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玄门大佬[古穿今](150)
姜殊余有些摸不清它的想法。
而江迟衍则恨不得现场变出一张嘴。
正当姜殊余打算将手腕上扒着不放的小章鱼拉下来重新放回水碗中时,昨天早早离开的那个侍女回来了。
带着十几个外院的人。
姜殊余神色微敛,不再坚持将手腕上的那只小章鱼扒下来,而是推着它往宽大的袖口里送了送。
果然,那个侍女一进院子就带着那十几个人直奔屋子而来。
当着那些人的面,她不甚恭敬地对着姜殊余行了一礼,然后急切开口:“姑娘,少主吩咐,那条河里带出来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要立马毁掉。”
姜殊余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不见了。”
那侍女愣了一下,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不见了?”
姜殊余不再开口,只从边上的书架上捡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着。
仿佛屋里乌泱泱的那十几个人不存在一般。
侍女平时就对她不怎么恭敬,如今见她这般不配合,心里多了一抹恼恨,连带着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
倒是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率先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少主的命令不得违背,无论那东西是生是死,我等都要给个交代,得罪了。”
说着,他对着后面的手下挥了下手:“搜。”
见状,姜殊余捏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紧。
然后,慢慢松开,不紧不慢地往后翻了一页。
过程中,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而那群人在房间里找了一番后,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侍女嫌恶地看了眼凳子上的水碗,生硬开口:“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姑娘了。”
说着就要带着那些人离开。
姜殊余却在这个时候喊住了她:“站住。”
她指了指床上被翻乱的被褥,淡淡道:“换一套。”
刚才那些人在房间里翻找了一番,自然没有漏下床榻。
不过为首的那个年轻人还算守礼,并没有让手下的人去翻找姜殊余的床榻,而是站的远远的,让侍女过去看一下。
而那个侍女却毫不顾忌,将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翻得一团糟。
等那群人离开后,姜殊余松开了手中一直攥着的书页。
袖子下面,探出一条墨蓝色的小触手。
然后,圆圆的大脑袋紧跟着探了出来。
姜殊余眉宇间的冷冽散去。
她看了看外面。
原本空无一人的院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陌生的仆从。
姜殊余沉了沉眼,推开屋里的后窗,踩着窗沿跳了出去。
后窗连着一个早已荒废了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
这里倒是没有安排人过来看守。
姜殊余熟门熟路地踩着高高的院墙从院子里翻了出去。
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就是一开始再陌生最后也会变得熟悉。
更何况姜殊余从来不会将自己真的完全置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微凉的风时不时从身侧拂过,江迟衍从宽大的袖袍中探出头,看着少女利落地在重重叠叠的院落间穿行着。
周围时不时闪过几个巡逻的身影,但她每一个落脚都恰好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担心袖口里的小章鱼脱水太久会危险,姜殊余速度很快,原本在侍女跟着的时候要半天才能到的沂河,这次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
这条河在那些人眼中是受到诅咒的阴水河,就连对万物众生一视同仁的阳光都不愿落入。
可是在姜殊余眼中,这条河并不是漆黑的。
那些人认为的,光都不曾眷顾的诅咒之河,此时却散发着微弱但不曾熄灭的光亮。
星星点点的光点从河床底下漂浮上来,最后一点点融入随处可见的阳光里。
姜殊余半蹲下身,白皙柔嫩的手指浸入那些人避之不及的沂河水中。
水面之下,有几条好奇的银色小鱼凑了过来,尖尖的吻部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
下一瞬那些好奇的银色小鱼就被一条墨蓝色的小触手打开了。
见状,姜殊余手又水里面沉了沉。
她以为小章鱼接触到熟悉的河水会回去,可是没想到刚才还精神抖擞地挥舞着小触手抽那些银鱼的小家伙抽完那群厚着脸皮围着不走的银鱼后,重新缩回了她的袖子里。
甚至,又往上钻了钻。
姜殊余这下实在有些弄不清这条小章鱼的想法了。
在房间里的时候怎么也要从碗里出来,姜殊余原本以为它是想要回到河水中。
可是现在来到了河边,它却躲在自己袖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就在一人一鱼僵持的时候,不远处慢慢飘过来一个黑影。
像是一个倒仰着的人。
脸朝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浑身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