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离(20)
现如今,三十了,还是没脱离开这个话题。
“你和老刘还各玩各的?”
“是啊,还那样。”
“你俩断断续续也有五六年了吧,已经是你的情史里,最长的记录了。”
“他那天竟然跟我提结婚,搞笑不?”
“也许,你也该稳定下来了,你不是说,结婚的话,肯定让我们见见吗?啥时候让我见见这个钻石王老五啊?”
“他只是开玩笑,他还没玩儿够呢,再说,我也不想结婚。”
“现在我们4个里,就你还没结婚生孩子呢。”
“那又怎么样?你结婚,除了给你带来大宝和二宝,还带来了什么?”
锦画没说话,就好像融入了黑夜一样,静寂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刘婵自知,嘴又不把门儿了,怎么专挑她痛处说?
正想换个话题,琢磨着要不要把于伟的事跟她说说,倒是锦画气若游丝地开了口。
“阿姨,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她听何晴说了我的情况,安慰了我一通,还问到你,最近怎么样?”
自从刘婵避开那个女人后,她就总是从她的姐妹这打探她的各种消息。
“我没说什么,就说你还是那样,一切都很好。”
“我知道。”
她俩每次一提到各自的痛点,话题就要终止了。
锦画抱了抱刘婵,头靠在一起,看着棚顶。
从窗帘缝隙处钻出来的汽车灯光一晃一晃的。
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就像她们的人生。
有快乐,有忧愁,也有空白。
但是一切都终将归于看不见的黑暗。
刘婵从来没有把男友介绍给过她的姐妹们。
因为在她看来,只要不是结婚对象,都属于情人一类。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将来再见面?
还会不会记得曾经跟她缠绵过的那个男人?
何必徒给姐妹们增加烦恼。
古语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现在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
刘婵和她老妈,现在都属于未婚女士。
刘婵上次听说她老妈的事,还是从她年迈的老父亲嘴里。
“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了,也就30多岁,全是小年轻,丢不丢人。”
她老爸哆嗦着一张嘴,恨恨地咂着嘴里的假牙。
自从他得上脑血栓后,似乎对刘婵的妈妈更恨了。
刘婵听腻了,也烦了。
每次回家,呆不上两天,就往回返。
她知道,爸爸和雇的那个50多岁的农村大妈,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也许从8年前迈进她家的门开始?
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
注定了她得接受这一切!
接受她爸妈破碎的婚姻,带给她的伤痛。
听到那个保姆虚情假意地唤她“慧儿”。
热情地招呼犹如客人一样的她吃这吃那。
她就跟吃了一嘴玻璃渣子一样难受。
每当这时,她似乎也没那么恨那个女人了。
但是“妈妈”这两个字,她也快遗忘了。
第二天一下班回家,沙发上坐着刘景华。
房子是他买给她的,指纹锁当然也录入了他的。
“昨晚去哪儿了,我等你一宿,手机还早早关机。”
“我不是跟你说,去锦画家了吗,我在那儿住了。”
老刘一把把她拽进了怀里。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怎么?野够了,想起我来了?”
刘婵把这句难听的话吞了回去。
顺势用一双玉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依然是一副媚笑。
“我以为你忙到想不起来我呢?”
“我没骗你,昨晚,我就坐在这个沙发上,就我现在的这个位置,我思考了一宿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不如我们结婚吧。”
刘婵听到这话,没把一口老血喷到他脸上。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我们现在和已婚夫妇有什么不同吗?”
“确实没什么不同,所以我才想干嘛差那一纸证书了。”
“你说话可真有意思,正因为没什么不同,所以干嘛要那一纸证书呢?”
“可是我的宝贝,你都三十了,也不小了,再说你爸妈不催你吗?”
“还真没有哎……”
“哪有几个老人不想要抱外孙的?”
听完这句话,刘婵明白了。
这个40多岁的风流浪子想要个继承人了。
也许是被他那个强硬的老爹施压了也不好说。
想到这儿,她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
走进卧室,开始换衣服。
等她坐到梳妆台前,她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个男人坐在床边。
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刘婵在他那堆粉红佳丽堆儿里是个非常不错的妻子人选。
人长得美,性格还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