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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诱惑(22)

看来,这个计划,他已然筹谋良久了,这样制作精良的面具,也不知花了他多少的心思,就如广场布局精密的钟鼓齐鸣震断铁线之局,以他南越旧人的身份,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才能布局出来?

我眼睁睁地瞧着他不断从盒子里拿出银针,刺在了腿上,手臂之上,竟使他的腿与手臂都缩短了不少,他原就身形瘦削,待到穿上我的衣服,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活生生的我便站在了屋子中央。

他站于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将手指抚上自己的脖颈,半褪了衣衫,露出一边肩头来,却有些痴了,手指缓缓滑过自己的肩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眼里又露出了那种蓝色,我有些明白,他怕是情绪变换之时,便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吧?

他在想些什么?想着怎么致夏侯烨于死地吗?

一想极此,我心中忽地升起了快意,我没有他这样的武功,但有了他代劳,却也省却了我许多的麻烦。

未曾想,我却看见他的粉色纱裙裙摆往衣柜处飘了过来,我一惊,来不及关好柜门,刚将手放入被内,柜门便被打开了,他有没有注意到柜门的异样?

我却来不及思考这个,只觉得包裹着我的锦被一下子被他扯了开来,他滚烫的嘴唇印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听清了他低低的喘息之声,这个时候,他和夏侯烨的,竟是那么的相似……充满了侵略性,我有些害怕。

他人皮面具贴在了我的下额之上,微凉,如没有生命之物,让我心内升起了不安,正想不顾一切地推开他,他却放开了我,依旧用锦被仔细将我抱好,轻声道:“对不起,我孟浪了,我怎么还有资格喜欢……我所喜欢的?”

他轻声叹息,夹杂着悲苦与淡淡地绝望,我自是明白的,他能入得宫内,早被净身,人生最不幸之事,莫过于此,也难怪他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反戈一击了。

柜门重被关好,我不敢再打开柜门,只听见他在房间内踱步,一声接着一声,有好几次,他走近了柜门,拿手抚在柜门之上,却始终没有再打开。

这个时候,奶娘却在门外道:“公主,您收拾好了吗?老奴给你装扮装扮吧?”

他低咳了一声,嗓门居然也变成了我的:“不用了,奶娘,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奶娘在门外没有走进来,只低声道:“公主,有老奴在隔壁候着呢,如您实在忍不住了,便叫奶娘吧,奶娘就是拼了这条命……”

他显是有些愕然,沉默良久才道:“好的。”

奶娘的脚步声这才越走越远了。

他终于又打开了柜门,蹲下了身子,伸手抚上了我的面颊,低声道:“他怎么对你的?你这样的人,他怎么舍得,如果我能带你走……。”

第55——58章

第五十五章易形之法

他的手指抚过了我的鬓角,再来到下巴上,轻轻抚过我的下巴,终是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将柜门缓缓地关上了。

此时,更鼓响了三声,有宫人禀报:“娘娘,皇上驾到……”

我听得他轻轻应了一声,那声音竟是与我平日里的作派极象,如果不是知道我自己就隐身柜中,当真会以为外面的人就是我自己了,我忽地明白了,我那日在园中会遇见他的原因,想必他已然跟踪了我许多次了,模仿我的形态相貌,那一次,不过我警醒,才发现了他,他早已定下了这计划,知道月圆之夜夏侯烨必来兑宫,所以,如果广场上成功了,他便会远遁逃走,如若没有成功,他会潜伏兑宫,再杀他一次。

此人的决心,当真是坚韧之极。

想起这么多天来,自己身边有这人无时无刻地盯着,我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黑暗之中的滑行之物,这才忆起我原在柜子里,闻端却闻到了淡淡的凤凰花草的味道,才省起这是我特意想尽办法求来的,有驱蛇作用,这才放下心来,黑暗,我是不怕的,怕的却是黑暗之中藏着的东西而已。

我悄悄将柜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朝外望过去,只见夏侯烨从屏风外转了进来,走至那人的身边,脸上带了笑意,道:“锦儿,对不住,朕现在才来……”

我不由一怔,他的声音竟如春日柔风,变得这样的温和了?不是每一次,他折腾我之后,才会有那么温柔的语气吗?

如果不是早知道是他,我倒以为来我这屋子里的是别人了。

“皇上,您能来,却是臣妾的荣幸呢。”

他将夏侯烨引至桌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水下去,指如削葱,染了凤冠花汁,完美得仿佛我真站于桌前。

今日之事,丝毫没有影响到夏侯烨的心情,不知道为何,他今日眼角眉梢都是喜意,连我身于柜中,都感觉到了他脸上春风荡漾,更胜于他知晓前方大捷之战报……宫里头出了什么喜事,让他这么高兴?

“锦儿,朕没有想到,你会为朕哭呢,锦儿……”

从柜子里望过去,他将一只手搭在了那人的肩上,侧脸上眉梢飞扬,眼睛里望着他的面孔,却是如含满了碎星,亮得惊人,他有些犹豫,低道:“有些事,锦儿……朕平日那么对你,是有原因的……今日想要全告诉了你……”

我瞧见那人一支手放于腰后,缓缓地拔出了缠于腰间的薄刃,我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只感觉心脏在不停扑通扑通跳着,杀了他,你一定能杀了他!

“皇上要对臣妾说什么?”

“锦儿,其实,朕往日那样对你……”

他话声未落,惊变突起,聂戈腰间的利刃已然忽地抽出,刺向近如咫尺的夏侯烨,我听到了剑破空气,刺入皮肉的声音,那一瞬间,我竟然感觉这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他终于刺中了他!

我听见夏侯烨手抚腰间,指缝之中有血流出,他一掌击向那人,掌至半途却是收了几分力,在犹豫间,那人又纵身而上,剑直刺而至,他身形急退,连闪,才堪堪避开了那人的刺杀。

我暗叫可惜,未曾想夏侯烨身上受了伤,还如此勇猛?身形不见丝毫滞顿。

他却是停住了追赶,冷声道:“夏侯烨,今日我要你死于此处!”

夏侯烨却笑了:“原来,你不是锦儿?”

他道:“剑上之毒,足以要了你的命,夏侯烨,你没想到,广场之上要不了你一条命,但今日,始终是你的忌日吧?”

我看见他手指捂着的腰间流出的血已变成了暗黑之色,那剑上之毒,当真是极为厉害,我看清他嘴唇渐成乌黑之色,脸上却是笑意颜颜,咳了一声道:“你不是锦儿,你到底是谁?”

命丧之时,尚不见丝毫惧色,反而依旧谈笑自若,我心底不由暗暗吃惊,却有些佩服他的胆色,看清他脸色渐颓,心中却是舒畅之极,只盼着他威严尽丧,身首异处。

他对我做的那事,甚少人知道,所以,平日里他来的时候,总会将不相关人等谴得远远的,想必今日也是如此,所以,屋子里的响动没有传至屋外。

第五十六章他终受到报应

那人轻声笑着,用手指拭着剑锋,缓缓地将那软剑插入腰间,声音却变了,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聂戈?”夏侯烨却是一手捂了腰间,另一支手却是顺手扯了张椅子坐下,意态淡然,嘴角有笑:“原来,你是聂戈?你连你主子的命都不要了吗?竟想让她陪朕一起死?”

聂戈哈哈笑了两声:“她是我的主子?她配吗?她连自己的国家都不要了,便再也不是南越的长公主,无国则无家,她只是在你身下承欢的贱人而已。”

他的眼睛,终彻底变成了那种蓝色,反射着屋内的灯光,竟与夏侯商头顶那染金冠镶的蓝宝石颜色相近,却衬着的是我的面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夏侯烨嘴唇变成了黑色,语气也虚弱了起来,却依旧笑道:“这个贱人,却是你的亲生姐姐,端木华,如果当初不是她想尽千方百计地保了你,你能有命站在这里?你们姐妹俩被端木典逼得走投无路,还幻想着回去做你的南越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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