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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营养师(206)

“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何大妮是草民亲女,入宫十年好不容易才回来,草民疼她还来不及,怎会突然将她卖掉,请太爷明察啊!”何大伟死命磕头。

“何大伟,不要惺惺作态,事主何大妮是你元配所留唯一长女,当年你是如何对待长女,全县乡邻都有耳闻,如今你说疼她,叫人如何相信?”

“是啊是啊,当年何家待长女可坏了,大冬天的小女孩还一身破单衣。”

“可不是么,一个小孩子整天在病人中间来来去去伺候着,就是换了大人也不敢这样,何家摆明就是要弄死大女儿,只是姑娘有生母在天之灵庇护,才没让他们如愿。”

“还听说啊,这个大闺女天天吃不饱饭,父母弟妹天天有鱼有肉白米饭,大姑娘只有杂粮馒头拌点菜汤,何家那会儿家境又不差,大姑娘的日子过得跟乞丐似的。”

“现在何家说疼爱长女,谁信哦,肯定是嫌姑娘挣钱太慢,不如卖了得笔快钱的好,就是他们卖掉的,太爷别信他们鬼话。”

“何大伟自己还是大夫呢,知法犯法,真是没天理了,他怎么不在自己头上插根稻草啊。”

“就是,太爷别信,别信。”

堂上的县令还没说什么呢,围观百姓们倒先不干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嚷起来。

何大妮把脸埋在手帕里啜泣不己。

何大伟与何梁氏使劲磕头,咯咯作响,大呼冤枉,他们没有生过一分卖女儿的心思,女儿如今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卖掉女儿对家里毫无好处,他们还指望女儿能照顾父母提携弟弟。

县令执起惊要木重重一拍,“肃静!”

堂上堂下顿时禁声,何大伟夫妇趴伏在地上,满脸眼泪鼻涕可怜巴巴地望着县太爷,两人额头都磕破了皮,伤口混着地上的灰尘,红一团黑一团的。

“何大伟,你所说证言又有何凭证?谁能证明你的清白?”县令问道。

“他们!”何大伟似是情急之下随手一指,正好指着身边的两个人牙子,“问他二人就可知道是谁与他们签的契约,一定不是草民。”

“张汉王二,与你二人签约的可是身边此人?

张汉王二都摇头,“太爷,不是,不是此人,昨天与我二人签约的是个十来岁的年轻后生。”

“怎样的年轻后生?长什么模样?你们在哪碰的面?你二人仔细道来,若有隐瞒,罪加一等。”

张汉王二连连叩头,“回太爷,那年轻后生长得很普通,穿身新衣裳,脸上有些淤青。

我们是在城中一间破屋见的面,当时屋里在场的还有一个壮汉,那男子左额上有一块圆形疤痕,签下卖身契后,钱是先给了那个男人,他抽了几张银票后,再将剩下的钱给了那个年轻后生,然后我们三方各走各的路,我兄弟二人回客栈准备出城事宜。”

“你二人所言属实?”

“句句属实,不敢期瞒太爷。”

县令继续审问道:“你们三方分手后,还有没有见过那两人?”

二人飞快摇头,“我们回到客栈后就再没出去,那个壮汉没再见过,不过那个年轻后生……”二人犹豫了一下。

“说!”县令猛拍惊堂木。

“小的二人下榻在城中六福客栈,那年轻后生也住在那里,我看到他在楼上喊店伙计打热水。”

何大伟愕然,眼睛瞪得几乎脱框,何梁氏一声不吭直接晕倒了事。

县令在上面又拍惊堂木,“怎么回事?”

“太爷!”何大妮怆然大呼,伏地叩首,“六福客栈二楼全是上房,这几日只有民女一家五口住在那里,十几岁的年轻后生极有可能是民女大弟弟何小强。”

“何小强何在?”县令问衙役。

一名衙役出列禀报,“回太爷,六福客栈当时只有何梁氏与其小子,并无何小强踪影。”

县令随即扔出两支令签,“全城捉拿何小强与那额疤男子。

今日暂且到此为止,四被告收监,事主由家属带回,明日再审,退堂。”

衙役们喊了一声堂威,将何大伟等四人押了下去,同时何小杰从人群中跑出来,哭喊着抱住爹娘的腿,一家三口刚哭成一团,何小杰就被衙役一把揪下来推到一边。

何小杰又哭着去找何大妮,但此时何大妮已经置身在了舅舅表哥与刘大掌柜的保护之下,匆匆往衙门外走去。

“大姐姐!”何小杰扑到何大妮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痛哭流涕,“大姐姐,救救爹娘,救救爹娘!他们不是要卖掉你,他们是清白的。”

何大妮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异母弟弟,又看着张大叔等老街坊跑向自己,“小杰,你跟张大叔他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张大叔,小杰就交给你了,麻烦你明早再带他过来。”

“哎,行,我带他回去,你……”张大叔与儿子将何小杰从地上拉起来,表情复杂地望着何大妮。

“我没事,我今晚回外祖家,等官差找到何小强,案子就能结了。”

“也好也好,那我们就先带小杰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大叔好走。”

“不,我不跟大叔走,我要跟大姐姐一起!大姐姐。

不要让我一人回家!”何小杰死活不肯,爹娘收监,哥哥下落不明,家里没有一人在,心里满是害怕和恐慌,他不想离开眼前唯一的亲人,所以他挣扎得很厉害,居然差点就从张大哥手底下挣脱。

“何小杰,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张大叔回去明天继续来看审案,要么露宿街头明天一早给你收尸。”何大妮的声音冷漠得毫无感情。

张家父子吓到了,张大哥不顾何小杰哭闹,一把将他扛在肩上,打了个招呼大步走出了衙门,扔上家里的马车匆匆回家。

“对了,舅舅,麻烦你跟县令说一声,无论找没找到何小强,找到了固然好,要是没找到,无法证明爹爹的清白,势必就要他去坐牢,那么我愿意用分家来换他的刑罚。

我想爹爹和母亲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不管是爹爹还是何小强去坐牢,对何家都是致命打击,我用分家做交换,他们一定答应。”何大妮为求脱身保险,脑子转得也是飞快的,而且这番话一说,表面上她仍然是为何家着想的,分家都是被家人逼的。

“行。”杨珏摸摸身上,扯下腰上的腰佩在手上掂了掂,“妮儿,你跟表哥先回去,我这就去找县令说一说。”

“我陪你去。”刘大掌柜主动帮忙,“两人游说,县令不好驳我们两家的面子。”

“多谢,请。”杨珏也不浪费口舌,拱手道谢后,与刘大掌柜匆匆去求见县令,表哥杨简带何大妮回家休息。

杨家马车一直在衙门外头候着,车夫见人出来,赶紧扶了少爷与表小姐上车,先驾车回家。

回到杨家,才进二门,走没多远,表嫂带着表妹杨筝就先跑出来迎接,扶了何大妮往外祖父母的屋里走,这一下午大家都在那里焦急地等着消息。

在后堂上房见着外祖父母舅母等长辈,何大妮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外祖母及舅母抱在怀里,心肝肉地喊着,小辈们好一番劝,才劝住了老人家稳住情绪,坐下来听何大妮细述详情经过。

听完后大家又是伤心又是气愤,“一定是那何小强捣的鬼,他一贯爱赌,肯定是欠了赌债,要拿你抵债,才做出这种事来,亏他聪明,还知道冒充他爹的签名。”

“外祖父,外祖母,舅母,这事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官差已经全城捉拿何小强,等拿到了人就知道真相如何了。”

“要是他当初拿到钱就一早跑了呢?你这案子是今天下午发的,他要上午就跑了,这时候上哪抓人去?”外祖父问道。

“他跑了,还有另个人在,听人牙子的供述,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应该就是何小强的债主,哪怕他也跑了,他的手下肯定还在城中,一定会有人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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