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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替身上位后(95)

作者: 遥寄春风 阅读记录

那是一沓接一沓的版权合同,实体简繁出版、广播剧、影视一个不落。出售的是《池鱼》原作者胧月深秋的其他作品,作者签名处,落下的,是显然比那几页字迹更成熟的字体——

谢年。

.

裴矜意抵达关西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这回她休息的更久了些,但也只是普通浅眠。自回国后,除去疾病,不再服用药物的她便鲜少睡过真正意义上的好觉。

裴矜意并不贪心,有总比没有好。

坐上去往谢年所在小区出租车时,她一直在想待会该如何安慰对方——

现钱太急了,因为困倦的迟钝思维使她满脑子只记得回去见谢年、给予安慰,全然忘记还要想安慰的词汇。

正当她打开微信,准备在与对方的聊天界面反复推敲语句时,却发现早在这之前,谢年便发来了两条消息。

一个无厘头的[比心心],一句无厘头的:“我真的活在现实吗?”

有关回国后的记忆裴矜意记得很清楚,画面一帧一帧显现于脑海,裴矜意没有任何停顿,便给予了对方肯定的答复:【是。】

谢年回:“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活在现实。】

手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停留在这一界面,谢风晚将打出来的字词逐一删除,最终什么也回复地摁灭。裴矜意的答案太过肯定,信任使她无法再产生怀疑情绪。

但她的目光依旧沉沉地落于笔记本上,很实,也很暗。

那几页文字与其说写的是《池鱼》,倒不如说是《池鱼》的创作目的。它完整记载了谢年自身对另一位池姓女性的感情,为不回应对方而感到愧疚,用恶毒的词汇自我攻击,并详细描述了她对少女的爱恋。

不真实感在这天前从未这样清晰,它不止因为谢风晚突然发现自己正在现实使用谢年的身体演绎谢年梦里的故事;更大的恐惧,还是来源于她对已有认知的怀疑。

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偶然吗。

正当她自己于脑内准备脑补一出《百年孤独》时。

门铃响了。

.

裴矜意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谢年用这样的视线盯着——

像是突然卸下所有防备,眼里是最纯粹的信任,仿若她成为了精神支柱。

谢风晚也自她的沉默中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似乎有些露骨,一顿,说:“进吧。”

她控制着侧脸,想收敛,却发现有点难。

自己与自己挣扎了一会,她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随便吧。反正被她这样视线盯着的不是她自己,是裴矜意。况且她也没脸可以丢了,自谢志远单方面曝光、舆论爆炸的一瞬间,‘谢年’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裴矜意刚进门便因眼前景象没再动弹,半晌,直到谢风晚脑补着关门并撞到她后背,问她怎么不坐,这才叹了口气,用略微有些无奈的语气问:“坐哪?”

谢风晚下意识想答“坐哪都行”,却在也想起自己方才做过什么沉默了几秒,搬离物品之余擦了擦沙发,力求为裴影后提供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

‘……’裴矜意看着她的状态,一时间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除了有些蔫,没有任何与精神病搭边的状态。

正当她思考起措辞是否可以再换一遍时,谢风晚又出声了。

“吃什么?”

“……都行。”裴矜意说。

谢风晚便将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挑店家加菜品。

良久,直到确定东西都被收拾干净、不会有遗留时,谢风晚洗手时才听见裴矜意说要输密码。没有任何思考的,谢风晚报出了支付密码,又在长达三分钟的沉默后,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

“……你别多想。”她有点尴尬,觉得自己举动远露骨于方才那个[比心心]的小表情。

“我没多想。”裴矜意说。

谢风晚下意识说:“这就好”,却在对方视线下了然‘越说越错’的真谛。

“……要不我把密码改了吧。”

话刚出口的一秒,谢风晚便觉得裴矜意眼神又变了变,像是不满意,于是她又跟着改了口:“我就说说。”

“你的卡。”裴矜意笑笑,“你喜欢就好。”

这句话与‘你开心就好’有异曲同工之妙,因而谢风晚很快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回国?”她问,“不是录综艺吗?”

裴矜意盯她的视线一顿,不再直视她的眼睛,而是像有些心虚般垂了垂。但目光所及之处是女人浅色的唇,她便又更为明显地转过脸,目视茶几:“有事。”

说辞与回复小园时一样,语气却发生了极为大的变化。

谢风晚:“什么事?”

“……不想录了。”

明明搪塞意味过于明显,明显到有些粗糙,谢风晚却还是有些愉悦地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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