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绍谨说:“小陈会送你,又不用你自己拿。”
“我吃不完。”
“谁说这是给你一个人的?”
晚上到了寝室,那些女生一看见初夏带来的大包小包,全都尖叫起来:“哇,初夏,这些全是你师父给你的?”
想到昨夜初夏没有回来,张骁骁关上门,神秘兮兮地说:“初夏,和我们说说,你和你师父进展得怎么样了?昨天你在他家里过夜了吧?你们两个有没有,有没有……”
初夏郁闷地要死。
早就知道会这样啦!要真有什么,被她们说说也就算了……现在,真是鱼没吃着惹了一身腥!
我要吃鱼!
连续来了几天冷气流之后,终于出太阳了。开太阳那一天,整个寝室楼几乎倾巢出动,所有人都把被子抱到平台上去晒。
初夏和刘淇本来两条被子占了一根杆子,现在那根杆子上硬生生地挤了六条被子。
她们两个靠在平台的围栏上一边守着被子一边聊天,太阳暖洋洋地晒在她们身上,晒得她们昏昏欲睡。
初夏说:“我看到他以前的女朋友了。”
刘淇问:“谁?”
“我师父十七岁时的女朋友,我见过他们的照片,两个人亲密地要死,还吃同一个冰淇淋呢,不过她现在要结婚了。”
“那不是很好吗?你少了一个劲敌。”刘淇说。
“好什么,我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她又成熟,又大方,又美丽。我和她一比就像个丑小鸭,唉,我真希望我现在就有二十五岁。”
刘淇不满地说:“二十五岁有什么好,我们也是白天鹅好不好!”
初夏听到这话,咯咯咯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马上又唉声叹气说:“也许他喜欢的就是成熟女人,优雅,知性,美丽,就像邬晓晓那样。”
“咦,邬晓晓,这个名字好熟,是谁?”刘淇皱起眉头说。
“就是我师父以前的女朋友啊,你听过这个名字?”
“好像前几天刚刚在报纸上看到过,还是个名人呢,我现在记不起来。”刘淇摇摇头,懒得再想。
初夏却紧紧抓住刘淇的手说:“要不我们去网上查查?”
“嗯……好吧。”刘淇无奈答应。
22打探
初夏和刘淇借了大二师姐的电脑用。在网上打进邬晓晓三个字,结果一下子出来上万条搜索结果,很多人名字叫邬晓晓。
她们连续翻了八页,全都不是香绍谨的前女友,好多都是一些小学生。
刘淇泄气地说:“也许是我听错了,如果是名人应该会在前几页,我们别找了。”
初夏没听她的,继续往下翻,她有种预感,刘淇看到的邬晓晓肯定是那个邬晓晓,有新闻的话网上肯定会出现。
当她翻到第十二页时,忽然看到有个熟悉的名字和邬晓晓连在一起:
姜余晖。
没错,肯定是这个。
初夏连忙点开那个琏接。
那条新闻是以姜余晖为主,邬晓晓的名字只出现了一次,怪不得到了第十二页才出现。
新闻上说:网络新贵长江科技有限公司总裁姜余晖先生最近喜事连连,继成功收购某知名门户网站之后,最近又传出一个喜讯,他将在明年元旦迎娶昔日同窗,商界大亨邬氏长女邬晓晓为妻。
原来邬晓晓是和姜余晖结婚,怪不得香绍谨碰到姜余晖时,反应怪怪的。初夏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
那条新闻很短,初夏马上又在电脑上打“姜余晖”去搜索,这回出来一大堆关于他的婚讯的新闻。
其中有条新闻附了姜余晖和他未婚妻的履历。邬晓晓和姜余晖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后来又一起去了美国求学。姜余晖毕业后开始自己创业,而邬晓晓曾任摩根银行董事。
从履历上来看,这两人堪称为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几乎没有瑕疵。
初夏却马上想到了香绍谨。
牛津,美国?香绍谨不也是毕业于牛津,后来辗转于美国吗?
难道他们三个一直都是同窗?
从昔日同窗到现在的陌路人,难道仅仅因为情变而变成现在这样?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初夏心头有一百个问题在纠缠着她。
那天下午,初夏没课,她按捺不住,打的跑到香绍谨家去。小别墅里门大开着,香绍谨不在,薛衡在工作,盲文打字机一刻不停地运作着。
初夏没想到安静的小别墅原来平时这么忙碌。她趁薛衡空下来,抓紧时机问她“薛衡姐,你知道姜余晖吗?”
“姜余晖?知道啊,非常热心公益的一个企业家。你也是弹古琴的,应该知道他啊,他很高调,每次在媒体上亮相,都会宣传一下中国古琴文化。他还以他的企业命名了一个古琴大赛,推出了不少青年古琴演奏家。”
“他也会弹古琴?”
“听说他不会弹,但是他懂得欣赏。”薛衡说。
“哼,我看他根本不喜欢,纯粹是为了沽名钓誉,哗众取宠。”初夏带着偏见说。
说到这个,薛衡转头四下看了看,俯在初夏耳边悄悄说:“初夏,别人都知道你是香绍谨的徒弟,这话你在这里说说就好,千万别在外面乱说。”
“为什么?”初夏也像作贼一样,小声问。
“他们两个有点过节,现在还没解开。”
哈,过节!这正是初夏想要打听的东西呢,她连忙拉着薛衡的衣袖说:“快说,快说。”
“姜余晖这人呢……”薛衡想了想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商人,前几年,他在古琴界稍微有了点名气,就在扬州办了个乐器厂,找了几位师傅大量制作入门级的古琴,受到一群古琴爱好者的追捧。结果一次,有人拿了姜余晖厂子里做的琴来找你师父鉴定,你说一把练习琴,能好到哪里去。再说你师父这人你也知道,对琴的工艺要求很高,加上年轻气盛,当时就把那把琴贬得一无是处,说斫那把琴的师傅不懂乐理,还说那把琴不能弹,根本不能叫古琴。”
初夏听了马上附和说:“姜余晖就是个奸商,附便找个木匠漆匠就来做琴,那些琴就是不能弹嘛,会把手弹坏掉的。我师父没说错。”
在初夏心目中,反正她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姜余晖做什么都是错的。
“但是那个人他不懂啊,再加上他那把琴是花了上万元买过来的,被这么一说觉得亏大了。出门后他就开始到处去骂姜余晖
,依据就是你师父所说的那几句话。”
“呃,就这样结仇了?”
“姜余晖倒是没说什么,倒是他那个古琴大赛出来的几个年轻演奏家按捺不住跳出来,开始攻击你师父。他们说你师父为人倨傲,故作清高。说他五年才出一把琴,这是故意抬高自己的古琴价格,贬低同行。还说他琴弹得不好……”
初夏一开始还安静地听着,等听得有人说她师父琴弹得不好,立刻火冒三丈,跳起来把桌子擂得震天响:“靠,谁敢说我师父琴弹得不好,我揍死他!”
薛衡嗤笑:“你去揍谁?”
“谁说我师父的坏话我就去揍谁!”
薛衡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啊……其实你师父弹琴从来不讲究技巧,跟那些学院派不是一路的,他也从来不介意别人说他的琴弹得是好是坏。”
“那当然。”初夏得意地说:“我师父又不是专业琴师,他弹琴讲究的是意境,是通心,手法技巧那都是身外之物。”
薛衡听了一时发怔,看了初夏半晌,自言自语般地呢喃说:“小五哥能收到你这个徒弟,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你说什么?”初夏一时没听明白。
“没什么。”薛衡回过神来,叮嘱初夏说:“所以你要注意点,不要在外面随便说姜余晖的坏话,免得给人留下话柄。”
“我知道。”初夏闷闷地说。
听了薛衡的那些话之后,初夏对姜余晖的感觉越发差劲,连带着对邬晓晓的感觉也差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