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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姬(16)

围观众人哑雀无声,想要欢呼鼓掌,却想起这狗是小世子齐临渊的,不免个个儿转了个哭脸,不敢露出些微的喜色,各自散开了去。

泪红雨见了,脸上也无喜色,却忧心忡忡的喃喃自语:“小狗啊小狗,你虽赢了,可命也就到头了,小世子有他爹撑着,胜了也可以说成败了,你还不快跑,想成了一锅狗肉?你个头太小,一个小碗就能装了,小世子可要想用什么炖你呢?”

齐临渊阴沉着脸,望着这小萝卜头狗,听了泪红雨的话,不知怎么的,却不想让她把自己看得如此之低,心里面转了无数个念头,转眼又向这小萝卜丁狗望去,却见这小萝卜丁狗如琉璃一般的眼珠,浑身披满黄色的毛,少了刚才那恶咬金袍将军的凶狠,整只小狗如一个毛绒绒的黄球一般,说不出的可爱,不由得生出几分喜爱,他眼珠才一转,旁边的侍卫王丁就理解了(这王丁本来是西宁王身边的侍卫,由于泪红雨上次不经意之间把他与于妃凑成了一对儿,可能西宁王心里就有了一点儿疙瘩,把他派来侍候小世子了)。

王丁正想在新主子面前表现一番呢,领会了新主子的意思,马上向那小萝卜头的狗主招呼:“喂,你,过来,我们小世子有好处益你……”

这长须遮面男正倚在墙角,听了他的话,懒洋洋的走了过来。小萝卜头狗踱着小方步,迈着小狗腿,鲜血满嘴,伸长了舌头,舔了两舔,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也不管地上的死狗,向它的主人踱了过去,这个时候的它,倒真是名如其狗,虽小不零丁,但却有一股虎啸山林的气势。那小萝卜头狗一蹦蹦入了他的怀中,伸出一个小小的头,眼睛似闭非闭,眼看睡着了。

长须遮面男来到王丁的面前,懒洋洋的望了王丁一眼,王丁见了,居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那眼光之中电闪雷鸣,仿佛一下子刺中了他的心脏一般,可转眼之间,这种感觉却又不见,在他面前的,又是一个懒洋洋的大胡子男人。

王丁本想作威作福一般,向长须遮面男恐吓几句,一个子儿不给,让他把那小狗赔给小世子齐临渊,可被他眼光一望,居然不太敢说出如此欺横霸道的话来,反而向他一拱手道:“你这狗,多少钱,我们主子要了……”

小世子齐临渊听了,可有点儿不太满意,心想,我看上了他的东西,是他的福气,反而还想从我手里头要钱,这不是找死吗?他看了王丁一眼,那眼光如利刀一般,王丁本是个机灵的侍卫,马上感觉到了,不由得后悔不辞,正想要反口,却听泪红雨在一旁道:“喂,哪里来的乡下人,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小世子要东西付过钱的?小世子需要付钱吗?他是谁,他是小世子啊,西宁王之子,听说过没有?尊贵无比的,你平时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如今给个机会你巴结了,你倒反而要起钱来,你这不是找死吗?小世子就算不说,你也得马上的把这条狗递给他了,你这狗不是咬死人家的狗吗?不拿你这条命来赔,就算不错了,虽说这是场赌局,输赢可是小世子嘴里边一句话的事,他说你输就是输,小狗把大狗咬死了,也是小狗输,说他赢就赢,大狗只剩下一口气儿了,也是大狗赢,你什么时候见小世子讲过道理的?有他爹西宁王撑着,他用得着跟你这种乡下人讲道理吗?”

泪红雨说得口水直流,口沫横飞,把长须遮面男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我还没出声呢,怎么在她的口里,就与这小世子对上了?

齐临渊开始听了她的话,倒颇有几分得意,可听到后来,越听越不是味儿,这不明摆着讲自己强横霸道,没有赌品吗?小世子什么品都可以没有,但唯一不能没有的,就是赌品,没了这个,以后还有什么人敢跟他赌啊?

第十八章买狗

他冷道:“谁说我不给钱了?你要多少钱,说个数儿,我可不欺压你……”

那长须遮面男被这么一群甲胄鲜明的人围着,却毫不惊慌,慢吞吞的道:“这狗,我不卖……”

齐临渊仿佛没听懂一般,道:“你说什么?”

王丁大声吆喝:“你说什么,不卖?你知道你在跟谁讲话吗?”

泪红雨也在旁唯恐天下不大乱:“就是,乡下人,这位可是西宁郡的小世子,他发一句话,你在这城中不但会无立足之地,可能连衣服都没有得穿,你没听说过大街小巷都传开了,我们这小世子,可以让姓毛的人浑身都没毛,对了,你姓什么?可别也姓毛……”说完,视线往他满面的胡须上望了又望,以表示对他满脸的胡须的下场堪忧。

小世子齐临渊不由得望了泪红雨一眼,不大明白她身处牢狱,怎么连这都知道,他可不知,泪红雨的邻居玉七混入了牢狱,还当上的衙役,平日里,也喜欢说个东道个西,自然把这些街面上的某些小道消息讲了一些。

长须遮面男看来颇为宝贵他那胡须,赶紧的摸了摸他那胡须,连忙道:“不不,小人不姓毛,小人姓宫名熹,其实小人并不是不想卖了这只狗,小人并不是不想嫌钱,只不过,这只狗有个怪毛病,除了小人的话,它谁的话都不听,谁要是对它发号施令,它张嘴就咬,都咬伤了好几个人了,小人怕如果这狗咬伤了小世子,那么,小人就是把命赔上,都补偿不了小世子了……”

齐临渊一听,心中不由得一乐道:“哦,这狗,倒这么有脾气,倒与小爷我颇为对胃口,既然它只听你的话,那好,小爷就连你一块儿买了,你就跟我回王府,专职照顾这只小狗……”

泪红雨自然在一旁怂恿:“对,对,跟小世子回王府,一个月有一百两例银,养两三个老婆不成问题……”

王丁心想,我那例银才五十两呢,怎么一个养狗的倒多过了我?正想表示反对,齐临渊现在倒不在乎这几个小钱了,点点头道:“好,就给你一百两,只要你养好的这狗,小爷我还有赏……”

侍卫王丁满心不服,却又无可奈何,心想,都是这泪红雨多嘴,平白无辜的让这个新来的养狗之人倒骑在了自己这个威风凛凛的侍卫身上,他心思灵活,不由得想,这泪红雨姑娘倒颇有几分口才,不如平时巴结了她,化敌为友,关键时候让她帮自己稍带上几句,说到了小世子的心坎之上,每个月不也多拿几两银?王丁越想这事儿越能成,颇后悔以前与她口舌相争,发誓以后要把这泪红雨侍候好了。

长须遮面男一双眼睛倏地睁大,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很意外,可不一会儿又闭上的双眼,慢悠悠的答道:“百两银子,太多了吧?我可是老实本份人,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我看您一个小孩子,你做得了主吗?”

齐临渊听了,不由得心中暗恼,凡是小孩子特别是十多岁的小孩子,是特别烦人家讲他小孩子的,他才一皱眉头……

颇会查颜观色的泪红雨代替了侍卫王丁的职责,道:“你怎么说话的?说你是乡下人,你还不愿意承认,你知不知道面前站的是谁,是咱们西宁郡的小世子,小世子十岁就上过战场杀敌,指挥过千军万马,你居然说他是小孩子?不错,他年纪虽小,但是,你怎么能把他与一班这个年纪还在流鼻涕的小孩子相比?他天资聪敏,才智无双,从小就是神童,西宁王把大半个王府都交给他管,买个小狗,还作不了主?”

听得齐临渊心中舒服之极,早把她先前明褒暗贬他的事儿忘却到了脑后,对她不由得心里充满好感,只感觉今天带她出来,她办的事儿没有一件不合合贴贴,衬自己的心的。

教泪红雨知识的夫子说过,泪红雨的一张嘴,捧起人来,可以把敌人捧得临阵叛变,损起人来,也可以把修行千年的老和尚损得吐血而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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