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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234)

作者: 今夕何如 阅读记录

杨涟一见纪无咎,不由转头看向魏良,眸中满是惊怒之色。

魏良亦显震惊而难以置信,同时还有几分愧色,朝燕王低下头来。

纪无咎将两人对视的那一眼尽收眼底,唇际微笑加深。

杨涟深吸口气,重拾心情,朝纪无咎微笑道:“听说阿兄病重,我不由担心无比。总算亲眼看到阿兄安然无恙,我也可以放心了。”

纪无咎哼笑一声:“殿下担心着咱家,还在营帐中饮宴欢庆。那殿下要是遇上了喜事,还不知要怎样庆祝呢!”

杨涟不由一滞,神色略显尴尬:“冬夜寒凉,喝些小酒解乏驱寒罢了。阿兄若不嫌弃,便坐下一起喝一杯吧。”说着便命部下为纪无咎斟酒。

“不用了。”纪无咎语调里带着点阴阳怪气,“这酒不知燕王殿下为了庆贺何事而备的,咱家可不想沾去燕王的喜气。”

杨涟只当没听出他话中讽意,问道:“阿兄腿脚不便,却在深夜来此,应是有要事找我吧?”

纪无咎摆摆手:“咱家不是来找燕王的,深夜里看不清楚,找错营帐罢了。”

杨涟:“……”

纪无咎将两手往袖中一揣:“这就不打扰燕王了,走吧。”

离开燕王营帐,纪无咎唤来甲四,低声吩咐。甲四领命而去。

杨涟送走纪无咎后,再无兴致庆祝,让人撤去酒宴,商议之后的对策,直到后半夜才散。

魏良离开燕王大帐,回自己营帐休息,走在半路上忽觉身后有阵凉风掠过,不等他一个寒噤打完,就觉肩颈附近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他眼前一黑,便一声不吭地软软倒地。

再次醒来时,眼前仍然是一片黑茫茫的,魏良甩了甩头,才知是头上被套了布。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更不知离他被袭到底过去了多久。

有人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让他跪着,随后将他背后捆着的双手向上高高吊起,迫使他向前向下俯身,但他的双手仍然被不断地向上拉高,直到超过关节能够承受的角度,只听“克哒、克哒”离得极近的两声相继响起,在静夜里听起来清脆无比。

魏良痛得大叫起来。

“这就受不了了?只是脱臼而已啊……”有人在他耳边淡淡道。

尖锐而冰凉之物从他掌心划过,从切口流出温热的鲜血。

魏良再次疼得大叫起来,初冬的天气,他却迸出一身大汗。目不视物,更加剧了心中的惊恐与畏惧。

没用多久,魏良便招供了,是他献策,而燕王首肯,对纪无咎的惯用坐骑动手脚。

但纪无咎并不满足于此,继续用刑,直到魏良彻底崩溃。

获得魏良的供词之后,纪无咎在第二天清晨求见皇帝。

杨邑见了他不由惊喜万分:“纪卿,你不是落马受了伤吗?”

纪无咎微微一笑:“让陛下担心了,微臣伤是伤了,不过只是原先扭伤的脚又扭到了而已,并无大碍。昨天抵达时已经夜深,才等到清晨来觐见陛下。”

杨邑舒了口长气:“纪卿平安就好,朕在往后的日子里还要倚重你呢。”

纪无咎谢过圣恩,又道:“微臣此次落马颇为蹊跷,那匹坐骑是微臣日常所骑,十分驯良,却在那日突然发起疯来,将微臣甩下马背。微臣让人检查马匹,在其蹄铁之内,找到了此物。”

他摊开手帕,露出尖端带血的铁刺。

杨邑见了不由愤慨:“是谁要谋害纪卿?”

纪无咎垂头:“微臣不敢言。”

杨邑皱了下眉:“到底是谁?”

纪无咎踌躇再三,才道:“微臣循着线索追查,终于找到了指使之人,但在审问此人时,竟牵扯出了另外一些事情。本来微臣只是受了点轻伤,此事大可揭过不提。可意外牵扯出的事件却涉及地方大员与京中的世族,甚至,还有陛下身边的亲近之人……”

杨邑听到地方大员时已经面色微凝,再听到最后一句,更是在意,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都有哪些人与此有关?”

纪无咎却不说了,命人呈上供词。

杨邑先看招供人的画押,看到魏良的名字便皱了皱眉。抬眸望向纪无咎:“朕记得,这是燕王的幕僚?”

纪无咎颔首。

杨邑面色更沉了几分,将供词从头至尾细细读来。

魏良先是招供了谋害纪无咎一事,明确承认此事是燕王授意实施的。

之后魏良又招供了燕王要除掉纪无咎,还是因为对皇帝在废黜先太子之后,迟迟不立新太子感到不满,认为这都是纪无咎谗言所致。

这一点杨邑早就清楚,但清楚归清楚,在心底暗暗不满,与公然开口说出不满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而燕王更落实到了行动上。谋害纪无咎便是对杨邑压制诸皇子做法的反抗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