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有些心酸,站起来说:“你不要怪他。”
“我从没怪过他,那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得到的已经够多。”
初夏看着他说:“其实你们两个很像……”
“我知道。”朱梦淮笑了笑说:“我先走一步。”
朱梦淮离开之后,小花园里忽地响起一阵喧嚣之声,刘淇,张骁骁不知从哪个树丛后面窜出来,一左一右架住她。
“哈,瞒着我们和旧情人约会呢!从实招来,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什么旧尽瞎扯,对了,墨洁呢,最近怎么老是看不到她。”
“他啊,天天忙着找兼职呢,太没劲,不知这么累干什么。”张骁骁摆摆手,一副轻视的语气。
初夏瞧她一眼,见她身上穿了一件深粉红色的外套,那样式……初夏忍不住叫起来:“张骁骁,你这衣服……你还和那个人搅和在一起啊!”
张骁骁连忙往外跳了几步:“一件衣服而已,你也太会操心了,我走了,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说完,连蹦带跳地往外跑。
刘淇说:“什么衣服,那件外套挺好看的啊。”
初夏说:“香奈儿的新款外套,我妈前几天还对那件衣服的宣传照哀声叹气呢,张骁骁她肯定还和赵卡娜的未婚夫搅和在一起,赵卡娜哎……”
初夏一想到赵卡娜说不定会找上门来,真是一头两个大。
初夏的爸妈终于放下心来,打算回去。临走前,初夏妈妈抓住初夏,不住叮嘱:“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事多问问香绍谨,不要自作主张。”
想了想又说:“也不能太听男人的话,你得自己拿主意,得学会保护自己,不能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吗?”
“知道了,妈。”初夏有些不耐烦。
香氏此次大换血,出乎意料地,在报纸上除了花边新闻,并没有大规模的报道,平静地要死。
初夏也是问了薛衡后才知道,香绍谨已经持有香氏大部分股权,名正言顺的第一大股东,薛衡说,是香爷爷主动退位。
虽说是祖孙俩,但一个数十年来,习惯于发号施令的老人,要他一夜之间放弃所有权利,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香绍谨和他爷爷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吧?
报纸翻了个面,看到一张香绍谨的花边新闻,他与孟佩,季小强,香绍谈,以及公司里的几位副总一起出席商业宴会的照片,照片上,香绍谨与姜余晖举杯畅饮,笑语宴宴。
商人究竟有多虚伪,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与对手笑谈。
香绍谨有了香氏,想收购长江科技的话,更是轻而易举。当初和YiTong电信的那份合约,不管是给香氏还是给姜余晖,对他都没有任何损失。
最不想参于到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了。
初夏虽说已经打定主意要一心支持香绍谨,但是想到这里,心里还是异常烦燥,她把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临了,又狠狠朝那份报纸瞪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正好让她看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她马上把那份报纸从垃圾筒中捡起来,摊平
,仔细地看。
奇怪,怎么会这样?
周末,她趴在桌子上左看,右看使劲地看那份报纸,香绍谨过来敲敲她的头说:“又在发呆。”
“看你的照片呢,你在报纸上的这张照片丑死了。”
香绍谨笑说:“那是姜余晖找来的记者,别去信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
“怪不得他把自己拍得这么帅。”
香绍谨笑了一下说:“初夏,和你说件事。”
“什么?”
“过几天,我们去趟香港。”
香绍谨带初夏去一个拍卖会。
十一月份,气温不算冷,进了会展中心,初夏这才知道香绍谨为什么赶在这次过来。
此次拍卖会拍卖会有两把唐宋名琴,其中一把唐代春和琴,最初出自唐朝一位斫琴名家之手,藏在一位名僧手中。后来又被苏东坡所藏,历经千年,几经流转,最后落在了一位日本藏家手中。
“为什么古琴,古琵琶,中国的很多稀世珍宝都收在日本博物馆里?”
初夏看着那两把古琴,愤愤不平地说。
那一边,有人过来请香绍谨:“香先生,这边请。”
原来是那位日本藏家邀请香绍谨去试琴。
唐代古琴大多在于收藏价值,然而那把琴却是保存完好,声音清亮。
香绍谨轻轻弹了一曲,让开,请初夏来弹。
初夏弹了几下,当那音符从她指尖流出来时,她忽然流下泪来。
只有琴者才能听懂琴的声音,香绍谨心有灵犀,握住她的手。
那把琴它想回到故土来。
拍卖会第一天就开拍那把唐琴,底价为五十万。初夏毫不犹豫地接拍。当价格超过历史价格时,某个角落,有人忽然抬出一个高价。
初夏愣了一下,很快又举牌。那边也是毫不示弱。初夏的冲劲上来,一来一去,很快比历史价格高出一倍有余。
当初夏又想举牌时,香绍谨按住她的手说:“不用跟拍了。”
“为什么?万一被其它国家的人买走……”
香绍谨声音低沉:“那是姜余晖。”
姜余晖势在必得,紧追不舍,终于成功地拍得了那把唐琴。
香绍谨他们离开时,外面下起了雨,细雨霏霏,濡湿街道。香绍谨撑了一把黑伞,陪她在路上走,而初夏嘟着一张嘴在那边踢石头。
香绍谨笑说:“心情又不好了。”
初夏狠狠踢了一记石头:“我才不信姜余晖他是真心想收藏那把古琴,他是故意的,看到我们拍他也要拍。”
香绍谨轻笑,嘴角一撇说:“就让春和琴在他那边先呆几天。”
初夏欣喜地跳起来:“你有办法把那把琴拿回来吗?”
说话间,一辆大黑车在他们身边嘎然停下,车门打开,她看到车上坐着一男一女。
正是姜余晖和邬晓晓。
初夏看到邬晓晓,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有意无意间,有和人斗艳的意思。
姜余晖下来说:“绍谨,上来送你们一程。”
香绍谨淡淡说:“不必。”他们的车就在不远处等着呢。
姜余晖敲了香绍谨一拳,哈哈笑着说:“不会真在生我气吧,真不知道你对那把琴也有意思,不好意思夺人所爱了。”
香绍谨微笑:“也许这就是缘份,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千方百计,到头来只怕也是一场空。”
姜余晖说:“不在意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姜余晖离开之后,初夏抬起头使劲地看香绍谨的脸,香绍谨说:“你又在干什么?”
“我在看你们商人的皮笑肉不笑。”
“你这丫头!”香绍谨攻击她。
“啊啊啊!”初夏大叫:“你掐我的脸,我要报仇!”
晚上,住在一间公寓里,公寓来之间叫人特意打扫过,所以显得有些太过干净。
初夏披了一件大披肩趴在窗边看夜景,转过头去,看到香绍谨不停地用脚步丈量着房间,她侧头看他,不由微笑。
轻轻一声笑,便让他听到,他过来手按在她头上,俯下身去:“又在偷看?”
初夏皱起脸说:“当心点,有人监视你哦!”
“那就监视吧。”
他的吻落下来,重重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她的脖颈,她半敞的酥胸,她的身子软下来,像一瘫水一般,滑在软沙发上。
沙发如此柔软,身子深陷,转瞬间身子交缠不分你我。
他的吻已落在她的身上,吻得她的脚趾蜷缩,一点力气都无。鼻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像这夜里清新的空气。
不知怎么着,初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忽地坐起来,香绍谨的身子已经半裸,衬衣丢在地上。
她脸色红了红,拉住他小声说:“哎,我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