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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营养师(208)

“太爷,草民真的冤枉啊,都是何小强一人主意,他从来没在家里提过这事,是他自作主张卖掉姐姐,真的不关草民的事啊。

太爷一定要明察啊!”何大伟苦苦哀求。

“何大伟,城门官兵已经证实,何小强白天就已出城不知去向,在他归案之前,你的嫌疑都无法洗清,更无法证明此事你和你妻子当真都不知情。

来人啊,给被告签供画押,听候宣判。”

如狼似虎的衙役们从师爷那里拿来数份供词,来到几位被告面前,递上笔和印泥,让他们签名摁手印。

五名被告嚎啕大哭,一边擦眼泪一边在供词上签字,从大门方向同时传来何小杰撕心裂肺地哭声,他哭喊着爹娘和姐姐,他身边的街坊们都陪着掉眼泪。

衙役们把签字画押的供词呈到县令案头,县令看了看,又转向了何大妮,“何大妮,本案即将宣判,你是否还有其它要求?”

何大妮神情悲怆,双眼含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揪着手里的手帕,望向跪在旁边的何大伟与继母二人。

“爹,母亲,前几天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女儿赚钱给家里买大宅子,这才过了几天,女儿就被交到了人牙子手上。

爹,母亲,女儿到底有哪里做错,让你们如此容不得女儿?”

“没有,没有啊,女儿,爹爹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啊。”何大伟使劲摆手否认,他真的没有想过要卖女儿。

“若是没有,为何卖身契上会有爹爹的名字?这几日一家住在客栈,我的房间离你们又远,你们晚上商量些什么我一无所知。

爹爹,母亲,你们是要逼死女儿才甘心么?”

“没有啊,女儿,爹爹真的没有这么做过啊,女儿你要相信爹爹啊。”何大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爹爹,何小强已逃跑,没有证据,爹爹要女儿如何相信?一千五百两,不是个小数目啊。

母亲为了几十两银子的好处就能在别人的地盘上痛打女儿,那么为了一千五百两卖了女儿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女儿啊,爹爹给你磕头了,我们真的是冤枉的,都是你弟弟自作主张,跟我们完全没关系啊。”何大伟真的给女儿磕起头来,何梁氏也跟着丈夫一块给何大妮磕头求情。

“当真?”何大妮抹抹眼睛,语气一转。

何大伟听出似有转圜地余地,连忙抬头,但何大妮已经转向了县令。

“太爷,民女有话说。”

“讲。”

“民女从小自生母往生以后,日子就过得并不好,好不容易从宫里回来,还一而再地遇到各种伤心事,让民女身心俱疲。

但是民女更不忍见到父亲坐牢,一家之主坐牢,整个家就散了。

民女恳求太爷开恩,准许民女再尽最后一次孝道,民女不追究家里卖我之事,但为了防止此事再次发生,请准许民女分家。”说完,何大妮深深一跪,长久地伏在地上没有起身。

“分家?!”何大妮此话一出,堂上堂下都惊讶万分,跟着堂下围观百姓中的各种议论就都起来了,不过那些人中有杨珏他们,还有向家分行的伙计,舆论立刻被他们控制,百姓没议论几句就都倾向于分家换刑罚这种方式了。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分家!不要分家!”何大伟与何梁氏几欲晕倒,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何大妮会说出这种话。

但是张汉王二与李狗儿这三名被告倒是同意分家,站在他们三人的立场上看,他们当然不愿意吃牢饭,这个案子少说没有五年别想出来。

“请太爷准许分家吧,分家吧。”张汉三人向县令哀求道。

“不能!不能分家!不能分家啊!太爷,我们不分家!”何大伟夫妇向县令死命磕头。

“啪!”县令拍了一记惊堂木,“想清楚了?不分家,就去坐牢。”

“爹,母亲,你们想清楚,家里有个吃牢饭的,女儿我还怎么在外面赚钱?还会有什么好人家上门提亲?小杰将来又有什么脸面娶到好人家的姑娘?”何大妮打蛇打七寸,给予狠狠一击。

何大伟夫妇眼冒金星浑身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分家还是不分家,这两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在他们的脑子里开始激烈打架。

“何大伟,何梁氏,你们想清楚了设堵?分家还是不分家?”县令也追问道。

何大伟还没说话,何梁氏却先回过神来,高声叫着,“不分家!不分家!分了家我们家就死定了,坚决不分家!”

“不分家,那你男人去坐牢,你一个女人又该如何赚钱谋生养家?”县令再追问。

“不分家,我跟女儿去京城过,京城一定没人知道此事。”

堂上堂下又是一片哗然,百姓都议论何梁氏的算盘打得好精,只要抓牢了这个会赚钱的继女,一家之主在牢里会变成怎样她丝毫不管。

何大伟脸色煞白地瞪着自己妻子,打死他都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会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来。

县令一时也没了主意,把皮球踢给了何大妮,“何大妮,你是否愿意?”

“太爷,民女有话说。”何大妮向县令磕头。

“说。”

何大妮跪直身子,遥遥地望着继母,面无表情,“母亲,京城权贵在乡下多有田产庄户,现在年关时节,正是他们各家庄户总管往京城送租子的时悠,古桑县是必经之路,母亲以为京城真的无人知道此件丑事?母亲,我不像你,我京城关系众多,我不能连累他们被人嘲笑。”

“不管你怎么说,不分家就是不分家,那些人被嘲笑不关我事。”何梁氏死活不肯分家,她再没见识也知道,一旦分家,继女对家里再无责任,而自家又无赚钱的本事,一家老小只能抱成一团喝西北风度日了,但她这话却自私得叫人齿冷,让一部分本来同情她的民众也不再同情她了。

“何大伟,你是一家之主,你考虑清楚再说话,是分家还是坐牢?”县令不再与何梁氏纠缠。

“不能分家!绝对不能分家!分了家我们家就完蛋了!”何梁氏推搡着何大伟。

“不分家你就看着我坐牢?”何大伟目无焦距地瞪着自己妻子。

“你坐了牢还能出来,要是分了家咱家怎么办?要我们一家喝西北风么?”

“买卖中上九流者是重罪,何大伟,你要想清楚。”县令提醒道。

“太爷,民女有话说。

家中一无所有,分家后,民女不忍父母弟弟衣食无着,愿出纹银十两,在乡下买两亩薄地,给父母颐养天年。”为了能如愿分家,何大妮也只能再出一些钱了。

“不行,两亩地只够吃饭,你要分家,拿二十亩地来。”何梁氏当堂讨价还价。

堂上堂下又是一片哗然,连县令都气白了脸,头一次看到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妇人。

何大妮不为所动,冷淡地道:“母亲,要女儿给二十亩地也可以,请母亲把我生母留下的嫁妆还给女儿,女儿必以二十亩地作为保管费答谢母亲这么多年辛苦。”

何大妮此言一出,不啻为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何梁氏的头上,当年何杨氏所遗财产俱都被她贱卖,仅留一块古董玉佩还被自己大儿子卖掉换钱退了亲事,家中哪还有半件当年的东西。

“何大妮,你是非要逼死我么?”何梁氏惨呼一声。

“请太爷作证,民女没有想逼死继母,只是想拿回自己应有的东西,依照律法,民女生母所遗财产俱该由民女继承,请太爷替民女作主。”何大妮像是完全死心的漠然,摆出宫廷礼仪的架式对县令行礼。

县令一拍惊堂木,“何大伟,你家还有没有元配所留遗产?”

何大伟惨笑摇头,“回太爷,女儿何大妮刚回家时,家中一件完好家具都没有,都是女儿给钱后一件件添置起来的,当年元配所留遗产早被何梁氏贱卖,一件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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