是一礼,而后头也不回的入了寺庙。

今岁,红尘里的从玉,断尘的了尘,十九。

原剧情里,假少爷大喜日,死在真少爷的簪下,亦是十九。

秦择在庙外站了一天一夜,他双腿如同灌铅,一步一步下山,或许是他站久了,感觉天都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