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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营养师(111)

“那就别想,不想就不烦了。

几年后的事情在费那脑子干嘛。

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我去茶水房打开水,下来这么久师傅回头要问了。”

“赶紧走赶紧走,光顾聊天了。”香茹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开了房门与茜草一道出去分头忙活。

晚饭后香茹坐在房间看书做作业,忙着忙着又开起小差来,望着自己在用的纸笔就想到了师兄向御医,转而就想到了谢医婆的未婚夫,跟着就想到了自己身上。

婚姻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啊。

谢医婆家门当户对不用担心,茜草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她们都家庭美满,唯独自己所占的这个壳子身世不好,基于记忆中对继母的恶劣印象以及何父的失职,一想到自己“回家”后的新生活香茹就浑身不舒服。

这个身体已经归己所有,血缘上的联系切不断,但精神上她不再属于任何人,由不得别人打着各种名义随意摆布自己。

不过光凭嘴说没什么用,身份归身份,再大也大不过父母之命,孝顺二字压死人,女儿在家就是得听父母的,不听就是不孝,严重点还能扣个大逆不道的帽子。

香茹眼珠转了几转,想到个主意,搁下笔来到床旁,把藏在床头板底下藏钱的匣子取了出来,全部倾倒在床上细数起来。

宫里没有花钱的项目,每月的月钱都是净存款。

加上时不时从厨子们手上赚得的外快,积了这么多日子,香茹这钱匣子其实分量挺沉的。

铜板都是不同“面值”的制钱,最小的一文,最大的值五十文,不然一吊钱就是一千枚铜板,光全串起来就是老大一坨,更何况上哪找能串这么重的铜的绳子去?

香茹每次放钱都依面值把铜钱各自串好,方便数钱。

将现有钱款点数清楚后,香茹心里有了底气,她在宫里的时日还长,赚外快的机会还多,日后“回家”想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少不得就得靠这些钱来买自己的自由,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自赎”价码得几何。

算了,不管几何,总之多多益善就是了。

香茹这样想着,把钱重新装回匣子里放回原处,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书做作业。

入门 第83章三日后,向少繁御医利用午休时间再次来到太医院,手上提了一个藤制小书箱和一包糕果,都是送香茹的礼物,香茹欣喜收下并打开书箱看里面的东西。

小书箱里装的是一套文房四宝,分别放置在上下两层格子里,上层放了笔墨砚,下层格子则塞满了书写纸。

邵太医看到那方砚台,立时就笑了,取了砚台出来在手上仔细把玩。

香茹见邵太医如此反应,心知这砚台必是好东西,也凑过去打量,但怎么看都看不出名堂,只觉得这砚台小巧可爱雕功精致。

整块砚台呈长椭圆状,大小有成年男子巴掌大,略厚,砚池在下半部呈圆形,并横切一半做了盖子。

上半部整体雕成了立体的假山花草,盖上砚池盖子就和假山花草平行,取下砚盖,那雕花部位就成了把手,可以随意把砚台拿来拿去,而不怕墨汁沾到手上,另外还可以做个临时笔架搁搁笔。

“好砚好砚,看这石质和墨渍,少说也有百来年历史了吧?”邵太医把砚台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才对向少繁笑道。

香茹很夸张地张大嘴无声地“哇”了一下,轻轻地从邵太医手上接过砚台在自己手上把玩,百来年的东西,那就是古董喽。

“送师妹的见面礼,太寒酸了我也拿不出手啊。”向少繁摸摸香茹的发顶笑道。

“谢谢师兄。”香茹满心上欢喜甜甜道谢。

“除了这个砚,其他的纸笔墨都是寻常物事,在外面的文墨店随便买的便宜货,几文钱一刀的东西,以后再有人找你写方子,就用这个写,就不怕别人找茬做文章了。”向少繁轻声地对香茹进一步交待。

“知道了,我会注意不会弄错的。”香茹摸了摸那些纸,纸质稀薄,质量完全劣于宫中用的书写纸,闭着眼睛都不会拿错。

“你可要注意别交给我的功课也用这纸来写哦。”邵太医拈着胡须开起玩笑,香茹吐吐舌头,一时间不好意思起来。

向少繁吃吃一笑,适时转移话题,询问邵太医年假安排,好约个时间等大年初一给老师拜年。

这两人正聊着过年的事,一阵杂乱地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三人伸头看去,原来是其他几位食医听到这里有熟悉的声音,特意过来看看。

向少繁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与这些食医们当然都是老相识老同事了,见着大家赶忙联络感情,作揖行礼,寒暄一番后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一群人就到前头厅堂聊去了,单留了香茹下来。

香茹收拾好礼物自行看书做功课。

下午午点时间,小太监们送来糕点的同时给香茹递了口信,散值后香茹来到太医院厨房,一口气接了三个单子,一个单子得了一吊钱的诊金。

香茹一边收下东西一边也提醒厨子们,小心一些,别让求方的人知道方子的来历,编什么理由都行,唯独不能说这方子是她开的。

上次经向少繁提醒,香茹立刻就把自身安全问题提到了最高警戒点上,要是小命没了还玩个P呀。

厨子们倒叫香茹不用担心,他们早就有了一套对外的说辞,不会有人知道膳方的来历。

他们又不是刚进宫做事的毛小子,宫规都能完整背下来,自然知道违反宫规的利害,况且还有卫公公时不时的敲打,他们哪里会笨到出卖香茹,那对他们也无任何好处。

听厨子们这样说,香茹暂时放下心来,都是聪明人才好沟通,要是碰到个不懂事的二愣子,比如就像向少繁家那个碎嘴子的家仆,那叫老天都救不了自己的命了。

闲话儿句,又收下厨子们给的糕点,香茹双手提满东西抄小路打道回府。

进了女医馆厨房,厨子们送的糕点香茹转手就送给了厨娘们,在她们的感谢声中香茹哼着别人听不懂的小曲脚步轻快地回自己住处休息,给谢医婆请安时自然也把那方砚台带去给大家共玩。

谢医婆看看砚台又瞅瞅香茹,香茹回以一个耸肩的动作,只道,“今天向御医来了之后,放下东西聊了几句,就跟其他几位太医一同喝茶聊天去了。”

香茹这说的本是实情,可精明的小夏医婆却听出了端倪,含有莫名意味的目光立刻就投注在了谢医婆身上,谢医婆被她给看得浑身不自在,干咳几下,把砚台一把塞进香茹怀中生硬地把她打发下去。

香茹抱着砚台乖乖走人,茜草察言观色,拿起桌上的茶壶说去加热水跟着开溜。

屋里没人了,小夏医婆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就开始“逼供”了。

谢医婆自然反抗,女孩子家的到底不好意思说这种事,于是两姐妹在屋里床上最终滚成了一团,茜草端着装满开水的茶壶回来时她俩还没闹完。

茜草既已知道了谢医婆的秘密,也就猜到这两姐妹是为什么而闹,她忍着笑倒了两杯热开水分别给师傅师叔,让她俩好好缓口气歇一歇。

夏医婆喝了水很快就歇了过来,谢医婆的大红脸却仍然未下去,落在小夏医婆和茜草眼里,就是此刻的谢医婆特别的有风情,完全是女儿家春心萌动的典型表现。

小复医婆轻轻搁下茶杯,带了茜草出去,让谢医婆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明年她就要出去嫁人了,现在她就是日想夜想她的未婚夫那也是人之常情,哪个要出嫁的姑娘不都是这般心情。

直到香茹提了晚饭回来,谢医婆才终于恢复正常,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香茹一边夹菜一边左右观察周围人脸色,见茜草眼神飘忽,脸上似笑非笑,心下了然,面色正常地埋头吃饭。

唔,等有机会再打听那位未婚夫先生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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