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又说:“你知道香绍谨为什么一直没交女朋友吗?你真以为是眼疾的原因?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留在他身边陪伴他一生吗?他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只不过高山流水,知音难寻,他不愿意将就罢了。难道你忍心让你师父错过他的人生知己?”
孟瑶的话像风一样从初夏耳边吹过,她别过脸,不去看孟瑶。
她什么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让香绍谨孤独。
心理的孤独才是真的孤独吧,就算身边笑声晏晏,衣香鬓影,他依然只有一个人。
初夏仰起头,望向小别墅的方向,小小别墅里,园丁在忙碌着,忙着拔起那几株谢掉的水仙花,种上其它的草花。
草花永远都只是草花,一时的点缀不能陪伴永久,只有那高大的健壮花树生命力才能长久。
师父,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觉得自己只是一株小小的草花。
或许,我应该努力成长起来,让自己成为那一株高大艳丽的花树。美艳,却也能为你遮风避雨。
孟瑶对初夏紧追不舍,每天没事就跑初夏学校的古琴社呆着。
那天,初夏一进去,就看到孟瑶在弹她的琴
初夏想都没想,冲上去就把孟瑶从凳子上拉开:“不许弹我的琴!”她叉着腰
气呼呼地说。
“初夏,你真小气!”孟瑶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搂住初夏的脖子悄声说:“喂,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地怎么样?”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初夏翻翻眼皮,装白痴。
孟瑶气得想掐她脖子,缓缓劲又说:“就我姐姐和你师父的事嘛,下星期六你把他骗出来,让他们见一面怎么样?”
初夏白了她一眼,酸不溜秋地说:“你对你姐姐可真好。”
“那当然,所以你也要对你师父好一点嘛。”孟瑶大声说。
讨厌,讨厌的孟瑶。
天天就知道在初夏耳边说这件事,今天跑来问初夏,香绍谨喜欢吃什么,明天又跑来问初夏,香绍谨喜欢喝什么?
“他喝酒吗?他抽烟吗?”孟瑶拿着个小笔记本,在初夏身边不停唠叨。
初夏本来不想理她,没想到孟瑶在旁边小声嘀咕:“男人嘛,肯定是抽烟喝酒的。”
初夏一听就火:“我师父才不抽烟喝酒。”
“那他出去泡夜店吗?”
“泡个头啊,他是那种人吗。”
“那他平时在家都干些什么?”
“他平时……喂,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初夏发觉自己中了陷阱,站起来气呼呼地说。
严木晨过来时,看到两个女孩子,一个横眉冷对,一个吊儿郎当,正气咻咻地对视,他连忙拍拍手打圆场:“两位美女,在聊什么呢。”
“什么都没聊!”
没想到那两人异口同声呛他,真是好人难做。
“怎么我每次来都没见到朱梦淮?”孟瑶闲着没事,问严木晨。
说到这个,初夏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她既没在香绍谨家看到朱梦淮,也没在学校看到他,他天天在忙什么?
严木晨说:“梦淮啊,他忙得很呢?”
“他忙什么?”初夏和孟瑶异口同声地问。
“他在香氏集团做实习生。”
“香氏集团?”初夏愕然,想起前几天,香绍谨才和她说,朱梦淮现在天天跟在香爷爷身边学琴,没想到都进了香氏集团。
他什么时候和香家的关系走得这么近?
甚至远远地超过了香绍谨?
初夏碰到朱梦淮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那天她没课,闲着没事,打算去买几只苹果来吃。
走到教学楼左侧,前面忽然扬起一阵大风,一辆黑色的跑车风驰电擎般驰来,嘎然停在距离初夏几米远的空地上。
初夏不由地站住了脚,悄悄站在绿树掩映处。
那是一辆黑色法拉利,又酷又炫。
她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正是朱梦淮。
朱梦淮从车上下来,没想到他居然穿着笔挺的西服和皮鞋,全无半点酸涩学生样。
下车后,他从后座拿起一件黑色的帆布棉袄,罩在西服外面。驾驶座上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和朱梦淮说话。
“下课后,我来接你。”
“不用。”朱梦淮声音冷冰冰的。
“那我叫司机来接你。”
“我上课去了。”朱梦淮转身就想走。那中年男人又叫住他:“那套公寓你住着还习惯吧,不习惯地话,换一套。梦淮,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朱梦淮陡然站住脚,背对着黑色法拉力挺身而立,肩膀微微抖动。
“香开源先生,请你有点分寸,在学校,最好和我保持距离,免得给人留下话柄。”他神色冷静,声音却是控制不住地恼怒。
香开源?那不是香绍谨的爸爸吗?
初夏听到这里,一颗心几乎快跳出来,一种朦胧的想法在她心头形成,让她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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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开源无所谓地说:“别人的闲话管它做什么,梦淮,你不能一直这么抗拒我,我们得多亲近亲近。”
朱梦淮握紧拳头,在那僵立片刻,忽地迈开脚步,飞快地跑进教学楼。
下课了,教室里,人群蜂拥而出。
朱梦淮身边围满了男生。他似乎比以前更受欢迎,只是神情淡淡地,比以前更加冷漠。
他和同学道别后,向校门口走来,刚刚转过前面的一个花坛,忽听有人在叫他:“朱梦淮,站住。”
然后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抓住他的书包。
朱梦淮身子微微后仰,看见初夏拉着他的背包带,脸上汗津津地直喘气。朱梦淮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冷漠:“跑得满头是汗,臭死了。”说着扔了一块手帕在她头上:“还不快擦擦。”
初夏拿起手帕擦额头,擦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找他是有正事,忙把手帕攥在手心,瞪着他说:“朱梦淮,你跟我过来!有话和你说。”
她抓住朱梦淮的衣服,死拉活攥地把他拉到角落里的一个小花园里。
那个小花园很幽僻,有一个长长的紫藤花廊,冬天,花藤稀疏廖落,花廊旁边是碧森森的竹林,还有一个梅花形的池塘。
这里一向是情人幽会的场所,因为花园小,常常是只要一对男女在里面,其它人便不会踏足进来。
初夏把朱梦淮拉到这里来,朱梦淮心里头动了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双手插兜,很傲慢地站在那边。
初夏喘了口气说:“师兄,你和师父的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
朱梦淮没想到初夏会问得这么直接,脸色蓦然涨红,难堪、自卑、愤怒……很多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最终,他仰起头,冷傲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那个人是师父的爸爸啊,你怎么能够……你和谁搅和在一起不行,偏偏和他搅和在一起……”
朱梦淮听了半天,渐渐地觉得不对味了。
“宁初夏,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地球人都知道。
初夏皱皱鼻子说:“你自己知道就行。”
“知道个头!”朱梦淮忽然暴躁,他瞪着初夏,恨不得敲开她的脑子看看:“你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初夏被他凶了一下,有点语塞,缩缩脖子说:“你是我师兄我才和你说的。其它不相干的人我才不会理他呢。,其实我们都知道你长得漂亮,很讨人喜欢……”
这世上是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啦,专门喜欢朱梦淮的这种臭脾气。
朱梦淮见她还敢说出来,真是气极败坏,不过气到极点倒也平静下来。
“猥琐。”他冷冷瞥她一眼,转身离开。
“喂,朱梦淮!”
朱梦淮理都不理她,走出校门。
那几日,朱梦淮在学校里是个热门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