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嘲弄地笑了下,“我就算不说,你觉得他猜不到吗?”
阮珊:“那你能不能让他对你死心?算阿姨求求你了。”
说着,阮珊跪下来,商枝忽然觉得好笑,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喜欢下跪?
“他的心在他身上,我怎么动得了?”
阮珊有些沮丧,商枝又是一笑,“阿姨,你太没自信了,不过你放心,你都下跪求我了,我会离他远远的,天下的好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商枝拨了下长发,依旧是那个高傲张扬的商大小姐,扭着腰回房了。
阮珊愣在原地,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恼怒之余,又松了口气。
她已经受够了一身债的滋味,现在好不容易生活好转,她不想让沈嘉致再踏入那个坑。
沈嘉致是凌晨才回来的,他洗漱完爬上床,顺手搂着商枝,“弄醒你了?”
商枝没说话,只往他怀里靠了靠。
沈嘉致今晚心情似乎很不错,亲了亲她的发,“枝枝,我们明年结婚吧!”
商枝微怔,随即用手肘往后顶了下,“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睡你的觉。”
沈嘉致把她搂得更紧,“我没喝酒,脑子清醒着,明年我们宽裕些就结婚,到时候我们在江城和帝都各买一套房子,买大一些的,叔叔过来也可以住……”
商枝没说话,安安静静地枕着他的臂弯,听他给自己描绘未来的生活,眼泪无声落下。
其实商枝的心态也早就变了,即使阮珊不提,她自己也会在患得患失中迷失自己。她这半年照顾商俊泽,几乎天天都是柴米油盐,没有社交圈,就连安金晶和徐志轩找她去玩,她也很少出去。
她感觉自己一无是处,离了商俊泽给她的经济支持,什么都不是。
她和沈嘉致的差距越来越远,沈嘉致的优秀和她的堕落就像线条的两端,往两个不同方向延伸,他们的交集会越来越少。
沈嘉致对她确实很好,但自己却只像附在他身上的菟丝花,一无是处,只靠他的爱意生存。
但他的爱意掺杂了多少感恩和怜悯,商枝自己也不清楚。
她从来就没读懂过沈嘉致的心。
这样的感情不对等,她无法保证沈嘉致对自己的喜欢能撑多久。
她虽是个我行我素、自私自利的人,但和阮珊明争暗斗后,她也会觉得疲惫,也会自我怀疑。商枝不想再勉强支撑,她是带刺的,刺别人,也会伤到自己。
与其等着日后矛盾升级越行越远,不如到此放手,求而不得总好过爱意消磨殆尽。至少今后沈嘉致想起自己时,都是美好回忆。
沈嘉致察觉到商枝很久没说话,心中有些狐疑:“枝枝?”
“嗯。”
“怎么这么久不说话?”
“我在听你说呀!”商枝道。
“你哭了?”
商枝笑道:“哪里?你是火眼金睛吗?这么黑,哪里看得出我在哭?”
沈嘉致:“枕头是湿的。”
商枝忽然觉得和太聪明的人相处也不好,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是不是我妈给你说了什么?”
商枝:“你猜?”
沈嘉致把她扳过来,让她对着自己,幽幽夜色勾勒出眼前人漂亮的轮廓,“枝枝,抱歉,是我没有处理好家人之间的关系,连累了你。我知道你最近很委屈,以后不会这样了……”
商枝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人,心口有些疼,她笑了笑,“傻瓜,那是我的护肤水打倒了,我是那么爱哭唧唧的人吗?没有别人被我气哭的。沈嘉致,我们来做吧!我想要了。”
商枝勾着沈嘉致的脖子,一个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沈嘉致有些好笑,掐着她的腰道:“等妈走了再做,明天早上我还要去公司一趟。”
商枝挑眉,“沈嘉致,你是不是不行?年纪轻轻就这样,是太虚了,得看男科。”
沈嘉致被她气笑,一个翻身把他压到身下,“你说谁不行?每次求饶的是谁?”
商枝:“傻子,我是故意配合你的,怕你累着受不住,你今晚试试,看我能不能榨干你。”
“行。”沈嘉致抚上她的眉眼,唇角微扬,“一会儿别哭就是了。”
商枝把腿往他腰上一缠,沈嘉致直接失控了。
两人折腾了一晚,沈嘉致早上起来,还真有点像被掏空了。
他洗漱完,看了眼床上安静睡着的人,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恋恋不舍地离开。
商枝听着门落锁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阮珊的机票是下午的,沈嘉致忙完一上午回来,准备吃个饭送阮珊去机场。
不过等他回来时,并没见到商枝的踪影,沈嘉致想起昨晚的种种,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拨打商枝电话,结果电话无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