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又娇又作(124)
脚尖轻点,杀气腾腾朝着沈括而去。
沈括闪身躲避,站上屋檐。
晚风拂过,吹起了两人的衣摆和墨发,威风凛凛。
沈括垂眸看谢凛,“世子爷这是急了?”
谢凛眸光似剑,“沈括,你找死!”
既然他主动出现,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今日他定要亲自取这贼人狗命。
可惜沈括是个不讲武德的,方才杀武成王时,他手上还留有最后一招没用,眼下谢凛飞身而来,他右手轻扬,袖间散出一团白雾。
谢凛下意识抬手,遮住鼻眼,再放下时沈括早已没了身影。
男人低咒一声,重新落回到地上。他脸色铁青,敛下眸子,双手背后。
谢凛不知道沈括手上的绢帕是哪来的。
或许不是姜姒的。
可他身上的味道假不了,那是专属于姜姒的香料,是独一无二的特质调香。
谢凛知道姜姒是个没良心的,诚然自己同她相处这么久,甚至睡在同一张榻上,做尽了夫妻之间的事,都很少能从她眼底看出一两分真心。
这阵子就更是了。
姜姒看着主动,那每一夜的春宵二人皆是情动万分。
可姜姒越是如此,谢凛反倒越是心慌。
男人轻叹口气,按了按眉心。
谭礼从府外而来,就见谢凛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上前作揖,轻声道:“世子爷,此处不宜久留。”
武成王来京,只带了几百精兵。可滇州、几百里外的军营,他却是有数几十万大军。
一旦他身亡的消息传回滇州,局面便会变得不可控。眼下他们再留在这儿,实属不妥,还是该早日处理了。
谢凛掀眸,沉声道:“这儿你处理,让人封锁消息,严防此事传回滇州,违者杀无赦。”
“是。”
男人今日疲累得紧,他想了想,没往私宅去,而是径直回了就近的镇国公府。
回到院子推开门,屋内烛火通明,只见裴氏好整以暇地坐着,俨然是在守株待兔。
谢凛身子微顿,拧了拧眉,掀起衣衫下摆,在裴氏身旁落座。
“夜深了,母亲怎还不休息?”
裴氏是个养身的,平日里这个时辰早睡养颜觉了。
裴氏不动声色地睨他,却见谢凛好似格外疲累,一时又歪了心思。
这么晚回,怕是又陷在温宪公主的温柔乡了罢。照这样下去,指不定哪日她就莫名其妙升级做了祖母。
她咳了咳,正色道:“你去哪儿了?”
“处理了点事。”
裴氏轻哼声,直言道:“是处理到清漪殿去了罢?”
谢凛眸色一僵,他抬头,看了裴氏一眼,一本正经道:“母亲在说什么?”
“你还死不承认,今儿个我都瞧见了,你若同公主没事,平白无故去拉人家手做什么?”
被裴氏这样直言一说,谢凛喝茶的手倏顿,清了清嗓子。
“怎么,眼下不说话了?”
男人垂首,“自然什么都瞒不过阿娘。”
呵。
方才还一口一个“母亲”,现在倒是喊起“阿娘”来了。
裴氏翻了翻眼,轻叹口气。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若真要尚公主,还得请你父亲出面斡旋才是。”
说罢,裴氏想了想又道:“眼下朝堂局势你定然比我清楚,温宪公主刚和云阳侯府解了婚约,你这会儿去接手,云阳侯免不得要记你一笔。”
谢凛闻言却是挑眉,不可一世轻嘁声。“我怕他?”
裴氏没好气地将茶杯置于桌面,沉声道:“你知道你父亲最恨结党营私,镇国公府向来清廉,为的就是保护你们这些子子孙孙,你非要淌这个浑水不成?”
谢凛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些。
“明哲保身在外人看来不过是胆小如鼠,阿娘希望我也这样?”
裴氏愣了愣。
转念一想,谢凛已然被架到了首辅的位置上,其实早就站了队了。谢琛对此事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大抵也是有了态度的。
思及此,裴氏不再多言,只斜眼睨他。
“你心里有主意,阿娘是管不了你了。可你早过弱冠之年,婚事怎么也该提一提了,若你属意公主,阿娘去同你父亲说。”
“不必了。”谢凛甚至都没思索就道。
裴氏狐疑,她是真搞不懂了。
“难不成你同公主只是露水……阿凛,为娘是这样教你的吗?”
这个混不吝的臭小子!
他敢说一个“是”出来看看。
谢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只能直言道:
“眼下不合适,公主不会应。”
“?”
裴氏是真惊了。
且不说谢凛这些年来不近女色,就是他这副相貌,摆出去盛京能有几个男子及得上?公主纵是娇贵,也免不得要从盛京的公子哥里挑驸马的,就说那云阳侯世子周慎,生得也远不及谢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