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恭恭敬敬地往后一步，退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艾萨克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缇娜：“……”
好大的排场，不过看在金币的面子上，也还能忍受，她点点头，“验吧。”
缇娜以为这次又会是杂货店主拿出那个古怪的眼镜进行鉴定，但几位家仆身后，空着手的一位中年男子越过众人，取出了箱子里的药剂。
“霍尔先生，怎么样？”艾萨克对他的态度不像对那些仆人一样随意，勉强能称得上尊重。
缇娜猜他或许是个炼金术师。
那位霍尔先生看起来有点严肃，因为常年紧皱眉头，眉心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他顶着这张严肃的脸，把篮子里的药剂一瓶瓶都检查了一遍。
缇娜已经想好了，如果这家伙想要找茬，她就把人先揍一顿。
她面色不善地活动了下手腕，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最顺手的魔法。
“都是合格的中级醒神药剂，品质相当不错。”霍尔先生终于下了判断，艾萨克松了口气，脸上带上一些笑意，他看向缇娜，勉为其难夸赞：“做的不错。”
他抬了抬手，“琳达，再给她一箱钱。”
“请等一下，艾萨克少爷，我还有话想问。”霍尔先生眉间挤出了深深的沟壑，他紧盯着缇娜，“你确定，这是接下委托以后才开始炼制的药剂吗？”
“当然了。”缇娜面露古怪，“怎么了，难道药剂还有保质期，你觉得这些药剂已经有些年头过期了？”
霍尔先生觉得这位小姐说的话有些新奇，但也不算难以理解，他摇了摇头：“我无法鉴定出药剂的生产日期。”
缇娜皱起了眉头：“那你问我这种，你自己也无法确定答案的问题是为了什么？就算我现在说了是，你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但你也拿不出证据说不是。”
“你只是在毫无根据地怀疑。”
霍尔先生被噎了一句，有些恼怒地说：“但这才两天，绝对不可能！”
“除非是炼金大师，否则要在两天炼制出200瓶中级醒神药剂，最起码也需要十人以上的炼金师规模！”他冷哼一声，“你是要说那片偏僻的微寐森林里，居然藏了一位炼金大师，还是说那里隐居了整整十人以上规模的炼金师群体呢？”
他转向艾萨克少爷，“少爷，依我看，这群家伙绝对是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才有机会提前准备好这些药剂，哼，不过才两天就把药剂拿了出来，你们也太心急了，是怕我们反应过来不给钱吗？”
缇娜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平常并没有这么坏脾气，但这个家伙轻蔑的语气让她相当恼火，就好像有什么曾经不属于她的部分觉得受到了冒犯。
她眯起眼，被利维坦变成蓝色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金色的流光，仿佛要变成野兽般的竖瞳。
但在她发怒之前，艾萨克少爷抬起手制止了他说下去：“好了，霍尔先生。”
“我只问您药剂的品质，您也只需要回答这个。”
“既然药剂是真的，那我付的钱就不亏。”
霍尔先生有些着急：“可他们明显是……”
“好了。”艾萨克少爷摆了摆手，“不过就是500金币而已。”
他神色倨傲，“我不在乎那些小钱，我更在乎契约。她完成了我们的订单契约，并且提前完成了，那我就会给她奖赏，我不在乎她是不是欺骗了我，或者说，如果有本事从我手里骗到钱，那这金币就是给她的奖励。”
缇娜：“……”
她不寻常的愤怒短暂地停息了下来。
艾萨克少爷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刚死里逃生，他微微闭上眼睛哼笑：“我有很多钱，但也并不好骗，这位……”
他扭头看向杂货店主，“她叫什么来着？”
“缇娜。”杂货店主飞快回答，“是钱德勒教堂的……”
“不用说那么多，我也记不了那么多。”艾萨克摆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为了有可能存在的‘炼金大师’，我会暂且记住这个名字三小时。”
“好了，缇娜小姐，我想请您去商业协会作客，顺便聊聊制作药剂的那位大师的事。”
缇娜皱起眉头，正要拒绝，他招了招手，女仆立刻往前把一盒金币塞进了她的怀里。
缇娜：“……”
“我们打个赌吧。”艾萨克笑起来，看起来相当胜券在握，“我这儿还有两盒金币，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这些全部送给你。”
“就赌，你能不能保守住那位传闻中的炼金大师的秘密。”
霍尔先生神色复杂，忍不住提醒：“少爷，您真的觉得她会知道炼金大师的事吗？我……”